飄天文學 > 快穿:龍套好愉快 >1359、佛心客來一個(15)
    裴開濟站在門口,一個人唱了一個多時辰的單口相聲,以把寧黛唱到打哈欠爲結束。

    柳輕風看寧黛臉露倦容,起身告辭道:“姑娘歇息吧。”

    竹屋門關上,也將裴開濟的聲音隔絕在外邊。

    裴開濟以爲柳輕風要去休息了,沒想他出了寧黛這間竹屋後,直接抱着雙臂,背倚在檐下,不走了。

    “你還站這裏做什麼?”裴開濟問他。

    柳輕風半闔眼,沒什麼情緒的說:“時辰不早,你也回去休息吧。”

    裴開濟一聽,更覺不對。

    不依不饒的問:“那你呢?”

    柳輕風微微掀起眼簾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裴開濟卻從他的眼神裏看懂了,他這是準備在這裏站一宿?

    好好的,做什麼這麼跟自己過不去!?

    然後裴開濟忽然想起了柳輕風之前對寧黛說,他答應了明月,要護她的那話。

    裴開濟不敢置信:“你該不會是因爲答應明月,說要護她,然後就真打算在這裏站一宿吧?”

    柳輕風“嗯”了聲。

    裴開濟更覺得他瘋了。

    “爲什麼啊,至於嘛?”這麼問的時候,裴開濟是一點都沒往自己身上聯想。

    要不是他昨晚故意作弄寧黛,今天也不會有這事。

    屋裏,寧黛還坐在桌邊,裴開濟和柳輕風的對話,她全聽見了。

    本來她想去睡覺了,但聽了裴開濟問柳輕風話後,寧黛頃刻間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抿了抿脣,拄着腮思索了片刻後,起身將擱在枕邊的兩本經書取了過來。

    將之前與柳輕風寫字的紙張收攏到旁邊,她攤開其中一本經書,將筆重蘸滿了墨,慢慢地抄起經文。

    因爲柳輕風守在屋外,裴開濟歇了沒兩秒,又開始表演起他的單口相聲。

    對付他的喋喋不休,柳輕風經驗老道,眼一閉,不理他就完了。

    夜越深,風漸大,簌簌沙沙的聲響不絕。

    在風聲的作伴下,竹屋裏燃的燈也一夜未熄。

    當天際露出魚肚白的時候,先鬧出動靜的是早起的鳥兒,隨着鳥兒們起牀,颳了一夜的風也漸漸息止了。

    寧黛這才放下手裏的筆,熄了燈,伸着懶腰往牀榻方向走。

    至於桌上攤開的經書,還有抄寫經文的紙張,她全沒理,任它們攤開在那裏。

    到底是一夜沒睡,又抄了一夜的經文,寧黛沾了枕頭以後,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睡夢裏,倒是有聽見了僧人和柳輕風對話的聲音,不過她那時候正好睡,加之,也不關心兩人說些什麼,所以也沒強迫自己非要醒神來偷聽,繼續坦然的睡她的覺。

    柳輕風因爲不是個話多的人,所以並沒有同僧人多嘴說寧黛幾乎到了天亮才熄燈睡覺的事。

    僧人忙完屋外小火爐的火,將帶來的粥溫上。

    今天給寧黛的膳食是從寺裏帶來的,不只有粥,他還帶來了配粥的菜,還有白麪饅頭。

    餵了寧黛大半個月的白粥,僧人似乎終於開竅了,或者說終於知道該怎麼真正照顧一個初愈的病人了。

    做完手裏的事,他像往常那樣踏入屋內。

    進了屋,他才發現,寧黛還未醒。

    往常他進屋時,她早已經坐起身,今天竟還躺着。

    僧人到底有幾分不放心,放輕了腳步,過去探了探。

    確定她是真的還在睡,這才稍稍放心。

    隨即轉身離開時,才發現了攤在桌上的經書,以及抄寫的幾張經文。

    僧人的目光在白紙黑字上定住。

    先是一愣,之後,一字一句看過去,從頭一筆看到了最後一筆。

    抄寫經文也可以算是僧人的日常功課了。

    他自小在棲靈佛寺長大,從小到大抄寫的經文不知凡幾,因爲熟悉,所以纔看的出,攤在桌上的這幾張紙,大約是花了執筆人一晚上的時間。

    再看字跡工整娟秀,一筆一劃皆不含糊,更可以看的出,執筆人在抄寫經文時,是懷着虔誠之態,哪怕沒有皈依佛門般那麼虔誠,至少也是心無旁騖。

    透過字裏行間得出這些想法後,僧人慢慢泄出了笑意。

    也不知道爲什麼要高興。

    這世間信佛之人不少,虔誠之心更多,每日謄寫經文,年年積攢後車裝箱擡到棲靈佛寺焚燒經文祈福的更多,其中不泛筆墨更好的,僧人從來都不覺得有什麼特別。

    只是今天忽然覺得心情愉悅。

    大約是因爲昨晚裴開濟毫無根據的話,給他添了幾分影響的關係吧。

    如今,有柳輕風的否認在前,再有這幾張經文在後。

    僧人不由得雙手合十,默頌了聲佛號。

    爲自己的不夠通透。

    ……

    寧黛睡醒時,早已經是日上三竿的時候。

    不過因爲沒開窗,所以屋內不算亮堂,也就沒打擾她的好眠。

    她坐起身伸了伸懶腰,撐開了窗戶,結果正好看見柳輕風和裴開濟在屋前空地上打起來了。

    寧黛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確認自己有沒有看錯。

    怎麼她只睡了一個覺的功夫,那兩人就打起來了?

    不過……

    管他打起來的原因是什麼呢!

    打打打,打到兩敗俱傷最好了。

    只不過她看熱鬧的心思才起沒多久,很快就被潑了冷水。

    原來兩人不是一言不合幹架,而是單純的在切磋而已。

    這個消息是發現她醒後的僧人進來告訴她的。

    僧人怕她被嚇到,所以一進來便將外面情形結束給她聽。

    寧黛聽完僧人的解釋以後,滿肚子的興致缺缺,然而面上卻還得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傻樣。

    總不能讓人知道她很失望吧。

    起牀後,寧黛發現桌上的筆墨已經被收過了。

    看來僧人應當看過她的墨寶了!

    寧黛心裏嘿嘿一笑,面上不動聲色,簡單梳洗過後,僧人將帶來膳食擺上了桌。

    看見配菜和饅頭後,寧黛訝異的一挑眉。

    不得了,光頭終於做個人了。

    爲了慶祝僧人終於給她加菜,寧黛高興的學了他的僧禮,向他一稽。

    僧人抿脣微微一笑。

    等寧黛喫完,外面兩人還在過招,看來兩人是恰逢敵手。

    寧黛覺得眼下是個問消息的好機會,等僧人收拾完,又摸出了筆墨,快速寫了她的問題。

    問的是柳輕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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