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汽車精兵 >第一百七十七章 塞圖拉哨所最感人的故事.
    可能是領導聽到了對講機中,車隊在暢通無阻且平坦的國道上被自行車超越,臉上掛不住,開始命令車隊開始提速。

    要求也不高,只是將自行車超越即可。

    日頭西落,天空出現了紅暈霞光。

    “前方邊上就是著名的塞圖拉哨所,沒聽過的戰士可以讓車上的一些老兵講一講,先輩的事蹟,我們不能忘。”對講機裏面,王副師長講道,從語氣裏面聽得出,裏面包含了敬佩之情。

    “塞圖拉哨所?”劉爽眯了眯眼睛,從擋風玻璃也能夠看的到,前方路邊設立了一根杆子,杆子上面掛着一塊牌子,有一根箭頭指引着方向,下面寫着幾個大字——塞圖拉哨所遺址,這是南疆軍區設立的。

    馬克原明顯也是愣了愣,表示沒有聽過。

    這也不能夠怪他們,生活在內地現代都市的年輕人,對於這艱苦邊遠地區的故事,擁有的只是一種好奇。

    順着指示牌看過去,道路的左側,可以看到一塊用水泥磚頭砌成的碑,刷着紅框黃底紅字,同樣是塞圖拉哨所遺址幾個大字,石碑右下角是立碑的單位以及時間,距離太遠,看不太清。

    石碑邊上,有着一塊高出水平面的高地,上面依稀能夠看清楚幾座廢棄的、用黃土堆砌起來的泥房子,就跟上個世紀農村最常見的低矮的泥房類似,只是因爲時代太過於久遠,這些泥房子都已經坍塌,只有一些凌亂牆體還在苦苦支撐支撐着。

    在這些破舊的建築後面,能夠看到幾十個大大小小的土包,隨意的分散着。

    “指導員,塞圖拉哨所這麼有名嗎?”劉爽問道。

    “有不有名我不知道,這樣吧,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你們應該都聽過的。”指導員乾咳了一聲,喝了口水,看着漸漸消失在身後的塞圖拉哨所,嚴肅道。

    “1950年3月,我軍的一支連隊進駐賽圖拉哨所,竟然發現這個破敗不堪的哨所還駐守着一個班的國,軍士兵。而4年沒見到人的國軍士兵看到解放軍第一句話就是:“哎呀,可算有人來換防了“

    但是看着解放軍士兵的軍裝,又瞅了瞅自己那破舊不堪的軍裝,疑惑道:“唉,怎麼又換裝了啊“。

    看着一身破爛的國軍,解放軍戰士流下了眼淚,對着這個班的國,軍戍邊戰士深深敬了一個軍禮。”

    指導員剛說完,正駕駛的馬克原高聲呼道:“指導員,這個故事我以前聽過,當時我還在上高中,眼眶突然就紅了,差點就掉眼淚了,沒想到是出自這裏的。”

    說着,馬克原從倒視鏡中深深的望了一眼漸漸遠離的塞圖拉哨所。

    “我好像也聽說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劉爽道。

    一個班只有幾名戰士,是怎麼在荒無人煙的高原大山之中堅持下來三年的?

    能夠看得出來,這裏常年大雪封山,四周全部都是凍土、荒漠與風沙,沒有取暖設施,也沒有糧草供應,早就被外界遺忘了。

    指導員搖搖頭,繼續說道:“這是真實發生記錄的,塞圖拉哨所可以追溯到晚晴,當年左宗棠收復南疆,派遣了敢死隊來到此地建立軍事哨所,從此,這裏成了當時政府最高海拔駐兵點,也是中國最西邊境的防禦大本營,擔負着西部邊關八百多公里的喀喇崑崙山的守防任務。”

    “民國時期國內飽受外敵侵略,生活困苦,但是國家始終沒有忘記,常年派兵駐守此哨所。因爲國家窮,根本用不起什麼火爐子,整個哨所只有一盞煤油燈,還得省着用。玉米麪糊糊是戰士們夢寐以求的美食,卻因爲後勤供給困難,當時還沒有修築新藏線,全靠馬匹駱駝翻山越嶺送上來的,一年也喫不上幾頓。”

    “大雪封山的時候,戰士們會把收集起來的牛糞燒火取暖,到後面牛糞用完了,大家全部擠在一團取暖。”

    “但是就是這樣艱苦的環境,這些戍邊的戰士都沒有一個後退的,看到那哨所後面幾十個大小土包了嗎?那裏面埋葬着曾經爲國守護寸土寸疆的普通戰士,也是我們國家的英雄。”

    “實際上這數百年來犧牲的戰士遠遠不止這些,還有很多根本就找不到遺體,曾經有一支巡邏的士兵,發現了一具渾身被凍僵的屍體,身上還穿着幾十年前的老式軍裝,面容已經被附近的鳥類啄成了一個個血洞,但是那雙手,依舊緊緊握着鋼槍。”

    說到了這兒,指導員突然就把臉轉向窗外,他不想讓大家看到自己落淚的模樣。

    馬克原與劉爽同樣沉默着,心中百感交集,這些纔是國家的脊樑,到死了依舊是默默無聞,常年埋葬在這無人問津的荒漠之中。

    “指導員,這哨所顯然已經廢棄很久了,那咱們現在的新哨所在哪兒?”馬克原突然問道。

    哨所不在,但是國土絕對不允許丟失一寸,在這附近肯定還有新建的邊防哨所的。

    指導員想了想,說道:

    “現在咱們國家強大了,守衛邊疆的同時,也要改善生活條件。塞圖拉哨所被撤,重新設立的神仙灣邊防哨所,距離這兒也不算遠,海拔五千米以上,除了神仙灣邊防點外,還有天文點邊防哨所、河尾灘邊防點等等,有些邊防點也是隻有幾個人,半年補給一次物資,這些邊防點全部設立在荒無人煙的崑崙山腹地,24小時守護着漫長的國土邊境線。”

    “不要問我這些邊防點有多苦,我也沒有去過,但是我知道,那些苦都是無法想象的,咱們連隊跟他們比起來,那就是天堂。”

    馬克原與劉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有些苦,不是用幾張照片或者文字可以形容、想象出來的。

    哪怕就用士兵最基本的站崗來說:可以體會一下,除夕之夜,兩個士兵克服了極度缺氧的環境,穿着厚厚的大衣,揹着鋼槍,站在海拔五千多米的高原之巔,身上已經被大雪所覆蓋,呼出來的氣體很快被凍住,四周茫茫的全部都是黑夜,陪伴的只有呼嘯的大風、飄落的雪花,以及身後發出微弱燈光的哨所。

    他們忍受着高原缺氧、寒冷、寂寞與傷病,守護着身後的國土,守護着身後那數億個共聚一堂的家庭。

    “有機會,我一定要去看一看。”馬克原堅定道。

    “正有這個想法,算我一個。”劉爽沒有一絲猶豫。

    同爲軍人,但是他們纔是真正站在一線的軍人,相比之下,自己做的實在微不足道。

    “有機會的,每年上山輪訓的部隊,都會組織官兵前往這些邊防點進行慰問以及站哨學習的。”指導員露出一絲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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