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身體一僵，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頭頂，她看都不敢看厲郗辰，似曾相識的恐懼感讓她踉蹌着往後退了好幾步。
這種煞氣森冷的氣息……
不會錯！
就跟當初在姜家大廳，那把差點刺穿她腦袋的刀一樣，如果不是白司寒幫了她一下，她的腦袋得被那把刀直接割下來。
那種命懸一線的恐懼，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陸夫人臉色煞白，躲在姜千雪背後，再也不敢多看姜暖一眼。
典型的欺軟怕硬。
厲郗辰將姜暖放在地上，擡手給她整理了一下頭髮和衣服，捧着她的臉吻了一下，“我在這裏等你。”
姜暖有幾分驚訝，眨眨眼睛，“厲郗辰，你爲什麼不陪我進去？”
厲郗辰深黑色的眼睛，宛如一潭死水，牢牢地鎖着她的身影，帶幾分若有若無的戾氣，“我怕我忍不住，讓他死在你面前。”
可能還會死的太難看。
那個人想讓那個老頭親自匍匐在她腳下，向她懺悔，爲她賠罪，祈求她的原諒……他也想讓她享受這樣的過程，若直接弄死了，會嚇到她。
姜暖心臟一跳，再也不敢多問，甜甜一笑，“我很快就出來。”
說完，她扶着牆壁，緩緩地摸進了病房。
……
病牀上。
陸老爺子戴着氧氣罩，或許是心中執念太深，在聽到不同於陸哲的腳步聲時，他以平時絕對不會有的速度，反應過來這是姜暖的來了。
她穿着一條雪白的棉布裙，外罩一件白色的風衣，長髮披散在身後，亭亭玉立地站在那裏，精緻到了骨子裏，疏冷優雅的氣質很是顯眼。
陸老爺子盯着那張臉，眼神有些恍惚，恍惚看到了很多年前另外一個女子，姜暖與她生的幾乎一模一樣，但或許是生長環境不同，姜暖氣質柔和，而那個女子……
陸老爺子打了個冷顫，從回憶中回神，看着姜暖，臉上的皺紋幾乎全部笑開了，“暖暖，你的臉終於恢復了，這下不用擔心阿哲會跟你鬧彆扭了，你這麼漂亮，他一定會甩了姜千雪，眼底心理都只有你一個人……”
恢復了？
聽陸老爺子這口吻，怎麼好像早就知道她臉上的不是胎記一樣？
姜暖不動聲色，淡淡地說，“陸老爺子，你可能糊塗了，我有男朋友了，他就在門外，而陸哲馬上就要跟姜千雪訂婚了。”
陸老爺子一聽這話，臉色整個陰沉了下來，那張乾枯樹皮一樣的臉，神情令人悚然，“我不同意！那個孽障要是敢娶姜千雪，我打算他的腿！我把他趕出陸家……暖暖，你別生氣，我會好好教訓阿哲的，以後再也不會讓他欺負你了……”
姜暖聽他翻來覆去，表達出來的意思都是讓她嫁給陸哲，她眉眼倨傲，有了幾分不耐，冷笑一聲，“陸老爺子，你覺得陸哲他配得上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