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聽到那些聲音，雙眼噙淚，盯着自己的兒子看了許久。
忽然擡手，重重一耳光扇在白司寒臉上。
“啪”的一聲，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
白司寒的臉被打的偏向一邊，眼底似有痕跡滑過，轉瞬間又是一片幽深。
白夫人指着姜暖，顫聲質問，“是爲了她對不對？綰靈總跟我說，這個女人暗中勾引你，你對她是不同的……”
白夫人通紅的眼睛裏，滿是痛心與失望，嘶聲問，“你怎麼能爲了一個外人，就這樣對待你的親妹妹……”
姜暖皺了皺眉，冷聲提醒，“白夫人，FL之下，纔是人情。”
白司寒對她有旁的想法嘛？
若有，怎麼會一次次包庇姜家人？
若有，又怎麼可能捨得動手打她？
他沒否認或者試圖掩蓋事實，只是因爲，他是個J-人而已。
就像是當初的姜唯，哪怕在壞的徹底，有些底線，不能碰。
“你閉嘴！”她的聲音，徹底觸怒了白夫人。
她推開白司寒，冷冷地看着姜暖，目光帶着怨恨，“因爲我的綰靈要害你，所以你就要了她的命……你就是兇手！”
姜暖目光一閃。
這就是最難解釋的地方。
女傭被她逼入房中，走廊上只有她跟白綰靈兩個人，白綰靈卻被推下了樓，再加上之前的仇怨鋪墊，怎麼想，她都是兇手。
“是她！”女傭哭着說，一條罪名已經難以成立，那就咬死她“殺人犯”的罪名！
女傭臉色扭曲，咬牙切齒，死死地瞪向姜暖，將對白綰靈的怨恨，全部發泄在她身上，“……不止如此，她還在笑……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她的笑聲……”
姜暖坦然地面對她怨恨的眼神，表情無悲無喜，似乎她只是一條無足輕重的小爬蟲。
“……沒過多久大小姐來了……”女傭說的斷斷續續，每一個字，都像是帶着血色從牙齒裏碾磨出來，“……她們兩人在門外爭執，推搡，接着我就聽到大小姐發出了一聲慘叫……”
站在她身邊的王總，跟着點頭，“我雖然當時神智不清，但隱約聽到了女人的爭吵聲，似乎就是白大小姐和姜二小姐……”
話說到這個份上，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被擼順了。
白綰靈害人在先，姜一怒之下，將她推下了樓。
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都沒有一絲破綻。
順理成章。
天衣無縫。
所有人都盯着姜暖看。
她們沒忘記，這個女子，一直沒有承認過，是她推了白綰靈。
白夫人陰鬱地說，“姜暖，鐵證如山了。”
姜暖表情溫淡，眼神有種無法形容的意味。
面對衆人或憐憫，或譏誚，或幸災樂禍的神情，沒有一絲波動。
迎着所有人的注視，她忽然擡起頭，緩緩地看向一個方向，“看了這麼久的戲，也該輪到你這個正牌的戲子，上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