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興還沒明白怎麼回事,高悛已經開始對馬車動手動腳起來,經過拆卸一堆東西,而後又安裝一堆東西后,單乘馬車變成了雙駕車。
待馬匹栓穩後,高悛駕車沿着徐徐往大門外的大路走。
雪天駕車着實是一門技術活,高悛單乘駕的多,可遇到這雙駕馬車,高悛瞬間就懵了,因爲這地上實在太滑,馬剛走沒幾步就開始左右跑,死活不往中間走。
“見鬼了馬走個路都走不了。”高悛停下馬車恨恨的說。
“高大哥,你先找些稻草把馬蹄包住吧,不然咱們真的有些難吶”
高悛沒好氣的瞪了眼梁興,轉身跑進馬廄中跑出一抱乾草來,梁興跳下馬車給高悛打下手,折騰了好長時間,終於搞定了。
馬車一入大路,行駛起來要快的多,梁興按照竇冕畫的圖,沿着街道兩邊尋摸起來,終於在快出街的地方尋到了路口。
進到出街的山路,路面着實不怎麼好,四處都是亂石堆。
高悛根本不敢大意,拿出十二分精神,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路面。
梁興本來心情還是很輕鬆的,可見到這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白花花的石條架在路面之上,看起來兇險異常。
“高老哥,這不行啊,路窄也就算了,你看這地上的路滑成啥德行了,咱們把馬卸下來吧。”梁興有些心驚膽戰的大聲喊道。
高悛腦袋動都不動一下,冷靜的回道:“梁興啊,我看我跟着你這一趟,真是拿命拼吶,等過了這,咱們各騎各的,我還沒活夠。”
“咳我也就這想法啊,趕緊就在這停了吧。”
高悛也算直爽人,見梁興這麼說,馬上就把馬車停下來,走到前面將馬卸了下來。
梁興將自己的東西包裹好後背在背上,然後蹬着馬車爬上了馬背。
兩個人你追我趕,在這大雪紛飛的天氣中絲毫不敢耽擱,一直行進了有近兩個時辰的路,終於梁興見到沿着河邊建起的豬圈。
天色依然灰暗,滿山的白色將時間停留在了原地,白色的屋頂,白色的樹林,繚繞起來的雲霧將這裏籠罩的神神祕祕。
“梁兄弟,是不是在這”高悛看着不遠處冒着煙的房子,扭頭問道。
“不知道”梁興搖了搖頭,心中不知不覺有些近鄉情怯的感覺。
高悛見梁興跳下了馬,自己也不好勸說什麼,跟着梁興跳下馬,牽着馬徐徐往山溝內進。
梁興在距離前方土房子有半里距離的時候,轉身將自己的馬交到了高悛手中,高悛接過馬繮繩,目送着梁興走進了土圍子。
土圍子的柵門半掩着,梁興推開門輕步走進來,仔細打量了一眼院中的擺設,院中地上被整理的平平坦坦,幾塊木樁子放在院中,看起來有些雜亂。
梁興走向關着的大門,輕輕叩了叩門扉:“有人嗎”
梁興話剛剛落下,門咯吱一聲被推了開,一個穿着土裏土氣的婦人從門縫中露出頭,打量着梁興,不過婦人轉眼間將門完全敞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梁興:“我兒我兒來了我不是做夢吧”
“兒興見過孃親,孃親身體一向可好”梁興俯身下拜道。
肥兒見來者真是自己的兒子,眼淚再也止不住從眼角流下來:“快快快豕兒,快起來吧。”肥兒手放在圍裙上擦了擦,作勢就要將梁興往起拉。
梁興從地上站起身,仔細看着眼前的母親,只見母親完全沒有在梁府時的富態,如今所能見到的只有歲月在臉上留下的皺紋與勞累印下的白髮。
梁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