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螻蛄 >第407章 肆零玖:打啞謎
    “此子與文祖公相談,言其乃襄公矩之徒。”

    襄楷的名聲再別處可能不好使,但在這益、幽、青、兗四州還是挺好使的,當週湯一聽襄楷的名字時,臉上頓時流露出驚愕的神色。

    “此言當真”

    “當真”

    “此人所作所爲不像襄道人的作爲啊,是不是假的”周湯低聲問。

    “不像文祖公所說的事情,豈能有假何況文祖公還與襄公矩有舊。”

    “那這小子又是何來歷”

    胡偃搖頭回道:“不知只知來自雒陽”

    周湯砸吧着嘴,發出嘖嘖的聲音,左手撫須長嘆道:“可畢竟是孫兒的命啊”

    胡偃試探着問了一句:“您看畢竟死者已矣,生者爲大啊,還請老太爺節哀啊命是賠不了,可畢竟周姓乃天下望族,這些還是能放的下吧”

    “放下”周湯反問道。

    胡偃硬撐着頭皮往前挪了挪:“公之威望,隆於九侯,然與冀州相望,不過滄海之一粟,若與天下之比,公之名望何足道哉”

    “飢而欲食,寒而欲暖,勞而欲息,好利而惡害,是人之所生而有也,是無待而然者也,是禹、桀之所同也。目辨白黑美惡,耳辨音聲清濁,口辨酸鹹甘苦,鼻辨芬芳腥臊,骨體膚理辨寒暑疾養,是又人之所常生而有也,是無待而然者也,是禹、桀之所同也。可以爲堯、禹,可以爲桀、跖,可以爲工匠,可以爲農賈,在勢注錯習俗之所積耳,是又人之所生而有也,是無待而然者也,是禹、桀之所同也。爲堯、禹則常安榮,爲桀、跖則常危辱;爲堯、禹則常愉佚,爲工匠農賈則常煩勞。然而人力爲此而寡爲彼,何也曰:陋也。堯、禹者,非生而具者也,夫起於變故,成乎修修之爲,待盡而後備者也。顯德啊您說是也不是”

    胡偃一聽這老頭子給自己掉書袋,心中不屑的嘀咕道:“老東西,老而不死是爲賊,說的就是你這種,還蹬鼻子上臉了”

    “上有堯舜之君,下有堯舜之民,不過晚生請問太爺,如今陛下可算堯舜之君否”胡偃聽這周湯左一句堯禹,右一句桀跖,心有不忿的反問道。

    “此非我等微末之人所能置喙的,不過嘛,陛下貴爲天子,富有天下,是人情之所同欲也。然則從人之慾,則勢不能容,物不能贍也。故先王案爲之制禮義以分之,使有貴賤之等,長幼之差,知愚、能不能之分,皆使人載其事而各得其宜,然後使愨祿多少厚薄之稱,是夫羣居和一之道,至於堯禹桀跖,自當有青史載之。”

    “不知太公有何打算”胡偃心中一刻都不敢放鬆,故意探問道。

    “人之情,食慾有芻豢,衣欲有文繡,行欲有輿馬,又欲夫餘財蓄積之富也,然而窮年累世不知不足,是人之情也。今人之生也,方知畜雞狗豬彘,又畜牛羊,然而食不敢有酒肉;餘刀布,有囷窌,然而衣不敢有絲帛;約者有筐篋之藏,然而行不敢有輿馬。是何也非不欲也,幾不長慮顧後而恐無以繼之故也。於是又節用御欲,收斂蓄藏以繼之也,是於己長慮顧後,幾不甚善矣哉今夫偷生淺知之屬,曾此而不知也,糧食大侈,不顧其後,俄則屈安窮矣,是其所以不免於凍餓,操瓢囊爲溝壑中瘠者也。況夫先王之道,仁義之統,詩、書、禮、樂之分乎。彼固天下之大慮也,將爲天下生民之屬長慮顧後而保萬世也,其長矣,其溫厚矣,其功盛姚遠矣,非孰修爲之君子莫之能知也。故曰:短綆不可以汲深井之泉,知不幾者不可與及聖人之言。”

    胡偃一聽這周湯說話就跟打啞語一樣,低下頭苦思冥想了好一會,還是沒明白什麼意思。

    “小子愚鈍,還請太公明言”胡偃滿頭霧水,俯身拜道。

    周湯捋着鬍鬚,長嘆一聲,搖頭晃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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