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鹹瞄了眼馬融,強忍着心中的不快,硬生生將自己的話題咽回去。
“元卓也算是從梁冀是活下來的人,真是體會尤深啊,我又何嘗不是呢梁冀身死族滅也就罷了,可陛下卻變本加厲,與往昔更甚吶”
竇武有些力不從心的聳了聳肩。
“元禮公,您今日喚我等來,可是商議此事否”鄭玄站起身躬身問道。
“不錯”竇武舉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小口,徐徐放下茶盞,拍着自己的大腿:“如今陛下內苑紛亂,廢后之事已箭在弦上,故而廣選民間采女充斥後宮,乃當務之急。”
“此事略有耳聞。”
馬融撫須解釋道:“前段時間在東觀校書,似聽小吏們談起過,不過嘛不敢盡信,也不敢全信。”
“據我手中的消息來看,鄧家覆族之貨,全在這鄧皇后一念之間吶。”竇武臉上露出春風一般的微笑,故作擔憂的說。
“哈哈那遊平老弟,你不怕嗎”李鹹捋着鬍鬚假寐道。
竇冕長嘆一聲,愁眉不展的環視着亭中衆人。
“擔憂,怎能不擔憂小女這才正當豆蔻,我也不忍吶,可畢竟這天下是劉家的也是我們外戚的,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陛下踏向懸崖啊。”
“遊平公仁義,真乃舉世無雙,我等佩服。”衆人長揖一禮,齊聲喊起來。
竇冕見這羣儒生假惺惺的樣子,心中別提多膩歪了,他都不知道爲何自家父親會尋到這羣經學家。
這羣人說是大儒,不如說是純儒,從才談出來的幾句話來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這句話絕對適合他們。
竇武聽見這羣人拍着自己馬屁,樂的合不攏嘴,笑眯眯的說道:“犬女以後就仰仗諸位了”
竇冕這羣人不鹹不淡的說着客套話,頓時沒有了聽下去的興致,輕聲向馬融告罪之後,拉起坐在一邊看的津津有味的盧稹往外走。
盧稹這會正聽的入迷,忽然被竇冕一拽驚出了聲音。
竇武這會正沉迷在自己的想象中,忽然聽見盧稹的呼喊聲,頓時怒從心起,瞪着竇冕走過的地方,呵斥道:“孽子滾”
竇冕沒有理會竇武氣急敗壞的吼聲,拉着盧稹推門走了出去。
“冕哥哥,冕哥哥,你這怎麼了竇伯伯怎麼吼你啊”盧稹滿是好奇拉着竇冕的衣袖的問起來。
“你不懂,跟我走吧”
竇冕並不多說話,直接拉着盧稹踩下臺階,快步跑向院子裏。
盧稹漫無目的的跟着竇冕在院中轉悠了好幾圈,終於被冷風吹的有些扛不住了,搓着手,哆哆嗦嗦的問:“冕哥哥,你這是要幹什麼啊”
“帶你玩啊”竇冕隨口道。
“真的”
“我比你大,還能騙你不成”
盧稹揚起頭,眨着眼睛看着竇冕,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竇冕隨便從忙碌的人羣中拉住一個少女:“餵我姐呢”
少女被竇冕這一拉,險些將手中端着裝小食的碟子掉在了地上,少女大驚失色的看着竇冕,怯聲怯氣的說:“回公子的話,奴只是端盤子的,不知道此事。”
“去去去”竇冕揮揮手,少女端着食盤,躲也似的繞開了竇冕。
竇冕撓着頭想了想,沒什麼太好的辦法,大聲吼道:“竇妙你在哪,你大哥找你咧”
竇冕聲音剛落,竇妙閨房方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