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怎麼竟然也有這樣冰冷的眼神？
“暖暖，你——”
“別叫我，”姜暖截斷姜父的話，語氣中除了冰冷，再無其他，“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叫我的名字？”
姜父面色大變，哆嗦着，“我是你——”
“你配？”姜暖眼中盡是譏誚，“姜先生，陸夫人，你們記性不好，忘記了過去這麼多年，你們是怎麼對我的，可不代表我的記性也不好。”
“無論是姜家，還是陸家，你們每一個人，對我做的每一件事，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事到如今，竟然還想踩着我上位……兩位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臉有多大嗎？”
姜父和陸夫人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陸夫人下意識指責，“姜暖，你不能這樣，我們是對你……可是兩位老爺子對你卻是——”
“拿着我哥哥的恩惠，來算計我，這叫對我好？”姜暖的聲音，染上無盡的戾氣，“陸夫人，你是豬嗎？還是你當真以爲，我不敢將你們陸家人如何？”
在陸夫人陡然僵下來的臉色中，姜暖臉上的冷意越來越重，“看樣子真的是我過去太仁慈了，讓你們誤以爲，你們無論做了什麼，我都不會計較，那我現在不妨告訴你們——”
她冰冷的視線掠過姜家一家三口，“我要姜千雪死！我要你們這對夫妻在整個餘生裏窮困潦倒，活的連狗都不如，我甚至還要讓你們死不瞑目，就連死後都無人送終！”
姜夫人和姜父驚恐地睜大眼睛，這一刻，他們清晰地感覺到，姜暖沒有嚇唬他們，她是真的會讓姜千雪死，讓他們生不如死。
“不——”姜夫人慘叫一聲，跪着爬過去，“暖暖，求求你，救救千雪，是媽媽錯了，媽媽以後會好好對你的，求你救救千雪……”
姜千雪推了白綰靈，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白家人不會放過他們的，如果姜暖不管他們，姜千雪必死無疑。
姜暖一扯裙子，避開了她的手。
雲左擡腳，一腳將她踢開了，“別拿你的髒手碰我家大小姐！”
姜夫人摔倒在地上，哀嚎地又撲過去，“暖暖，求求你，是我對不起你，你要怎麼懲罰我都行，求求你救救千雪……”
姜夫人不知道姜暖是什麼人，但姜暖一句話就能毀了白家，那她一句話，肯定就能救姜千雪。
姜暖看着這個女人，只覺得她十分可笑，這幅模樣，倒是渾然忘了她剛纔還要理直氣壯地送她去代替姜千雪死的事情。
她之前的眼睛究竟是怎麼長的，怎麼會以爲這樣一個愚蠢又可笑的女人，會是她的母親呢？
姜暖看着姜夫人爬過來，脣角勾起一絲玩味又冰冷的弧度，“好啊。”
一句話，不止姜夫人僵住了，就連所有姜家和陸家的人，眼睛裏都升起了希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