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縱橫帝國之忠信天下 >第二百一十六章 千載難逢
    紹興二十六年

    襄陽落入金軍手中之後,各路宋軍不斷髮動反擊,甚至西部戰場吳璘也派其子吳拱率軍增援荊襄,欲奪回荊襄要地,由被動轉爲主動,可金軍也是不斷在增援荊襄,荊襄此時反倒成爲了此次完顏亮南侵的主戰場,雙方在此地大小數十戰,宋軍損兵折將,均是無功而返,襄陽等地牢牢的掌握在了金軍手中。

    金軍攻取了襄陽等地之後,同時也招降了荊襄宋軍舟師,憑空多出了數百艘戰船,使得金軍如虎添翼,此也是宋軍反擊失敗的原因之一。

    金軍在穩固荊襄之地的同時,完顏亮不斷派兵襲擾宋軍長江下游防線,使其不敢全力反攻襄陽。

    同時三個月之後,金軍大舉派軍東進,水路並進,順江而下,攻克復州等地,守將戰死,扼守漢江進入長江的漢陽軍一戰中,金軍水、陸兩路夾攻,焚燬宋舟師戰船兩千餘艘大小戰船,宋軍大敗,漢陽軍也告失守。

    其後金軍克陽邏堡之後兵臨鄂州城下,守將權馬軍司公事成閔不戰棄軍而逃,鄂州也告失守,無數宋軍降了金軍。

    長江中游頭號重鎮鄂州失守之後,臨安朝廷上下信心進一步崩潰,宋軍也是望風而逃、一潰千里。

    其後宋軍再次反擊,組織人馬反擊鄂州,並在丁家洲一帶與金大戰了三天三夜,可惜的是寡不敵衆,又是大敗,宋軍幾乎是全軍覆沒。

    自此金軍鐵騎兵鋒直指鎮江、建康,若鎮江、建康再失守的話,那麼宋軍的長江防線也就會崩潰。

    與此同時,完顏亮命兵部尚書、浙東道水軍都統制蘇保衡,浙東道副統制完顏鄭家奴率金軍舟師大小戰船七百餘艘,舟師士卒七萬餘人由膠州灣出發,沿海南下,直取臨安,此時已經逼進了海州了。

    形勢已經到了萬分危急的時刻了。

    宋左相陳康伯面臨金軍的長驅直入,在危難之際,舉薦樞密院事葉義問到建康督視江淮軍馬、中書舍人虞允文參謀軍事,準備抗敵,此時趙構已逃亡海上,幾乎就是陳康伯在主持抗金了。

    陳康伯分畫兩淮之地,命令諸將組建民間團社,各保其境,針對將驕卒少難以獨擋淮東,積極增援,加強城防,命沿江諸郡修城積糧,以穩固內地。

    應該說陳康伯的舉措還是非常得力的,不過因宋軍士氣已經低落到了極點,戰心已失,而金軍卻是士氣大振,兵勢已成,因此這些措施已經挽救不了南宋了,而同時督師葉義問又是個文官,實在不懂軍事,措置乖謬,此更加造成了宋軍的慌亂。

    完顏亮在驅兵東進的同時,也不斷派小股騎兵偷渡長江,騷擾臨安附近,使得臨安一夜數驚,朝野上下均是惶惶不可終日。

    。。。。。

    兩浙東路台州西南一處海面之上

    黑旗軍六百餘艘戰船正乘風破浪行駛在寬闊的海面之上,黑壓壓的艦隊鋪天蓋地的,似乎是一座海上堡壘在海中劈波斬浪。

    “報。。。稟馮置使、張置使,前方發現兩百餘艘戰船。”此時一名黑旗軍將領前來稟報道。

    越往北進,馮湛、張龍等人越是緊張,越靠近臨安附近海面,遇到金軍主力舟師可能性也越大,因此馮湛等人派出無數哨船探查情況,因千里眼等器械的輔助,只要是風平浪靜,黑旗軍水斥候探測的距離非常遠,此時估計此數十艘戰船也許還未發現黑旗軍艦隊。

    馮湛、張龍等人聞言不敢怠慢,紛紛拿着千里眼走向“龍戰號”巨大的船舷,居高臨下望着遠處的海面。

    果然馮湛等人通過千里眼看到了遠處海面之上隱隱約約的有一些戰艦正向着黑旗軍艦隊疾駛而來。

    “看清楚旗號沒有?”馮湛邊看邊問道。

    “看清楚了,是宋軍舟師旗號。”黑旗軍舟師將領答道。

    “升七星旗,命艦隊做好迎敵準備,派出二十艘魛魚靠近對方戰船詢問,到底是何方人馬,若確是宋軍舟師船隻,令其就地拋錨,等候登船查驗,若情形不對,立刻將其全部擊沉。”馮湛聞言連連下令道。

    雖是宋軍舟師旗號,馮湛、張龍等人也不敢大意,此時戰事正烈之時,完全有可能是金軍舟師假扮的,況且真若是宋軍舟師,馮湛也要探明這些舟師戰船到底想幹什麼?爲何要向南行駛?若是他們趁黑旗軍大軍出動之時,前往泉州,豈不是事情不妙了?

    趙忠信此次北上勤王,主力大軍盡出,目前廣南及其福建等地只有韓京等將率數萬兵馬坐鎮,黑旗軍舟師也只留下了張豹、司徒伯夷、李易烽等舟師將領率部分戰船駐守,兵力相對要薄弱了許多,因此不敢大意。

    至於此二百餘艘大小戰船,對於目前黑旗軍舟師來說,可以立即將其擊敗並擊沉大半,就算再多一倍也不是黑旗軍的對手,對此馮湛等人是極有信心的,僅憑五十艘木蘭級炮艦即可將其全部擊敗。

    逃跑?逃跑就更不行了,其一是因此風向不對,其二就算黑旗軍戰船的動力系統早已得到了大幅度的改良,已經是發生了質的飛躍了,就算木蘭級超級鉅艦也比他們的行駛速度要快的多。

    因此馮湛、張龍等人有信心將其全部拿下。

    。。。。。

    “什麼?皇上在船上?你他孃的問清楚了沒有?”馮湛目瞪口呆的喝問道。

    張龍、張虎、洪明遠、莊毅剛等將也是驚了個瞠目結舌的。

    宋皇帝趙構逃亡海上,馮湛等人也是知道的,可他們萬萬沒有料到在此處居然遇到了大宋皇帝趙構,這麼日子難道他一直在海上晃悠嗎?他想去哪裏?

    馮湛等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馮置使,末將問清楚了,今上就在船上,隨行的還有一些嬪妃,似乎皇后也在,對此末將還不放心,專門問了周圍護衛的宿衛,他們均是殿前司之人。”前去察探的一名舟師將領答道。

    “這。。。可如何是好?”馮湛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張虎忽然露出一絲狠唳之色:“馮置使、大哥,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天下豈不是就是王爺的嗎?”

    張虎邊說還向下虛劈了一下,張龍、張虎、張豹三兄弟可沒有什麼忠君之心,自幼乾的就是就是販賣私鹽等事,幾乎就是與官府對着幹的。

    此時若神不知鬼不覺的。。。趙忠信再登高一呼,天下也許真的是趙忠信的了,張虎心道。

    “住嘴”張龍狠狠的瞪了張虎一眼喝道:“你想讓王爺揹負弒君之惡名嗎?如此,必將是萬夫所指啊,還不退下?”

    “大哥。。。”張虎不甘心的看了張龍一眼,縮到一旁默不作聲了。

    “張置使所言甚是。”馮湛點頭贊同道:“此時宋金正在交戰,王爺也在率軍北上勤王,此時萬不可行此輕率之舉,不過此時該當如何啊?”

    張龍目前是黑旗軍沿海制置副使。

    遇到了趙構的聖駕,不搭理也不是,理也不是,難道還帶着皇帝去與金軍舟師作戰嗎?

    衆人均是束手無策,只有洪明遠忽然臉露興奮之色,在一旁使勁的搓手。

    “洪統制,你這是。。。?”馮湛見洪明遠神情怪異,於是詫異的問道。

    “馮置使、張置使”洪明遠見衆將的眼光都看了過來,於是笑吟吟的說道:“此乃天賜良機給王爺啊。”

    “天賜良機?這是何意?”張龍問道。

    “護駕”洪明遠接着笑道:“我等借護駕之名,將皇上掌握在手中,如此豈不是妙哉?”

    “挾天子而令諸侯。。。?”馮湛沉吟道。

    “彩”張虎首先贊同道:“洪統制果然有遠見,怪不得王爺看重於他,就這麼幹,末將這就去安排。”

    衆人也是紛紛表示贊同,衆將在黑旗軍之中呆的時間太久了,因此只知有王爺,而不知有大宋皇帝。

    “你慌什麼?”張龍連忙拖住了張虎,說完張龍看了一眼一旁的達旺。

    黑鷹司目前人馬是越來越多了,除了護衛趙忠信之外,還負責督軍,因此此次達旺率部分鷹衛跟隨馮湛等人走的是海路。

    馮湛會意,於是就喚達旺過來,耳語了幾句。

    達旺坐不慣戰船,本來是有些精神萎靡的,此時聽完馮湛之言後,頓時精神一振,點點頭就下去安排去了。

    。。。。。

    趙構心中真是憋屈難當,建炎三年,金完顏宗弼率大軍南下,誓死捉拿趙構,一舉滅了南宋,趙構也因此被逼到了海上漂泊了好些日子,可沒料到二十多年之後重蹈覆轍,又是被金軍逼到了海上,惶惶不可終日。

    趙構此時的心情是灰心喪氣之極,真不知道這個皇帝有何當頭?勞累不說,還動不動被人攆的到處跑,真不如是個普通的富貴之人,也能享享清福。

    趙構難以出口的隱疾就是上次金軍南下給嚇出來的,趙構至今是心有餘悸。

    罷了,罷了,當事情有了轉機,就將皇位傳給其他人罷,自己做個太上皇也比此要舒服許多,趙構心中暗道。

    “末將等救駕來遲,請陛下恕罪。”

    正在此時馮湛等人率部走上了趙構的坐船,身後跟着兩百餘名黑衣黑甲的黑鷹司鷹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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