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年來,他一直都在試圖像老爺子證明自己比晏子承強,爲此他做了很多改變,可是每一次老爺子除了誇獎他兩句再也沒了別的行動,他心裏雖然不舒服但是什麼都沒說,每次回到家裏,白潔都會把這種事拿出來諷刺他,他從一開始的無法忍受變得逆來順受。
他始終都捨不得白潔不好過,而他對白潔的愛,變成了白潔傷害他的資本。
其實不爲人知的是,在開始的開始,他對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其實沒有多少看法的。
像這樣的家族在京都有很多,在這樣家族裏長大的孩子其實每一個人心裏都很孤單,因爲從小被灌輸被教育的就是一些讓人無法接受的三觀,其中就包括,出生在這樣的家庭就決定了他們的一生沒有真正屬於自己的愛情。
晏仲天從小是被母親帶大的,幾乎很少感受父親的愛,父親偶爾回來兩次,總是會和老爺子吵架,對的母親就像對待客人一樣,對待自己,卻算不上太差。
父親有的時候也會抽出時間陪陪他,跟他講述有關於自己的事,這個年齡很小的時候就懵懵懂懂地明白了父親的選擇和無奈,以及,父親那已經開花結果,卻不得不提前衰敗的愛情。
他記得很清楚的一件事就是父親經常跟自己說的一句話:“孩子,不管你以後的人生如何,你都一定要記住,也一定要明白,這個世界上最難的美好的就是愛情,這個世界上最讓人無可奈何的也是愛情。所以一旦遇見了你覺得可以去愛的那個人,就一定有義無反顧,不管身邊多少人阻止你,他們能夠阻止你的人,但是阻止不了你的靈魂和你的心。”
他本來還不明白的,直到他第一次見到白潔。
白潔是一個很獨特的女孩,從小,她就和京都其他的名媛都不一樣,在她的身上總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溫文爾雅,是那種如同泉水一樣溫柔,不參雜任何矯揉造作的落落大方。
也許在一衆名媛裏,白潔的樣貌算不上最好,家世也不算最強,但是卻是唯一一個讓他心動的人。
他忽然就想起父親嘴裏經常說的那個女子,總是喜歡穿着典雅的白色,那低頭的溫柔,就彷彿風吹過捲簾,蝴蝶在花朵上輕舞,那種難以言喻的舒服
白潔是被當作繼承人的未婚妻培養的,所以從那個時候他就知道以後的日子他就會一直和這個女人在一起,晏仲天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因爲幾乎不用太用力,就能和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可是命運常常不那麼如人意。
後來,晏子承出現在他生命裏,莫名其妙的頂替他成爲了唯一的順位繼承人,如果說,晏子承搶走的僅僅只是金錢和權力,想必他也不會太在意,因爲這些東西就算被別人分走了一點點,對於他來說也是無傷大雅的事,可是聯通金錢和權力一起被分走的,還有他的愛情。
再後來他做到了,他搶到了白潔的人,但卻沒有搶到白潔的心。
他一直都覺得只要時間夠長,總有一天他可以向白潔證明自己比晏子承強,可是好像,白潔就連證明的機會都沒有給他。
時間長了,這種遺憾就變成了不甘心,而不甘心又轉化成怨恨的情緒,他不能去恨白潔,做不到也捨不得,所以他就只能很罪魁禍首晏子承,所以他和天鬥,和地鬥,和晏子承鬥,其實都只是爲了引起白潔的注意,可是他忽略了,白潔也許根本就不在意。
白潔離開了令人窒息的那個大房間,她本來不是一個言辭犀利的女人,可是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長到就連自己的忘記自己原本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其實,心裏是怨恨他的,自己好好的人生被他攪和成什麼樣子她從來就沒有動過想要嫁給晏子承的心思,她一直都在等他和她說在一起之類的話。
從小在一起長大說沒有感情都是假的,可是當初那個不管做什麼都圍着她轉的男孩怎麼變成現在的樣子
她討厭現在的他,討厭那種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的他,所以纔會不停的說那些讓人討厭的話去傷害他,其實說是傷害他,最先被傷害到的,是自己。
晏仲天說,他愛她,她原本是信的,可是,這個世界上最不應該做的事情都被他做全了,就算自己再怎麼想相信他,最後也只能不信了。
她記得自己得知以後即將嫁給順位繼承人的那天晚上,她刻意去找了晏子承,告訴他,她能嫁給他,因爲心裏已經有了別的人,如果在家給他的話對他不公平,晏子承一直以來,給人的感覺都很冷漠,但是這一次他們卻打成了出奇的共識,那天本來她是已經打算好要去找他,告訴他自己已經可以不用再嫁給晏子承了,可是,他卻對自己下了藥,對自己做了那種事。
她不恨他,但是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原諒他,他怎麼可以對自己這麼的不信任,他怎麼可以完全不顧及自己的感受
每一次想到這裏,白潔都會控制不住的瑟瑟發抖,她原本以爲自己是瞭解晏仲天的,她原本以爲他和別的男人不一樣,可是結果卻一樣。
都說哀莫大於心死,可是,對於白潔來說,哀,莫大於心不死。
心死,有什麼可怕的可怕的是,用盡全力追逐的那件虛假的外衣,到最後什麼都沒得到卻還是失去了自己的本性。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最後是贏了還是輸了,的的確確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了,可是感覺上句好像失去了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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