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橘到最後也沒有找到陸離。
她回到體育館,輕快的音樂響起,模特穿着服裝依次從幕後出來,而場面卻沒想象中的......熱鬧。
紅毯兩邊各擺了三排椅子,除了社團成員以外,寥寥無幾只坐了幾個人。
夏知許坐在第一排兀自嘆氣,“是這個節目不受歡迎嗎”
“爲什麼沒有人來看”
傅橘走過來,坐在夏知許邊上,她耷拉着眼皮,難過的快要哭出來。
這是她當社長以來第一次獨立舉辦一個活動,沒想到效果那麼慘淡。
“可能大家對cosy不瞭解,沒關係,纔剛開始。”
傅橘握着她的手,“一會兒肯定就人多了。”
“真的”夏知許吸了吸鼻子。
“真的。”傅橘肯定的回答。
外邊忽然一陣躁動,烏怏烏怏的人頭攢動。
“怎麼回事”
“不知道。”
兩個人彼此看看,互相搖了搖頭。
美術社攤位,佔了操場四分之一的地方。本該安安靜靜陶冶情操的社團,突然鬧鬧哄哄發起了小餅乾。
“大家不要擠啊,看完畫展才能領一袋餅乾啊”
“......”
“那女生畫展你看了嗎,就拿餅乾”
“......”
“啥你沒看那先看了纔給”
“......”
“哎呦,哎呦,別踩我的鞋”謝言站在一羣人中間,擠了半天才搶到一袋小餅乾。
他退了出來,彎下腰抖了抖鞋上的浮土,幸虧今天穿的是一雙黑色的鞋,看不出腳印。
“你在這兒幹什麼”
謝言還保持着彎腰的姿勢,擡起頭,夏知許正居高臨下的審視他。
“搶餅乾啊”
他直起身分了一塊給夏知許,“聽說很好喫我就搶來試試。”
說完咬了一口,酥脆香甜瞬間浸入口鼻,果然美味。
怪得不得那麼多人搶。
夏知許咬了一口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怎麼不好喫”謝言眼睛看向她,嘴裏不停的喫着袋子裏的餅乾。
不知死活的說:“我覺得挺好的呀”
“好個屁”
夏知許撇了一眼美術社攤前的長隊,眼裏的火更旺了。
這種拉人氣的招,虧他們乾的出來
只見美術社社長髮餅乾發的興起,一撇頭,感受到夏知許火熱的目光,竟然吐了個舌頭嘲諷他們
“我去”夏知許擼了個袖子就想過去和人理論,還好最後被傅橘攔下了。
“冷靜冷靜啊”
......
結束完社聯上午的會議,姜姜略感疲倦,她一腳踏出教學樓的門就看見自家社團前排起長隊,果然昨天臨時改決定是個正確的選擇。
她打了一個哈欠,揉掉眼中的水霧,慢慢的往這邊走來。
一睜眼正看到傅橘拉着夏知許不讓她去惹事。
嘴邊的笑愈漸深了。
她看了夏知許一眼,話卻是對着傅橘說的,“動漫社搞不下去了也是,羣魔亂舞的玩意誰願意看”
“你才羣魔亂舞”夏知許一直被傅橘拉着,不能去美術社找麻煩,她還不能找姜姜的麻煩嗎
姜姜不屑哼出聲,“至少我比你有腦子知道怎麼拉人氣,不像你......”
眼神轉過來,看向夏知許,“社團差點因爲招不上人而被學生會取締,一社之長做到你這份上也真是了不起。”
掩了掩鼻,“厚着臉皮求人家入社這種事情我還真幹不來。”
“你”夏知許本來就火大,一激,臉色漲紅。
正想要發作,手腕被捉住,被人往後一拉退到後面。
“謝言,你帶她先回去。”
傅橘擋在夏知許身前讓姜姜愣了一下,但很快保持了平靜。
謝言本來還想繼續看熱鬧,被傅橘一叫只好拉着不聽話的夏知許往體育館裏走。
兩個人礙的太近,姜姜往後退了一步,氣焰一下子小了很多,“怎麼你也和她一樣不講理”
傅橘環顧周圍一圈,確定沒有人注意到她們這裏,她貼着姜姜的耳朵說:“在巷子裏住久了,胡攪蠻纏你學的倒是不錯。”
一句話死戳中弱點。
“你別太過分了”姜姜咬着下脣死死盯着傅橘,她像是被人戳破了祕密害怕的不敢去直視真相。
“你不要在學校裏胡說”她語氣低了一點,但還是傲慢的很。
“我胡說什麼說你是我爸爸的私生女”
傅橘雙手環胸,“這種丟臉的事情,你不在乎,我還在乎呢。”
姜姜:“傅橘你又有什麼可得意的你知道我所有的祕密,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嗎”
她眼神犀利,透過校服穿透了傅橘的右肩。
“你那裏那塊刺青怎麼來的,沒有人比你自己更清楚了吧”
傅橘不語,手不自覺的往右邊蹭了一點。
“要我提醒你嗎被抓進大山裏綁了一個星期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陸離要是知道你曾經被綁架過會是什麼反應呢”
“姜姜。”傅橘冰冷的手撫上眼前人的脖子,動脈被觸碰,身體,不寒而慄。
傷疤再一次被揭開,傅橘放棄和她理論了。
“我真慶幸,你一輩子姓不了傅,一輩子不配進我家門。”傅橘笑着轉身離去。
姜姜大喘一口氣,胸口起伏不定。
“你和她說什麼了”
外面美術社不再免費發放小餅乾了,體育館陸陸續續有一些人過來看錶演。
夏知許坐在最後一排沒人的地方,拉着傅橘的手問個究竟。
“互相撕破臉皮了。”
傅橘說的雲淡風輕,“她拿我以前的破事威脅我,我拿她私生女的事威脅她。”
“靠”夏知許罵出了聲,“她還好意思提以前,要不是她你也不會被.......”
“嗯,這都不重要。”
都過去了,以前那些黑暗的日子她都熬過來了。
傅橘:“反正她害怕她美好的形象在學校裏被破壞,既然想裝好人就要付出代價。”
眼神一直看向來來往往的觀衆,人還是不多,傅橘接着說:“我只是提醒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