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
咕咚,咕咚。幾杯酒下肚,劉將軍等人的臉毫無異樣,都說邊疆的漢子喝酒豪暢,當真名不虛傳。
“各位,讓我們舉杯,敬此戰最大的功臣!”衆人舉杯,問天不敢怠慢,立刻站起。
“此次若不是問天小子,我們現在只怕是一堆枯骨,這北斗雄關也在劫難逃。”劉將軍心有餘悸,若是北斗關失陷,敵人便可長驅直入,直達星辰王朝腹地,後果不堪設想。
“感謝問天小子!”在場的人,只要是軍人,全數彎腰,發自內心的感謝問天。問天不但保住北斗關,還保住他們身在後方的妻兒老小,可以說,問天稱得是他們全家的救命恩人。
“諸位不必如此,問天是一名星辰人,理當保家衛國,正所謂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問天的言語讓所有人熱淚盈眶。
“問天小子,陛下已知北斗大捷,龍顏大悅,待你回朝要親自爲你慶功!”聽聞次消息,沒有人發出反對之聲,問天當得起這份殊榮。
“謝過陛下!”問天朝帝都的方向鞠了一躬。
北斗關內一片喜氣洋洋,日月這邊可謂愁雲慘淡。
“廢物,一幫廢物!”日月太子俊美的臉青筋暴露,活像是地獄鑽出來的惡鬼。
衆將低頭,沉默不語,心裏卻將太子罵翻了天。若不是你剛愎自用,過於自信,怎會落到如此悽慘境地。日月五十萬大軍,於北斗一役損失大半,十之不存一二,大勢已去。
日月太子憤怒至極,同時心裏恐懼,三十多萬軍隊這樣交代在自己手,國內那幾個皇子定會借題發揮,這太子之位,怕是不保。
似是要驗證他的猜想一樣,傳令兵進帳單膝下跪,宣佈日月皇帝的聖旨。
“陛下有旨,命太子殿下即刻回朝,禁止插手攻打北斗關的所有事宜,欽此!”
衆將聽到聖旨的一刻已經跪在地,面無表情,心裏卻笑開了花。
“愚蠢太子趕緊回去吧,看你那皇帝老子怎麼收拾你。犯下如此大錯,已是一腳踩進宗人府的大門。”
日月太子一來,便架空他們,集權利,專橫獨斷,礙於身份,衆人敢怒不敢言,還陪着笑臉,生怕獲罪連累家人。
看了一眼北斗關的方向,日月太子心憤恨。回去之後定要查清是誰以何種手段滅了三十萬大軍。峽谷之戰,三十萬人無一倖存,導致日月並不知其情況。只看見滾滾濃煙沖天,隨後便傳來全軍覆沒的消息。
馬蹄聲踏踏,逐漸遠去,載着太子消失在風雪,似是預告了他的結局。
星辰王朝皇宮,朝聖殿。
一種壓抑感瀰漫在武百官之間,方纔陛下所言衝散了他們對前方北斗大捷的喜悅,星辰王朝正面臨生死存亡之大劫。
“陛下,此事消息是否可靠?”一位滿頭華髮的老臣前跪下。
雲風耀深吸口氣,然後說道:“冷愛卿,朕作爲一國之君,金口玉言,豈會欺騙於你?”
大殿內再次沉默,每個人心悲哀。大廈將傾,國將不國!星辰王朝周邊除日月之外的四個王朝居然聯合起兵,攻打星辰。
星辰王朝能在五個王朝間始終一息尚存,靠的是五個王朝互相猜疑,互相牽制。現在日月完蛋,僅剩的四個王朝合兵一處,目標直指北斗關,誓要拿下星辰。
“衆位愛卿,有何計策,不妨說來聽聽。”
下方無人敢回雲風耀的話,到了這步田地,還能有何辦法?星辰的實力起最弱的寒水都有所不及,更罔論抵禦四朝聯軍。
“陛下,如今之計,便是趁四朝聯軍尚未完全形成合圍之勢,儘早送出婦孺老幼,爲我星辰留下一點火種,以圖東山再起。”一位行將木的老人起身,放眼一望,只有他一人坐在皇帝賜的座。
這位老人乃是已經退休的宰相,本來在家休養,得知日月犯邊之事後表示要親披戰甲陣殺敵,把雲風耀都驚動了,連連勸說這才罷休,但卻要求朝聽宣,不肯讓步。雲風耀沒辦法,只得遂老人的願,如此纔有剛纔的一幕。
雲風耀感嘆,關鍵時候只有這些行將木的老臣站出來,爲星辰江山獻策。而那些年紀尚輕的官員一個個眼神躲躲閃閃,怕自己讓他們拋妻棄子奔赴戰場,若是他們真能如此舉動,這讓他們家庭破碎的罪孽自己背了也罷,可是他們只恐錢不能貪,貪不能盡,盡不能用,哪會在乎王朝的死活。
“除了屈愛卿還有其他意見嗎?啊,都說話啊!”看見這羣廢物唯唯諾諾的樣子,雲風耀真想全部抄家滅族,省得浪費朝廷俸祿。
“怎地,平日裏一個個不是眼高於頂,巧舌如簧,威風凜凜麼,到了王朝將傾之際怎麼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朕的朝廷養的都是一幫飯桶嗎!”
底下寒蟬若噤,無人有膽去觸雲風耀的黴頭,自己還有萬貫家財等着花呢,可不想這麼被誅九族。
“真是氣死朕了,朕自問這麼多年待你們不薄,沒想到現在無人可用,你們以爲朕不知道你們心裏在想什麼?無非是拖家帶口,儘快逃離星辰,當真應了那句老話:‘大難臨頭各自飛。’”
“既然你們想逃,朕還偏偏不給這個機會。來人,傳我口諭,封鎖星雲城,若是膽敢有人私自出城,格殺勿論!”
“另外,調集所有軍隊,朕要御駕親征,算是死朕也不會讓四大王朝輕鬆拿下星辰!”
“還有,有關城老小,一切聽從屈相的安排,不得有誤!”
“遵旨!”
“現在,所有人立馬滾回家,穿你們的戰甲,前線!”雲風耀話畢,揮了揮手不再理會羣臣,退朝。
等雲風耀的身影消失後,羣臣摸了摸身的衣物,都被汗水浸溼,陛下還是頭一回發這麼大火。
“老錢,這下如何是好,本來我還準備儘快出城,可現在……”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滿臉苦瓜相。
“老趙啊,出城咱是別想了,陛下這回可是玩兒真的,你還是儘快將家妻兒送出城去,留條根。”被問的官員一邊出大殿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