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他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醒後的嗓子有些嘶啞,但並不妨礙景景被征服。
她往他的懷裏蹭了蹭,腦袋埋在他的胸口,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恐慌,羞赧的迴應着“早啊!”
她的聲音,永遠都是那麼嬌嗔。
很多年以後,盛靳川都十分懷念她曾經能將他一身愁傷融化了的嬌嗔語氣。
可惜,卻再也不曾聽見了。
盛靳川沒有問題她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靜靜的抱着她,任由懷裏的小姑娘在自己的懷裏扭蹭。
直到……
“景景。”他壓着聲音,開口。
景景終於從他的懷裏擡起頭來,圓溜溜的眼睛裏帶着女兒家獨有的嬌羞以及初醒的朦朧,“嗯?”
“起來喫早飯吧。”
否則,真的要控制不住了。
“哦!”景景失望極了,一邊暗暗琢磨着這狗男人是不是不行還是她不夠有魅力居然真的做到了蓋着被子純睡覺,一邊從他的懷裏褪了出來。
但心裏悶悶的,她都做的這麼明顯了,他竟然無動於衷???
越想越覺得生氣,心裏竟然多了幾分被嫌棄的難過!
加上起牀氣,景景先是狠狠的瞪了一眼盛靳川,然後將他身上的被子拽了過來裹在身上,像個蠶寶寶一樣躺在牀上背對着盛靳川。
連頭髮絲都寫的明明白白‘我在生氣!’盛靳川怎麼會看不出來。
他低聲啞笑,“景景。”
景景不僅沒有搭理他,反而用力的哼了一聲!
盛靳川動了動眉心,將景景從被子裏撈到了嘴上,寵溺的颳了刮她的鼻頭,“先告訴我,怎麼突然跑來了?”
景景噘起了嘴巴,十分不開心的戳着他的胸口,語氣更是兇巴巴的,“還不是因爲盛承歡!”
越想越覺得委屈。
哥哥什麼時候因爲別人兇自己了?
從小到大,不管是不是她的錯,只要她和別人鬧矛盾,白景勻都會無條件站在自己這一邊的。
“我哥哥從來都不會這麼兇我,從!來!都!不!會!!!!”氣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景景可太委屈了。
“你哥哥,白景勻?”
“對啊!我哥哥居然因爲盛承歡兇我。你知不知道我哥哥以前都沒有兇過我的。”
盛靳川擰了一下眉心,他還真不知道盛承歡什麼時候和白景勻這麼熟悉了。
熟悉到,妹控白景勻會爲了她而兇景景。
“你們都姓盛,你快點管管她啊,讓她不要勾引我哥哥!”
“你怎麼就肯定是承歡勾引你哥哥呢?”
“是盛承歡!盛!盛!盛承歡!”承歡承歡,叫的這麼親切,景景兇悍強調着。
盛靳川妥協,“好,是盛承歡。所以你爲什麼肯定是盛承歡勾引你哥哥?”
“難不成我哥哥勾引她?”
盛靳川抱着她,“景景啊……”
“你不可以爲她辯解,你是我的男朋友,你睡着我的牀上,怎麼可以爲別的女人辯解?。”
“……景景,這是我的牀。”
景景氣的腦袋發麻,有些想不起來要說些什麼了。
盛靳川第一次見到能把蠻橫無理表現的這麼理直氣壯的,到底是被嬌養長大,潛意識裏知道就算自己闖了天大的禍也會有人幫忙善後,所以纔會不知深淺任性妄爲。
而那些苦到大的孩子,知道哪怕做錯一點點小事情也會被人責罵,更甚至要捱打,所以他們會謹小慎微,處處小心翼翼。
久而久之,就會形成鮮明的對比。
一種是景景這樣的隨心所欲的想要什麼都必須得到,得不到就會鬧脾氣不開心,另一種……就是盛承歡那樣的。
從跟着萬叔逃難開始,她就格外的懂事,路上受傷了不會說更不會哭,餓了就強忍着,長大後,拼命的讀書,明明可以成爲她想要的那種人,卻爲了復仇不得已進入娛樂圈幫自己。
“景景,承歡她是我看着長大的妹妹,她和你哥哥絕對不會有什麼見不光的事情。或許,他們只是普通的朋友。”
普通朋友?盛靳川知道這不過是他用來安撫景景的話。
以他對盛承歡的瞭解,她不會在社交上浪費時間。
尤其對方還是白景勻。
“那我就更生氣了!我哥哥居然爲了一個普通朋友而兇我?這事情更嚴重了好不好?”
盛靳川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他想了想,問,“那你先告訴我,你是因爲你哥哥和盛承歡認識而不高興,還是因爲你哥哥因爲盛承歡兇你而不高興?”
“要什麼區別?都是因爲盛承歡!”
“如果是前者,那說明你無法接受盛承歡成爲你哥哥的朋友。後者,則是因爲你不能接受你哥哥因爲別人而兇你。這個人可以是盛承歡,也可能是別人。你明白了嗎?”
景景咬了一下嘴角,她想她明白了。
“所以你是因爲什麼不高興?”
“我……比起盛承歡成爲我哥哥的朋友,我更加無法接受我哥哥因爲別人兇我。”
盛靳川輕笑了一下,“所以得出一個結論。”
“什麼結論?”
“你戀兄情節比較嚴重。”
景景,“……”
盛靳川又覺得自己好像並不喜歡她這種行爲。
“景景,你哥哥是男人,他將來會娶妻生子,他的人生裏會出現比你更重要的人。就好像,曾經我以爲承歡是我最重要的人,可現在你出現了。”
景景耷拉着腦袋,盛靳川的意思她聽明白了。
可是一時間卻無法接受。
“我不要。”
“景景,聽話好不好?”盛靳川知道她一時間無法接受,雖然他也不能理解白家兄妹之間的感情,但他在乎的只是景景的感受。
他不喜歡懷裏的小姑娘不開心。
她是小太陽啊。
小太陽怎麼可以不開心呢。
“以後,你會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會爲了你,去兇別人。”
“真的?”
“真的。”
“纔不是呢,你上次爲了盛承兇我。可兇了,比以前我爸爸養的大狼狗還要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