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太平盛世還是在亂世之中,力量始終都在其中扮演着最重要的角色。
而沒有力量則意味着你將要寄人籬下,聽人命令才能夠得以存活。
這一點,從古至今或者說從生命開始的那一刻便已經孕育出了這種文化。
而達爾文的進化論中一句: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將這一事實描繪的淋漓盡致。
特別是在如今這個亂世之下,能夠生存下來的人都有着屬於他們的一份力量。至於這份力量究竟指的是什麼,卻因人而異。
而在宛晶看來,她着實沒有任何的力量。她之所以能夠活到現在,與一個人有着莫大的關係苟霍。
愛維繫了兩人,也讓兩人建立起了一種羈絆。
或許,這便是屬於宛晶的力量。但是,她本人卻對於這份力量始終抱有一種愧疚感。
因爲,她能夠做的只是在對方需要她的時候給予他一絲溫暖。
自怨自艾
她有過,但是卻很快便釋然了。
她渴望過屬於她自己的力量,也渴望過成爲苟霍的力量。她曾經想過她也去獲得一張侵蝕卡片並以此來獲得屬於她自己的侵蝕力量。
而且她相信只要她向苟霍提出這個要求,她必然能夠得到這份力量。
但是,在某一刻,她放棄了,放棄了這份來之不易的力量。
至於爲什麼,同樣是因爲一個字愛。
擁有着力量者,必然會有着讓他不得不擔上身的責任。
只要你不是一個徹底將心埋入深淵之人,只要你的心上依舊留有一絲對於人這個字的痕跡,那麼責任便會伴隨着你。
不管這份責任是爲了你個人還是爲了你心中所珍惜之物,而你所擁有的力量將會驅使着你讓你將這份責任擔下。
宛晶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放棄了這份人人都在渴求的力量。
因爲,她正是知道了這份力量背後的寓意纔會選擇去放下它。
就像是苟霍,正因爲他擁有着旁人沒有的力量,故而不管是過去的市還是如今的南國,他都一直奮戰在最前線上。
傷痛,甚至於死亡都無比的接近着他,然而他31卻並沒有抱怨任何的一句話。
因爲他知道自己是爲了什麼而在使用這份力量,他知道他是爲了什麼而走上前線。
而作爲擔負着這個什麼的人,宛晶又如何能夠不擔心所愛之人的一切。
但是,面對着一個從戰場之上回來,面容體態均透露着疲倦之人,再將自己的不安和緊張傳遞給對方只會讓對方更加的難以放鬆。
所以,宛晶一般都是對迴歸的苟霍報以微笑且從不詢問其戰場或者有關於這些戰鬥的事情。
而深知這裏面自己親身體會到的那份憂慮和無力感的宛晶也知曉,她不能夠成爲對方也爲其擔憂或者憂慮的角色。
因爲一旦宛晶擁有了力量,她必然會出現在各個戰場之上。不管是於公還是於私,她都需要爲了自己所珍惜的付出自己的力量。
但是,這樣一來原本單向的憂慮將變成雙向。而這將會導致原本的平衡直接崩壞。
因此,她如今臉上的笑容之中的無奈和認命皆是對所有擁有着常人很難擁有的力量的人的無奈和認命,卻並不是對於她自身的無奈和認命。
“宛晶姐”
但是,連汐卻彷彿會錯意了一般頓時眼角泛淚猛地緊緊抱住了宛晶讓她有些震驚,隨後像是理解了什麼一般無奈的笑着就像是安撫一般摸了摸連汐的頭卻也沒有將話說白。
過了好一會後,連汐才緩緩的從宛晶的懷中離開,對着宛晶略帶歉意的說道:“宛晶姐,我我不該”
連汐很顯然想要將自己不該對苟霍升起一種異樣的感情說出口,但是面對着眼前這個就像是自己親姐姐一般給予她一種溫暖的宛晶卻始終無法說出口。
哪怕連汐知道宛晶一直都知道她心中的感情,也明白苟霍也知曉只是三者都沒有明確的將其點明罷了。
然而,宛晶卻彷彿看穿了連汐所想要說的一般,在如今完全不復她在苟霍面前那副模樣卻像只倉鼠般垂着頭支支吾吾的連汐閃躲的目光注視下,宛晶一直帶着的笑容之中一股暖意頓生,話語如同流水般輕柔,“放心吧。我已經說過了,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不管是在哪件事上。”
“你也知道的,我並沒有任何的力量。所以,我沒有辦法替苟霍他分擔任何的責任。雖然我能夠在這裏爲他減輕一下壓力和心中的負擔,但是我卻無法在現實方面上給予他任何一點的幫助。就連所謂的教書也只是爲了讓我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像個無用之人。
但是連汐你不同“
此時,宛晶那如有春光一般給予人溫暖的眼眸直視着此時連汐的雙眼,這雙眼眸之中彷彿帶着曾經都沒有的堅定道:
“你不同因爲你有着我所沒有的力量你可以做到我無法做到的事情這是你才能夠做到的事情。
所以,對於你的感情,我反而有些愧疚想要對你說一聲對不起。因爲,我知道有着這份感情在,你或許能夠爲苟霍他做的更多。
這是我的私心但是,我也希望你明白,這是我這個無法做到某些事的人對於你的一種期待。
所以,放心去將你的感情表達出去吧。我不會去阻止也不會去責怪你。因爲我知道,感情是無法阻止的。“
看着如今的宛晶,連汐呆呆的愣了好幾分鐘纔再次雙目垂淚的對着宛晶狠狠的一點頭,然後就像是感激亦或者感謝般撲進了宛晶的懷抱之中。
此時的她似乎在釋放着過去心中那一直以來對於宛晶的愧疚。
感受着在自己胸口上不斷顫抖的身軀,宛晶也伸出手將其緊緊的抱着,笑容之中無比的溫暖。
而在此刻,宛晶卻又緩緩的將目光轉向了一旁那不知何時已經打開的門縫之中,看着門縫中一個站着略顯尷尬的身影,對着對方挑了挑眉頭。
看着眼前的宛晶和連汐,已經醒來好一會的苟霍不禁無奈的苦笑了一番,緊接着推開門走了出去。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