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恆正襟危坐,整個人都還處在一種難以置信的情緒當中。
他是真心沒想到啊,那個享譽國內外的著名畫家錢豐會駕臨陸家。
要知道陸正恆對古董收藏可是非常有熱忱,他也深知錢豐的畫,任何一幅都是天價。
他平素裏也收藏了一些畫作,幸運的是其中也有錢豐的畫。
“錢先生,今日光臨寒舍,陸家真的是蓬蓽生輝啊”陸正恆見到錢豐,多少還是有些激動的。
別說是尚城,就算是在全世界,錢豐的財富也都是排的上號的。
錢豐從進門就開始打量整個陸家,沒見到某人的影子,想來是還沒回來。
陸正恆自然注意到了錢豐四處打量的目光。
剛想說什麼,沒想到錢豐開口了,他嘴角掛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陸先生,你真是過謙了,陸氏集團可是尚城最大的集團,陸家怎麼可能是寒舍”
聞聽此言,陸正恆訕訕的笑了笑,到底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人物,他豈會看不出錢豐突然而至,想必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錢先生說笑了,不知錢先生今日來訪,是有什麼事麼”陸正恆這個人性子比較直,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的,他也迫切的想知道這個享譽全球的大畫家今天怎麼就突然來陸家了呢。
錢先生倒是很喜歡陸正恆這個性格的,果然,做生意的人就是乾淨利落,不拖泥帶水。
“呵呵,陸先生,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我今天來確實是有挺重要的事。”說完,錢豐朝着身邊的隨從使了個眼色。
隨從授意後,直接走了出去。
正當陸正恆不明所以的時候,隨從回來了,但卻還帶着另外兩個人,兩個人手裏捧着幾個四四方方的盒子。
見狀,陸正恆想着,難不成錢豐是來給他送禮的
可是,轉念一想,他和錢豐可是從未有過任何交集,滿打滿算的今天才是第一次見面。
“錢先生,你這是”陸正恆心中有疑惑,開口問道。
就在下一秒,錢豐走了過去,站定在隨從帶進來那兩人的身邊,“我知道陸先生向來德高望重,我今天所做的事或許有些過分,但我也是無奈之舉,還請你能包涵。”
一聽這話,陸正恆更是一腦門子官司了,完全被說懵了。
“錢先生,我不明白”
不等他把話講完,錢豐直接打斷他的話,“陸先生,你來看這些東西。”
陸正恆揣着一肚子的百思不得其解,走了過去。
按照錢豐所言,查看了一下盒子裏的東西。
他一直繃着神經,結果,在看到盒子裏的東西的時候,臉都白了。
他收藏古董好幾十年,已然成了半個行家了,有些東西,他一搭眼就知道是什麼年代的。
偏偏盒子裏裝的,竟然都是古董花瓶,他將盒子全部打開,看完之後,一張臉都皺到了一起,劍眉緊擰,眉心處都要系成一個疙瘩了。
 
“這不是宋朝的花瓶麼這可是孤品,怎麼就打碎了呢還有這個”好吧,喜愛古董的陸正恆,看到那麼名貴稀缺的花瓶竟然被打碎了,感覺這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下一秒,他爽朗的笑道:“陸先生果然是慧眼獨具,一眼就看得出這些東西的價值。”
“所以,這些花瓶到底是怎麼碎的”陸正恆看着這些古董花瓶碎片,心裏莫名的生出一抹不好的預感。
看得出來,錢豐之所以親自登門陸家,就是因爲面前的這些花瓶。
“這就得問你的寶貝女兒了。”錢先生話鋒一轉,之前還嘴角逸笑,此時卻沉下了臉。
雖然他錢豐是很富有,對於這些個花瓶,也並沒有多喜愛,但是,如若那個小丫頭到他的會所找茬鬧事,只是寥寥幾句話就不予以追究了,那他豈不是人傻錢多的冤大頭
錢豐自問他還從未這樣喫癟。
“什麼你你是說這些花瓶是是陸宛凝打碎的”聽完錢豐的話,陸正恆不禁瞪大了眼眸,完全不可置信的反問。
錢豐下意識地嘆了口氣,無奈的攤攤手掌,“是的。”
陸正恆迫切的想要知道細節,錢豐早就想到了這一點,直接示意他的隨從。
只見隨從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講給了陸正恆。
天知道陸正恆在聽的過程中,氣得臉色都發青了。
本以爲訓斥了陸宛凝,又讓她閉門思過那麼多天,她會有所收斂,沒成想,他管教不嚴,終究還是釀成了大禍。
“錢先生,真的很抱歉,我那個女兒從小驕縱慣了,你放心,這些花瓶,我會如數賠償的。”陸正恆看着那些花瓶的碎片,肉疼啊。
不懂古董的人或許只覺得那些花瓶不過是一些破舊不值錢的東西,但他深知這些東西的價值。
目測保守估計一下,這幾個花瓶,至少五六千萬。
就算陸家再怎麼有錢,五六千萬也不是個小數目。
錢豐自然篤定陸正恆這樣的人物,是絕對做不出否認抵賴的事情,但是,卻不得不開口說道:“陸先生,恕我直言,你們家的這位千金,確實太過驕縱了,今天他是打破了我的花瓶,你可以用錢來賠償,但如若他日,她再闖出什麼禍事,或許就不是用錢就能解決的了。”
不得不說,錢豐這番話句句都說在了陸正恆的心坎上。
一直以來,陸宛凝都是他最操心的。
平日裏陸宛凝大手大腳花錢,總愛摻和陸離和蘇畫的事情也就罷了,沒想到這次卻闖出這麼大的事來。
“是,錢先生說的極是,等她回來,我一定讓她去登門道歉。”陸正恆低眉順目的說道,沒辦法,犯錯的雖然是陸宛凝,但是子不教父之過,說到底還是他這個做父親的沒有教養好孩子。
“那好吧,就這樣,我就先回去了。”錢豐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也都做了,不想繼續多待。
陸宛凝登門向他道歉,他倒是挺感興趣,挺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