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的一字一句彷彿刻刀一般,刺痛了蘇畫的心。

    她怎麼會不知道弟弟是在心疼她。

    從小到大,她和弟弟的感情最好,她甚至可以爲了弟弟連命都不要。

    蘇清忍了太久了,看到姐姐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可想而知他的心情是怎樣的,他只感覺他就好像置身在煎鍋裏,無比的煎熬。

    “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爲你討個說法,陸離,連同那個女人,我都不會放過”蘇清說完就要扯開姐姐的手。

    萬般無奈之下,蘇畫擡起手,打了蘇清一巴掌。

    蘇清沒想到姐姐會再次動手打他,想想上次,姐姐也是爲了陸離打了他。

    他恨陸離,恨透了。

    就是因爲陸離的出現,他在姐姐的心裏變得沒那麼重要了,至少姐姐不會再把他放在第一位了。

    “姐,你爲了那個薄情的男人,動手打我”蘇清一臉受傷的看着姐姐,聲音略帶幾分沙啞哽咽。

    蘇畫見狀,後悔不已,她不想這樣的,她只是沒有辦法阻止弟弟,看着弟弟眼眸中的失望,她知道她錯了。

    蘇清輕輕的將她的手撥開,深吸了一口氣,感慨萬分的說道:“看樣子爸爸說的沒錯,現如今在你的眼裏,完全沒有那個家,更沒有我這個弟弟了,我卻還奢望你可以回家,奢望你可以離開陸離”

    說完這席話,蘇清轉過身,背對着她,繼續說道:“我可以聽你的,不去找陸離的麻煩,但那個女人,我一定不會放過”

    是的,膽敢傷害他姐姐,他絕對不會饒恕。

    就在蘇清要邁出腳步的剎那,蘇畫上前,伸開雙臂,從後面緊緊地抱住了他。

    就是因爲這突如其來的一個擁抱,蘇清的身體驀地一震。

    “蘇清,我知道你是爲我好,心疼我,姐姐都知道,但就算姐姐求你,不要惹事。”蘇畫聲音中透着懇求的說道。

    是的,她並不是不想找安琦兒算賬,可是,看蘇清現在的樣子,如若要他替她出頭,事情肯定會鬧大,恐怕事情會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而這是她最不願看到的。

    蘇清所有的怒火,都被姐姐這一個溫暖的擁抱所澆滅。

    蘇清聽了蘇畫的話,沒有去找安琦兒算賬,但是蘇畫手上燙傷嚴重,他必須要帶她去醫院纔行。

    蘇畫想着去醫院也好,至少能暫時阻止蘇清。

    可殊不知,蘇清把蘇畫送到醫院,找了個機會便給公司打了電話,讓法務部第一時間起草了和安琦兒的解約合同。

    說來也巧,剛到診室,就碰到了剛下手術的蕭峻焱。

    “峻琰哥”蘇畫在看到蕭峻焱的時候,略有些尷尬。

    沒辦法,想起之前的事,不尷尬纔怪呢。

    多日未見,蕭峻焱一直在擔心着蘇畫,但是他卻沒有勇氣給她打電話,更不想因爲他的緣故,讓陸離誤會。

    追根究底,他只是希望蘇畫過得好。

    可殊不知,這一

    次,再次見到,卻看到這樣一個蘇畫。

    她原本白皙的手上,燙傷面積很大,而且已經紅腫起來,密密麻麻的水泡看得他心裏絲絲抽痛。

    雖說蕭峻焱是內科醫生,但是,對於外科的簡單的工作還是能夠勝任的,他親力親爲的爲蘇畫處理手上的燙傷。

    他低着頭,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手上的傷,默不作聲的爲她認真的清理燙傷創面,上藥。

    想想上次見蘇畫的時候,她額頭受傷,而這次她的手又被燙傷成這個樣子

    他真的不敢想象,下一次再見到蘇畫,她又會受什麼樣的傷。

    天知道,此時此刻,他多想擁她入懷,可是他知道,他不能。

    蘇畫和陸離已經結婚了,哪怕現如今蘇畫過得並不幸福,他卻也不能插足他們的婚姻。

    蕭峻焱從來都是三觀端正的,從來不會做那些不道德的事,可看到蘇畫現在的樣子,他真的想什麼都不顧,遵從自己的心意,把蘇畫搶回來。

    蘇畫的手已經疼得麻木了,藥膏塗在手上,冰冰的涼涼的感覺緩解了部分疼痛。

    “謝謝你,峻琰哥。”她這句感謝是發自肺腑的,雖然整個過程蕭峻焱一言沒發,但是,她感受得到蕭峻焱對她的關心。

    蕭峻焱欲言又止的想說什麼,但最終卻張張嘴,什麼也沒說,只是擡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蘇清推門走了進來,眉頭一直皺着,“峻琰哥,我姐的手是不是很嚴重”

    蕭峻焱將蘇畫的手一絲不苟的包紮好,纔將視線轉向蘇清,似有些怨怒的說道:“蘇清,這到底怎麼弄得,怎麼會燙成這個樣子”

    蘇清皺眉,一時之間倒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峻琰哥,需要住院麼”蘇清緊張的追問。

    蕭峻焱見蘇清不回答,自動將蘇畫的傷歸咎在陸離身上。

    他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回答,“暫時不用,雖然燙傷有些嚴重,但好在燙傷後處理及時,我剛纔已經給她塗了清熱解毒,消腫止痛的藥,回去以後千萬不要沾水,燙傷的水泡也不要挑破,不然很容易感染的,有什麼緊急情況,可以給我打電話,或者來醫院”

    說完,蕭峻焱看了一眼蘇畫,便要走出去。

    蘇畫知道,因爲上次的事情,蕭峻焱似乎還在生她的氣,見狀,她起身追了上去,“峻琰哥,上次的事”

    從小到大,蕭峻焱都像一個大哥哥一樣照顧她,她一直感銘於心。

    蕭峻焱站定腳步,轉回身,頹然的苦笑,“上次的事不怪你,反倒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他心裏也是這樣想的,上次他情急之下動手打了陸宛凝,以陸宛凝那有仇必報的性子,肯定會把氣都撒在蘇畫身上。

    蘇畫連忙搖頭,“沒有。”

    就在下一秒,蕭峻焱擡起手臂,極其自然的用大手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嘴角也情不自禁的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曾幾何時,這是他和蘇畫相處的時候最常做的動作,他們相識十幾年,他確實像一個大哥哥一樣寵溺着蘇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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