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大一會,鹿明珠才關掉花灑。
再熱的水,也暖不了她冰冷了二十多年的心。
回到池家。
自然已經錯過早餐了。
“媽。”此時的鹿明珠已經換上了軀殼,無堅不摧,“昨晚加班太晚,就在公司睡下了。晉南,有沒有鬧”
池夫人坐在沙發上,一臉冷漠,“知道他會鬧你還夜不歸宿鹿明珠,池家娶你不是讓你來享福的”
鹿明珠的表情沒什麼變化,“我先去看看晉南。”
“天天板着一張臉,給人添堵呢”
鹿明珠沒說話,拖着疲倦的身體上了樓。
池太太碰了個軟釘子,對着鹿明珠的背影翻了個白眼。
“生不出孩子的母雞有什麼用。”
“生了個傻兒子的母雞更沒用。”
池夫人的話剛說完,門口就傳來另外一道讓她咬牙切齒的聲音。
剛走到二樓拐角的鹿明珠,背影一僵,腳步停了下來。
“你回來做什麼”池夫人死死的瞪着池聿修,眼裏的恨,像滔滔大海,恨不得淹死他。
池聿修早已經習慣了,他拎着西裝外套懶洋洋的走進去,“回來看看您老人傢什麼時候死唄。”
池夫人,“放肆”
池聿修走過去,在池夫人面前停下來,“有句話,我想和您說很久了。”
池夫人不想聽,池聿修的嘴裏就吐不出一個象牙來。
但
池聿修,“少打幾斤玻尿酸吧,連生氣都跟笑似的。別大半夜把你那個傻兒子嚇死。”
池夫人最後的理智被池聿修點燃。
她狠狠的剜着池聿修,“你一個野種憑什麼用這種態度和我說話”
池夫人咬牙,“”
“不滿意啊不滿意滾啊。”池聿修眼神一冷,眼底的狠擰讓池夫人不敢再多說半個字。
池聿修掃了一眼二樓拐角處。
狠擰的眼神裏,多了幾分鄙夷。
蠢貨。
被欺負人了,也不知道討回來。
也就敢對他使性子了。
垂眸,微眯,掃了一眼手背上的劃痕。
嘖,野貓。
鹿明珠本想去看看池晉南,可是她覺得今天特別的累,腳步拐了個彎回了自己的房間。
結果她前腳進來,窗戶就跳進來一個人影。
她已經習慣了。
連個眼神都沒給。
池聿修大搖大擺的躺在她的牀上,歪着腦袋看她,張了張嘴,好幾次話都沒說出口。
鹿明珠不想理他,打開電腦開始工作。
池聿修,“”
一瞬間,安靜的房間裏,只剩下敲鍵盤的聲音。
池聿修抿着嘴角,“我要出門一趟。”
沒回應。
“去萊國。”
還是沒回應。
“很危險。”
敲鍵盤的手頓了兩秒,繼續敲。
“你還得我們當年的約定”
“不記得了。”
池聿修扯了下嘴角,從牀上爬起來,翻窗離開了。
鹿明珠的手,也停了下來。
如果我們之間誰先死了,那後死的要把先死的人的骨灰做成鑽石,隨身攜帶一輩子。
鹿明珠苦澀一笑。
刪掉文檔上雜亂無章的文字。
心,久久不能平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