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快穿:龍套好愉快 >1632、此番夙願了(四十八)
    視線先是從寧黛那裏移到了元濯面上,爾後又看向了另一邊,元盛戲謔的說:“我本當老七當真娶了個傻的,卻沒想到,原來也是表裏不一的。”

    怕人聽不懂似的,他又特意問元濯:“老七,你可知道,你這表面上的傻媳婦,實則是老九一派的?她跟老九正要合起夥來弄你呢!”

    寧黛和元濯默契的對視了一眼。

    一個眼裏說:他瞎說。

    一個眼裏回:我知道他瞎說。

    對視完,各自安心,兩人齊齊看回正說話的元盛。

    元盛這邊對兩人的對視內涵根本解讀不了,得意洋洋的說完後,突發奇想的說:“老七,別說當哥哥不幫你。這樣的細作,不若哥哥現下幫你解決了如何?”說着,他垂眼往下,挎刀的手,拇指大幅度的摩挲了下佩刀刀柄。

    幾乎所有人都跟着他往下看,寧黛內心更是一聲“臥槽”。

    這狗東西想要幹嘛?

    是她想的那樣嗎?

    元濯也好,還是頂着元嘉身份的喻軒也好,同時變了臉色。

    但相比起元濯能夠將情緒內斂,暫時穩得住不同,喻軒的反應顯然端不住。

    “你想要幹什麼!”

    有人來接話,元盛更加促狹:“老七,瞧見了沒有。”

    “想來還可真是好笑,父皇最是想將王位傳於你,可最終結果呢,落到了老九的屁股底下。現在就連你這媳婦,看起來都是老九比較疼啊。將來怕是也要進了老九的後宮。老七,你說你是不是很可憐啊?”

    聽起來似乎是在爲元濯抱不平,但他的表情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只可惜元濯實在是很端的住,無論元盛怎麼挑釁,全程都平靜的無波無瀾。

    一如從前的每一次刁難。

    這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覺也如從前那樣,令元盛很快喪失了興趣。

    但今夜不比從前那些小打小鬧,大勢在握的快感使元盛毫無顧忌,腦袋裏很快生出了別的損點子。

    不理他,很好。

    之前只能言語上欺負祈福,現在就不一樣了。

    元盛冷笑一聲,指下再次重重摩挲了幾下刀柄後,他揚手一抽。

    寶刀出鞘的錚鳴聲隨之劃響,颯颯的銀光晃的人眼睛一花,不過眨眼之間,寧黛已經被刀鋒直指。

    寧黛:我屮艸芔茻……

    刀劍直指過來的時候,寧黛一雙眼已經下意識瞪成了鬥雞眼。

    這寒光颯颯的樣子,這薄刃如紙的樣子,砍瓜切菜一定超利的!

    溫暖的觸感突然覆在她手背上,同時拉回了寧黛剛發散出去的思緒。

    不用轉頭確認,寧黛也知道這隻手是誰的,畢竟捏捏小手也不是頭一回,這感覺已經熟悉到在她這裏存過檔了。

    情緒一定,但除此外,她還是想要問上一句,爲什麼要將刀鋒指向她?

    她不過只是沒忍住說了兩句話而已,這位大哥哥怎麼這麼不給面子,好歹她也是弟妹不是嗎?一家人,都不帶客氣一下的嗎?

    ……早知道,她就更過分點了!

    念頭一來,寧黛忽然有了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過分”這種事,講究的從來不是早晚問題,而是想不想的問題。

    有機會。

    元濯攥着寧黛的手緊了緊。

    表面不顯,但早已提起了十二萬分

    謹慎,目光瞬也不瞬的注視着元盛的一舉一動。

    殿內瞬間寂靜無聲。

    而寂靜的下一秒,是突然的打破。

    寧黛眼前的銀鋒忽然被一隻手覆住。

    鮮色的血線頓時順着刀鋒淌延而下。

    寧黛眨了下眼,瞥向那隻手的主人。

    側方,喻軒一手抓着刀,臉部線條繃得直直,怒瞪着元盛道:“元盛,你想做什麼?!你要做什麼,你衝我來!何必恐嚇她。”

    元盛一聽,氣笑了。

    他故意使力一抽,直接將刀抽了回來。

    好的寶刀,是能削鐵如泥的,何況不過區區血肉之軀。

    刀抽離之後,雖不說血流如注,但從指間淌下的血跡也滴落成了一條肉眼可見並不細微的血線。

    一旁的陳妃從懵逼中回神,衝口而出尖叫了聲,緊跟着也撲了上來,擋在了他面前,鑄成了一道新防線。

    陳妃手捧着他受傷的手,眼看一團血肉模糊,抽了一口涼氣。

    這可真是傷在兒身,痛在娘心。

    “嘉兒,你這是在做什麼!?”

    她的兒子可是要未來的九五之尊,竟然爲個女人擋刀,這算什麼!!!

    喻軒對於陳妃的緊張和驚嚇仍是不理不睬,直直注視着元盛,深怕他還要衝着寧黛補刀。

    寧黛看着面前多出來的兩個人,一聲不吭。

    要問她感動不感動?

    怎麼可能感動得了。

    他的騎士精神,根本就不需要用到她身上。

    她也不需要。

    元盛手提長刀,挑眉看着後邊的元濯,故意道:“老七,你這個媳婦倒是惹人疼啊。哦,或者該說,老九跟你不愧是哪兒哪兒都像,就連媳婦,都喜歡一個樣的。”

    元盛的話加上喻軒的舉動,使得皇帝和陳妃擁有了同款黑臉。

    兩人裏,又數陳妃的臉更黑一些,要不是有寧黛這個前車之鑑,她也很想怒斥反駁一下元盛在胡說八道,她的兒子怎麼可能會跟元濯喜歡一樣的女人。

    她兒子是天!

    元濯又算什麼!

    “我知四哥對我頗多怨恨,但大可不必用這種方式。”元濯終於不再繼續沉默,淡淡的出了聲。

    說話的同時,他鬆開了緊握着寧黛的手,起身站了起來。

    寧黛不知道他突然站起來幹嘛,只是見他站起來,也跟着一起站起來,結果纔剛起身,元濯忽然一手壓在她肩上,一用力,又將她給壓了下去。

    跌坐回原位,寧黛皺眉擡頭看他。

    可元濯看也沒看她,自顧自一整衣衫,擡步往前兩步。

    這兩步一走,方纔陳妃撲過來築起的防線又發生了改變,變成了元濯在最外面,隨後纔是陳妃、喻軒,然後纔到寧黛。

    也是這麼兩步,元濯幾乎懟到了元盛面前。

    元盛握在手中的刀,就在元濯的身側。

    兩人的身高几乎一般高,看着正面迎上來的元濯,元盛差點沒忍住後退,好在腳步要動時想起來,如今的勝者可是他,他退個什麼勁兒,這才堪堪頂住了壓力。

    “四哥今夜的重點應當不是我,但若是四哥想先從我這裏討一些利息,我也能理解。”元濯出口的話,一如他臉上的表情一樣淡:“現下我不過一介苟延殘喘之人,四哥若真想要利息,似乎只能拿我這條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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