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羣來了又走了，走了又散，他們站了沒一會兒也要離開了。
看着地面厚度已經肉眼可見的增加的雪，幾人都不自覺的跺跺腳，才邁開那第一步。
楊凡這纔想起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手裏的手套已然飄落了一層雪，在空晃盪幾下，消失不見。
顧甜甜還在耳邊不斷說着什麼，楊凡敷衍的點點頭，視線卻在人羣尋找着楊真真。
這人剛纔還在旁邊，一眨眼竄哪裏去了？
視線鎖定在宋頌身後的立臺，那裏正站着一個人，手邊在不斷揉捏着雪球，反反覆覆幾下，一個圓溜溜的雪球便成型。
而那個雪球的旁邊，已經立了四五顆相同大小的“同黨”，不知道這是玩了多久了。
楊凡剛想過去，他的帽領被身後突然冒出的一隻手扯住了，回頭看過去，看見安可貝幾人正一臉不懷好意的盯着他，他一懵，“幹嘛？”
安可貝把眼睛在顧甜甜身饒了一圈又收回來，主動湊到楊凡耳邊，一把按住他要躲的腦袋，“你拿着手套想幹什麼？”
“送手套啊，不然還能幹什麼？”楊凡不知道這有什麼好問的，不然一個人戴兩幅手套是神經病啊！
“喲喲喲……”安可貝和身後的兩人擊了一次掌，幾人同一時間發出一種怪的鬨鬧聲。
楊凡這下不是一頭霧水了，是一頭冰冷刺骨的雪花蓋在後腦勺，看不懂這幾個女生在想什麼。
他又轉頭看向楊真真那邊，見她又已經在努力製造雪球大業了，有些無語。
“你們還有事，沒事我走了啊？”
“等一下！”安可貝說着壓着楊凡的脖子走到一邊沒人的角落，“你搞什麼啊，拿了半天都手套還不送，沒看見她都凍的手通紅了嗎？”
楊凡皺起眉，“不是你一直攔着我，我已經送出去了好不好？”他每次要去找楊真真了，這人拉住他，怎麼現在還怪他動作慢了？
“啊？”安可貝剛纔圍觀半天，也沒見楊凡要送手套啊，所以才被那兩人推來，助攻一把的。
所以，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安可貝回頭看了眼顧甜甜，見她視線一直望着這邊，明顯是郎有情妾有意，她也不好再多加阻攔。
但顧甜甜現在已經是308宿舍的正式成員了，雖然說總要嫁出去的，但該交代的還是要交代的，不能讓別人以爲她後面沒人好欺負啊。
楊凡聽着安可貝的囉嗦，一開始還能勉強聽懂一些，後來越來越跑偏了。
“等等等……這關顧甜甜什麼事？”楊凡是真的不解了，這打什麼啞謎呢。
安可貝話語一停頓，疑惑的看向他，“別裝了，我們都看出來了！”
“看出來什麼？”
“是那什麼啊，反正你一會趕緊把手套給甜甜知道嗎？”不等楊凡反駁，安可貝揚起拳頭威脅着，“甜甜的手剛纔我看見都凍得通紅了，這樣下去不行的，你還是不是男人了！”
楊凡傻眼，“我當然是男人了！”不對，我是不是男人和這個有什麼關係？
劉徽和王慧站在顧甜甜身邊看到這都笑出聲，懟着顧甜甜的半身往那走，還輕聲說着，“你看，楊凡是來找你的吧！”
“什麼啊，不要亂說。”
顧甜甜被她們笑得面紅耳赤，但看着楊凡的眼睛又亮了一些，裏面充滿了喜悅與期望。
楊凡最後看了一遍，看見楊真真已經不滿足與堆雪球了，正在努力的把雪球堆在一起，還在面插了兩片落葉做點綴，一點要看他的意思都沒有。
他低頭看看自己的手套，又回頭看向顧甜甜。
顧甜甜見他看過來，立刻回以一個笑容。
楊凡怔住片刻，擡腳走了過去，在人潮涌動，把手套遞給了她，“你需要給你吧。”
顧甜甜腦海裏只看見他把手套遞過來的這個動作，對於他說的話完全沒有在意，更沒有聽見他後來說的那一句，“反正那傻子已經玩嗨了。”
楊真真用手機給自己的成果拍了好幾張照片，越看越滿意，想着這麼成功的鉅作不能只有自己欣賞，想着叫楊凡過來看。
她一轉頭，剛巧看見楊凡遞給顧甜甜手套，兩人還在笑着說些什麼。
心底突然涌一種難以形容的酸澀感，看了良久，楊凡都沒有扭過頭來看她一眼，反倒是安可貝衝她笑了一下。
楊真真看着安可貝在顧甜甜和楊凡背後的那個手勢一怔，半晌也沒回過神。
王慧看過來，“真真在想什麼呢？怎麼好像不怎麼開心的樣子。”
安可貝也搖搖頭，她也不知道啊，她了個這兩人有戲的手勢而已，難道……她的很難看嗎？
劉徽點點頭，“很有可能，所以快把你的大豬蹄子收起來吧！”
安可貝撲過去要和她拼了。
楊真真收回視線，看着眼前那幾個雪球，伸出一根食指，戳在最面的那顆雪球。
雪球滾落，轟然倒塌……
砸在臺，碎在地面。
宋頌已經和方晨初達成共識了，該多穿衣服的時候，早點準備，而不是都到了下雪天了，連個圍巾都丟三落四的。
“真真，課了，我們走吧！”
宋頌走了兩步，纔想起來楊真真，趕緊叫她一起。
楊真真回過神來，又揚起笑臉，大步走了過去，站在她身邊。
三個人並肩行走着，另外的一個人楊凡被拋之腦後，楊真真走到宿舍大門口，還回頭看了一眼，卻見楊凡還在不知道跟顧甜甜說着什麼。
宋頌在跟方晨初辯駁着今年下雪還要不要打傘的事情，一件小事被兩人討論的像是國家大事般。
“今年還是不打傘，不然怎麼體會雪景的魅力呢！”她一再強調着。
方晨初捏緊眉心，最後還是像往年一樣，敗下陣來，“你說的都對，行了吧！”
宋頌沒忍住笑意，要不是顧忌着身邊還有那麼多人，她真想撲去，按着方晨初的臉，狠狠親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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