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釋靈逸志 >第一百零五章 自然是我
    苟不癡的態度已經很不好了,咼錦也清楚其中的緣故,一個修爲那麼高的人,被一個小蕪這樣修爲的人理論,很容易心裏就會不舒服,任何生靈,內心深處都是希望別人能尊重自己的,誰也不喜歡被人頂撞,尤其是在這麼多人面前,咼錦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如果苟不癡真的要動手她該怎麼辦。

    小蕪萬萬不是苟不癡的對手,只要苟不癡願意隨時都能要了小蕪的命,這也是有上下彈性空間的,苟不癡到底能不能對小蕪造成傷害,還是一個未知數,按照咼錦的想象,苟不癡能自由的出入莫問,而且其他人感受不到任何氣息,說明苟不癡的靈力和小蕪是不一樣的,不一樣的靈力就無法造成傷害,一般情況下就是如此。

    咼錦疑惑的並不是這一點,小蕪有任何危險咼錦都會出手相救,這是必然的,咼錦矛盾的是何時出手,咼錦想看看小蕪爲什麼會有那樣的表現,明明知道兩人之間的差距,明明知道站出來也不會有任何幫助,爲什麼還要出手,咼錦想看看小蕪能到什麼程度,這樣的念頭很奇妙,不知道什麼時候產生的,也不清楚爲什麼會產生。

    這樣做也有一定的風險,苟不癡的程度到底有多高,咼錦並不清楚,一旦她要是估摸錯的話,後果就非常嚴重了,咼錦的擔心是多餘的,苟不癡並沒有對小蕪動手,不是因爲苟不癡仁慈,而是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在苟不癡動手之前,已經有其他人衝了過來,這人就是嚴浩然,小蕪早早的就感受到他的靈力。

    就在苟不癡將要發作的時候,嚴浩然忽然出現在苟不癡面前,對於嚴浩然的出現,苟不癡並沒有意識到,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嚴浩然道:“還真是沒有想到,這麼個小村子,竟然有這麼多修行者,看來我今天想要做什麼的話,不是那麼容易的。”嚴浩然對着咼錦行了一下禮,對着咼沐拱了拱手,最後又對着的苟不癡鞠了一躬,期間嚴浩然看了一眼小蕪,他的眼睛裏有些疑惑。

    苟不癡問嚴浩然來做什麼,嚴浩然說也沒有什麼,只是感覺到院子裏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他本來就是村子裏的人,村子要是出了事情的話,他總是要來看看的,聽了嚴浩然的話,咼錦微微一怔,轉頭看向咼沐,咼沐的神情也差不多,充滿了疑惑,只是瞬間也就輕鬆了下來,咼錦也是如此。

    嚴浩然所說的不好的事情,不是從苟不癡的靈力上感覺到的,也不是從小蕪這裏感受到的,而是殺氣,苟不癡身上的殺氣,殺氣和靈力是不一樣的,能感受到殺氣是一種本能,修道者運用的更加熟練,和咼錦她們不同,苟不癡沒有任何變化,再次打量了一下嚴浩然道:“是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我想知道你想怎麼辦吧,解決事情可是需要實力的。”

    苟不癡掃了小蕪一眼,冷笑一聲,嚴浩然也笑了笑,很容易就能聽出來,嚴浩然的笑容中充滿了刻意,嚴浩然說本來他是不應該出現的,他沒有這麼大的本事,屋子裏的所有人都比他要厲害的多,嚴浩然有意停頓一下,看着苟不癡,苟不癡正在喝茶,臉上似笑非笑。

    嚴浩然話鋒一轉繼續說道理是這個道理,做不了什麼好事,也就不用出現了,出現了也是耽誤大家的事情,只是他畢竟是莫問的人,莫問有事情,他要是什麼都不做的話,總覺得是過意不去的,嚴浩然說過看着苟不癡,苟不癡已經放下茶杯,雙臂交叉在胸前,看着嚴浩然,能看出來嚴浩然有些侷促,這也是很正常的,被誰這樣看心裏都不會舒服的。

    苟不癡問嚴浩然說的意思是不是明明知道什麼都做不了,還是要參與的,嚴浩然呵呵一笑,點點頭,苟不癡很不理解,問嚴浩然爲什麼要這樣做,嚴浩然遲疑了一下說理由他已經說過了,發生在村子裏的事情,村子裏的事情也就是他的事情,自然是要關心一下的,人不都是這樣嗎,總是要顧忌面子的。

    苟不癡冷笑一下問面子真的那麼重要嗎,能爲了面子而犧牲自己的生命嗎,嚴浩然立刻否認說當然不是這樣,面子也是要在活着的情況下才能有的,要是死了還記得什麼,苟不癡眉頭微微一皺,咼錦心裏也忍不住笑了一下,嚴浩然這樣做更多的是在胡攪蠻纏,雖然沒有實質的意義,拖延時間也是很好的,心裏也是很舒服的,所有的生靈都是一樣的,對他們來說最寶貴的就是生命,生命都沒有了,其他的也就不存在了。

    生命是個很模糊的概念,特別是在生死之間,生是什麼很清楚,死是什麼就不太好說了,生是一個過程,這個過程可以很長,也可以很短,不管怎麼樣都是有跡可循的,死就不一樣了,死是瞬間的事情,死只有在死的時候纔會出現,才能被分辨出來,在此之前都是沒有的。

    從這一點來看的話,嚴浩然所說的那種死了就什麼都沒有的概念並不存在,或者根本就清楚,死之前不知道什麼時候死,死了之後就什麼都沒有了,如此模糊的事情很難說清楚,嚴浩然的態度已經確定,他的這種做法對苟不癡多少還是有效果的,苟不癡的臉色已經有些難看,問嚴浩然這樣說是什麼意思,嚴浩然愣了愣,問苟不癡是什麼意思,該說的他都說清楚了,剩下的就是該怎麼解決了。

    苟不癡問嚴浩然想怎麼解決,嚴浩然道:“這個其實也很簡單,不好的事情終歸是不好的,既然如此爲什麼還要讓他發生,就在這件事情還沒有苗頭之前,阻止它出現也就可以了。”苟不癡再次盯着嚴浩然看,屋子裏誰都不說話,那種安靜是如此的讓人難以忍受,事後嚴浩然曾說過,那一段時間他也不知道有多長,不管有多長,這都是他活了那麼大,最難經歷的一段。

    苟不癡依然沒有發作,這是咼錦想要看到的 ,同時她心裏也有了其他的念頭,爲什麼苟不癡要這樣做,到好像是顧忌什麼,這莫問這裏苟不癡完全不需要有任何顧忌,即便是有也不應該對嚴浩然她們,她們的修爲是非常低的,所有的這些都是咼錦的念頭,存在的時間並不是很長,轉眼也就消失了。

    最先開口是苟不癡,他問嚴浩然知道不知道什麼是好事,什麼是壞事,嚴浩然忙說不利的事情就不是好事,有利的事情就是好事,苟不癡笑了笑接着問不利的事情是什麼,有利的事情又是什麼,利和不利,該怎麼區分呢,苟不癡一連問了很多問題,最重要的卻是最後一個,苟不癡讓嚴浩然告訴他對他不利的事情對別人有利該怎麼說呢,嚴浩然下意識的低頭,臉色一紅擡起頭來尷尬的小。

    苟不癡接着道:“就好像是此刻一樣,你說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在你看來這是不好的事情,對我來說確實是非常好的,這樣該怎麼算呢”如果說嚴浩然說的那些話算是胡攪蠻纏的話,苟不癡最後這幾句就是利用胡攪蠻纏,而且聽起來要比嚴浩然說的有道理的多,嚴浩然到底也算是聰明,經歷過不少事情。

    嚴浩然告訴苟不癡,既然矛盾的話,就維持原來的比較好,過去是什麼樣,現在也是什麼樣,苟不癡哈哈哈笑了起來,說他們都是修道者,應該很清楚,天地間所有的事情都是改變的,陰陽是如此,人事也是如此,哪裏有什麼一成不變的東西呢,嚴浩然想了一下道:“也是,確實是這樣,看來說到底還是要看誰的力量大,力量大才能去改變,力量大了才能做自己想要的事情。”

    嚴浩然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此刻屋子裏的除了苟不癡都能體會到這種感覺,苟不癡再次端起茶杯,那杯子裏的茶不知道什麼時候倒的,好像永遠都不會用完一樣,之後苟不癡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道:“你們也真是有意思,說了這麼一大堆,到了最後還是回到最基本的點上,既然如此又何必多費口舌,該怎麼做還是要怎麼做的。”

    苟不癡掃視了一圈屋子裏的人,問他們誰先來,其他人還沒有開口,嚴浩然就笑了起來說這裏的修爲他是最低的,自然應該由他先來,屋子裏還有孩子,在孩子面前做這樣的事情不太好,問苟不癡要不要換個地方,苟不癡說這裏可沒有什麼孩子,大家都是一樣的,嚴浩然說那樣的話,咼錦才明白,嚴浩然還不知道小蕪的身份。

    這也是小蕪自己的緣故,從她站出來到現在始終都沒有動過靈力,咼錦也知道其中的理由,在小蕪的認知中,苟不癡的修爲是非常高的,在苟不癡面前,她的靈力不會有任何作用,也就沒有動的必要了,正是因爲這樣,嚴浩然到最後一刻也不知道小蕪也是修道者,苟不癡看了一眼咼錦,咼錦也看着他。

    苟不癡說他不得不佩服,咼錦她們確實有足夠的本事,竟然會有這麼多人爲了她們做這些事情,寧願犧牲自己的生命也要做,這一點還真的不得不佩服,本來咼錦還想解釋一下,忽然又覺得完全沒有任何必要,苟不癡這樣的人就是這樣,道理一定要在力量之後,這樣他才能聽得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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