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頌此刻的臉色的確不怎麼好看,她也沒什麼心思陪着楊真真打趣。 .
進了屋一屁股坐在她的牀鋪,目無神。
“你來的太遲了,下鋪我只搶到一個,所以給你留了個鋪,在我面,還是不錯的吧!”楊真真背對着她,一邊把鞋子從行李箱裏掏出來,一邊自言自語。
宋頌若有所思,她想不明白一件事,“真真。”
楊真真頭也不回,嗯了一聲,“怎麼了?”
“你說,如果一個人已經知道了結局,那她還能躲過這個結局嗎?”
楊真真放下了手裏的襪子,歪頭想了想,腦海裏思路繞的亂七八糟的,“這都什麼問題?”
“你先回答我,她能避開這個結局嗎?”
“爲什麼要避開啊,她不都知道了嗎,如果是好繼續走,不好的那也不一定能避的過去吧?”
宋頌猛的擡起頭,嘴脣下抖動着,“避不過去?”
宿舍裏暫時她們倆人,門外人來人往,各自推着不同的搬運工具,不斷髮出撞擊聲敲擊聲,吵雜紛亂的楊真真都有些聽不清她說了什麼。
楊真真乾脆扔下行李箱,關宿舍門,一屁股坐在牀鋪一側,頭靠着欄杆,一副身心俱疲的頹廢樣。
“最近你好像都有心事,到底怎麼了?”
宋頌按壓着自己的兩側太陽穴,眼眶下一片青黑色,最近她的確是沒睡好。
楊真真一把摟住她的肩膀,安慰着,“前兩天方晨初來找我,問你怎麼最近都躲着他,你們倆怎麼了?”
方晨初找楊真真?
“我沒躲着他,是他想多了。”
楊真真挑眉,這兩人本來她還不確定有沒有問題,現在她確定了,有大問題,而且還是很嚴重的那種。
宋頌想着剛纔看到的畫面,再想想班級間的那些流言,她不信方晨初不知道這件事情,可爲什麼不站出來說,他和白雅蘭沒什麼,爲什麼不是他女朋友明明是宋頌。
現在的宋頌已經是怒火燒,醋勁頭了。
她完全忘了,方晨初和她在學校要避嫌的事情。
手機一陣抖動,發呆的宋頌回過神來,坐在一邊的楊真真隱約看見了屏幕沈坤兩個大字,心裏一跳。
又是這傢伙,方晨初這情敵看來不太好惹,來勢洶洶啊……
沈坤:要我過去幫你搬行李嗎?在幾樓,我現在去。
宋頌看着這行字,心裏十分不是滋味。
沈坤這段時間經常來找她,也不知道問誰要到了她的手機號碼,基本保持着一天三條短信的問候,什麼起牀了嗎,喫飯了嗎,做什麼呢。
宋頌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也沒心思想他。
但現在連沈坤都知道,她在搬宿舍,要來給她扛行李箱,怎麼方晨初那個榆木腦袋不知道呢?
不知道算了,你還去幫另一個女生這太過分了。
一氣之下,宋頌同意了沈坤的好意。
那邊沈坤正趴在牀鋪被單,收到短信的那一刻,高興的蹦起來,頭差點撞大鐵櫃。
然後舍友看見他像脫了繮的野馬一樣,“咻”的一下,奪門而出。
那邊,電話響了幾聲,還是沒人接。
楊真真急得白眼都要翻出花了,接電話啊,再不接電話你媳婦被別人拐跑了,到時候可別怪我不仗義,沒通知你。
“嘟”的一聲,電話接通了。
楊真真沒等對面開口,一串打好草稿的話脫口而出,“方晨初,你快過來,我告訴你……”
方晨初去別的宿舍幫忙了,落在桌子的手機突然響起來,白雅蘭看了一眼,沒想到宿舍裏的其他人都慫恿她接。
等了好久電話也沒掛,想着應該是有什麼急事,她接了。
可她還沒開口,對面突突突的說了一大串她聽不懂的話,間還夾雜了好長一段信號不好的忙音。
白雅蘭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看着舍友想要求助,那些人卻都扭過頭去,表示不打擾。
白雅蘭輕咬嘴脣,“你好,我是方晨初的同學,他有些事,手機落在我這了。”
楊真真手一頓,疑惑的把手機拿到眼前,面顯示三個字,方晨初。
沒錯啊,這是方晨初的號碼,沒撥錯啊,可……怎麼是個女生接的。
“真真,你在給誰打電話?”身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楊真真回過頭,看見宋頌拿着抹布站在她背後,不知道聽了多久,心虛的連忙把電話掛了。
“有個推銷的讓我買房子,我……我哪有錢買房子啊,真是的,亂打電話……”
宋頌半信半疑的看着她,“那你躲什麼啊?快拖地吧。”
楊真真猛點頭,“我馬拖!”
等她走了,楊真真在拿出藏在背後的手裏,滿腹疑團的看着那串號碼。
剛纔那個女生好耳熟,而且她說話背景更耳熟。
但楊真真想了許久,也琢磨不出來什麼,只能把這層疑慮先壓在心底,拿着新發的拖把走出去。
沈坤到的時候,正好看見宋頌站在顫顫巍巍的椅子,努力伸手擦風扇頁,嚇得他心一顫,直接撲了去。
沒心理準備的宋頌一下子被抱起來,嚇得她臉色都白了。
這公主病的姿勢和夢幻的出場,讓站在一邊的楊真真都有些心跳加速起來,兩眼冒着粉紅泡泡的看着沈坤把宋頌輕輕放在牀鋪。
“這樣的事怎麼讓你做!”
宋頌被嚇的還沒回過神,說話都有不利索,“我和真真在宿舍啊……”
“我不是說了我過來嘛,這樣的意思應該男生做!”說着,怒氣衝衝的扯過她手裏的抹布,自己站了去。
宋頌也隨了他,呆坐在一旁,時不時還指揮他哪裏沒擦乾淨。
兩人一個幹苦力,一個指揮,看去十分和諧。
這種怪感,一直圍繞在楊真真腦海裏,直到她們宿舍變得乾淨整潔。
宋頌換了乾淨的拖鞋,地面瓷磚亮的反光,一看是幹活的人很認真。
楊真真拎着垃圾桶一邊套袋子,一邊靠近她,“這個沈坤……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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