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面沒有什麼能藏祕密的地方,唯一一處,就是她的牀榻。

    似乎,她剛剛很慌張的看過一眼。

    長孫澈的眸子眯了起來,難不成她真在房間中藏了男人?

    先前不過隨口一說,此刻認真起來。

    憤怒!

    難以遏制的憤怒!

    甚至還有深深的嫉妒。

    她反對賜婚,與宋家賜婚的時候還逃過婚。後來回到京城,拐彎抹角的與攝政王府搭上關係,讓宋家恐懼,主動提出退婚。

    爾後與他賜婚,她同樣拒絕,若不是他說自己也沒想過娶妻,她不會答應。

    爲什麼不想被賜婚?

    爲什麼不想嫁人?

    難道她心底其實有心上人,只不過因爲某些原因不能在一起,所以寧願一輩子不嫁?

    到底是什麼人,能入了她的心?

    長孫澈的氣勢陡然變得凌厲起來,這一刻看上去才更像是戰場上的那個殺神。

    屋裏的氣息越來越冷,外面熱得讓人汗流浹背,這裏卻冷得如入冰窟。

    見到長孫澈朝着牀榻一步一步走去,蘇陌反倒不驚慌了。

    算了,他既然想看,那便看吧!

    反正裏面躺着的長孫玄致,他們自家人,有什麼問題他們去解決,她懶得管。

    想通後,蘇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舒服的靠在椅背上,細細品着茶。哪怕是冷茶,此刻喝起來也覺得味道不錯。

    見到牀榻上的男人是自己的皇叔,會驚喜嗎?

    然後,罵起來?

    哭着喊你們對不起我,我那麼信任你們,你們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還是說,直接上手就打,誓要殺了姦夫**?

    但!

    長孫澈打不過長孫玄致。

    所以最後是野男人獲勝?

    蘇陌樂呵呵的等着笑話,她盡力了,剩下的事與她無關。

    長孫澈握緊手中的拳頭,一步一步朝着牀榻走去,他正在努力壓制體內的憤怒,怕控制不住想要殺人。

    更害怕蘇陌跑過來攔他,他會忍不住傷害她。

    好在那個女人識趣的沒有過來。

    三兩步走到牀榻前,深吸一口氣,擡手就要去掀牀上,身體也進入戰鬥狀態。

    不過——

    接下來並沒有出現蘇陌想的那些畫面。

    長孫澈的手搭上帷幔後,居然停了下來。

    他靜靜在牀榻前站了一會,身上凌厲的氣勢散去,又恢復成爲那個儒雅的男子,轉過身,脣角還掛着淡淡的笑容。

    咦?

    蘇陌疑惑,事情不該這樣啊?

    “怎麼不掀開看看?不是說我藏了野男人?”

    “呵呵!”

    “牀上真藏了野男人,你掀開吧,我不攔着你。”

    茶水在手,都坐下來準備看戲了,突然告訴她不演了?

    那可不行!

    她的興致都被調動起來,憑什麼罷演?

    “本皇子怕你腳臭,薰得慌。”長孫澈笑着回了一句。

    “……”

    蘇陌這次不再壓抑自己的憤怒,手中的茶杯直接朝他砸過去,不過長孫澈瞬間躲閃開,笑着從那扇被他踢壞的門走了出去。

    就這麼走了?

    看着長孫澈消失的方向,蘇陌未免有些意興闌珊。

    走到牀榻前,一把來開,看着裏面已經靠在牀榻上的某男人,“你說,他怎麼就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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