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所有人才驟然消化掉這個事實。
就因爲姜暖輕飄飄的一句話，天京城第一世家，就這樣消失了。
沒有腥風血雨，沒有傾軋爭鬥，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消失了。
所有人茫然地睜大眼睛，若是沒有親眼所見，也許他們會嗤笑出聲，嘲笑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當事實真的擺在眼前的時候，沒有任何人笑的出來。
有的只是無邊無際的驚恐。
而其中最驚懼的，無疑就是姜家和陸家。
他們跟姜暖之間的恩怨，天京城所有人有目共睹。
就因爲白綰靈和白夫人得罪了姜暖，導致了整個白家的覆滅，而他們這些還不如白家的，又會怎麼樣？
陸哲看着姜暖，因爲極致的驚恐，就連呼吸都在一瞬間滯住了。
而那個男子的眼神，也終於正式落在了姜家和陸家人身上。
在那一刻，姜家和陸家所有人都在一瞬間脊背發寒，彷彿看到了滅頂之災降臨。
好冷！
這個看起來溫柔優雅的男人，竟然會有這麼冰冷可怕的眼神。
剛纔還準備叫囂的陸家人，這會兒對上那雙眼睛，連一句話都不敢說。
他們哪怕再蠢，也知道一個能這樣輕而易舉地覆滅白家的人，人倫和FL在他眼中，根本什麼都算不上。
雲容瀾視線掠過陸家，最終落在腳底下姜夫人臉上，輕輕嗤笑一聲，“你說，清暖搶了你們姜家的東西？”
“姜家的一切，本來都是千雪的，如果沒有她，千雪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姜家也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是姜暖欠了我們姜家的！”
姜夫人自顧自地嘶喊着，卻沒有發現四周圍看着她的眼神，看向再看一個蠢到無可救藥的東西。
稍微有點腦子的，都猜到了這背後究竟是怎麼回事。
也只有姜夫人這種人，纔會直到現在，都認不清現實，還在自以爲是地能威脅姜暖。
雲容瀾聽着她的話，目光越來越冷，直到最後，幾乎冷到了寸草不生的地步。
他看着姜夫人，像是在看一個讓他極端厭惡的玩意兒，冷冷一笑，“姜家和陸家的東西，本就是我送給我妹妹的，如果不是清暖養在了姜家，你何德何能，能從一個農村婦女，成爲天京城豪門貴婦？”
一句冷意滲骨的話，讓姜夫人整個人霎時間僵在了原地。
她睜大了眼睛，整個人全身上下所有的毛細血管，似乎都在一瞬間被這句話給徹底凍住了。
她想大聲反駁說不可能，姜家的一切，明明都是她們姜家的，怎麼可能全部都是姜暖的？
可是無數走馬觀花的，那些她從未深想過的情景，從她腦海中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