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姜千雪就要拉到姜暖的手，姜暖倏然後退一步。
姜千雪似是猝不及防，身子一個踉蹌，堪堪扶住桌面才避免摔倒。
圍觀的學生，臉上均露出憤怒的神色。
姜千雪臉色微白，擡手擦了一下額頭上被嚇出來的冷汗，表情怎麼看都有些強顏歡笑的味道，“妹妹”
她剛一開口，忽然瞥見姜暖冷笑的表情，眼底出現警惕，下意識就要後退。
但已經遲了。
姜暖擡腳，狠狠地踢在姜千雪的膝蓋上。
姜千雪“啊”的一聲，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膝蓋頓時就出了血。
疼痛的表情，這次絕對不是裝的。
“千雪”
瞬間，所有人都涌過來扶她，對姜暖怒目而視。
“姜暖，千雪怎麼說都是你親姐姐你出事以後，她一直都在擔心你，你究竟能惡毒到什麼地步”
“有帝珩撐腰，你就真的能肆意妄爲嗎我就不信，帝珩還能隻手遮天，讓我們所有人都在天京城活不下去”
姜千雪被一羣人圍在中央，長髮垂下來，掩飾住陰毒的表情。
直到此刻，她才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姜暖變了。
小時候她這種情況，會跟人不停的解釋，不是她做的，希望有人能相信她。
後來長大了變成了壓抑的隱忍和沉默。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學會了反擊
是那個隱藏在她背後的男人，給她的底氣嗎
姜千雪惋惜，怨恨，怒得咬牙。
姜暖面對羣情激奮的指責，漠然一笑，“姜千雪，事到如今，你以爲我還會在乎這些人的看法嗎”
她想起了過往十九年，被孤立的，沒有過一個親近朋友的孤獨，清澈的目光隱隱有一層哀涼的安靜，“我自私惡毒，犯賤不要臉，你們所有人，不是早就已經知道了嗎”
“既然知道，那就滾離我遠一點，我回來，不是來跟你們吵架的”
她銳利的視線落在姜千雪身上，諷刺一笑，“姜千雪，你既然喜歡做道德婊，那請你一定要做個夠，你敢動嘴，我就敢動手，看誰玩的過誰”
她高高在上地俯視着姜千雪，倨傲一笑，“還有，說的再好聽，也改變不了，你姜千雪，是個不要臉搶了妹妹未婚夫的小三這輩子，哪怕你天花亂墜的說到天上去，這也是事實”
姜暖說完，在一干人目眥欲裂的怒視下，挺直了脊背，轉身離去。
人羣寂靜了好一會兒，纔有人出聲。
“千雪，我們送你去醫務室吧，”看了一眼姜千雪膝蓋上的傷口，氣的渾身發抖，“她真是太過分了”
“沒事，”姜千雪輕柔的開口，低垂着眼睫，沒人能看到她眼底的神色，她脣色微白，語氣輕柔的像一絲風，“是我不好，也許我註定了不應該跟哲哥哥在一起”
陸哲已經不是她的目標了。
她要姜暖背後的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