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縱橫帝國之忠信天下 >第二百四十六章 皇儲風波(下)
    臨安恩平郡王府邸

    “捲簾人出身如燕,燭底粉妝明豔,羯鼓初催按六麼。無限春嬌都上,舞羣腰。畫堂深窈親曾見。宛轉楚波如怨,小立話心曲未終。一把柳絲無力,倚東風。”

    恩平郡王府中,數個舞妓正在跳一種名曰六幺舞的舞蹈,舞姿婀娜多姿,輕盈優美,一旁還有數個歌妓彈奏着美妙的音樂,絲竹聲聲,猶如人間仙境。

    趙璩衣衫不整靠在蜀錦軟墊之上微閉雙眼,欣賞着醉人的歌舞,一旁還有兩個僅穿薄羅輕衫的侍妾服侍趙璩喝酒。

    趙璩此前因壞了十名宮女的清白,而使得趙構心中厭惡,從而皇位無望,不過雖皇位無望,也沒耽誤趙璩過驕奢淫慾的日子,反倒是更加變本加厲的,整日裏沉溺於溫柔鄉之中,歌舞昇平、醉生夢死。

    近日事情好像有了些轉機,那就是參知政事万俟卨與其密謀,讓其平日裏收斂一些,並欲將趙璩推上皇儲之位,此使得趙璩心中就又升起了一線希望。

    誰不願意坐上那個無以倫比的位置啊?僅僅無數貌美如花的嬪妃就讓趙璩口水長流。

    只不過人一旦長期養成了某種習慣,想改回來就不太容易了,趙璩剛剛收斂了幾天,此日又故態復萌了,大白天的就招了一些歌妓、舞妓,白日宣淫。

    “王爺,府外有人求見。”正在趙璩昏昏欲睡之時,一名王府婢女前來稟報道。

    “何人求見本王?”趙璩聞言稍微清醒了些,撫弄着一旁的侍妾問道。

    “王爺,說是一名姓黃的參軍。”婢女答道。

    “黃參軍?他是何人?本王沒聽過,不見。”趙璩不耐煩的說道。

    一定又是什麼人前來王府打秋風的,趙璩心中暗道,這種人吩咐下人賞兩錢就讓他滾蛋就是,還需本王親自出面嗎?

    婢女應了一聲就打算退下。

    “等等”趙璩想起一事,於是問道:“哪裏的黃參軍?”

    婢女搖頭道:“奴婢不清楚,不過他自稱是南海郡王的人。”

    南海郡王?趙忠信?此人可是目前大宋炙手可熱的人物啊,他派人來找自己有什麼事?

    趙璩無奈只好披了件外袍吩咐道:“請他到客堂奉茶,本王隨後就來。”

    。。。。。

    “下官見過王爺,我家相公乃是王爺同宗,因忙於戰事,一直沒有機會登門拜訪,因此我家相公特命下官給王爺送上拜帖,還有些禮品,請王爺笑納。”黃溫見趙璩從後堂轉出來後施禮道。

    同宗?誰與你家相公是同宗?趙璩心中暗暗不齒,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野人,也與本王稱爲同宗?

    不過人家又是拜帖,又是禮物的,常言道,伸手不打送禮人,況且目前趙忠信權勢熏天,趙璩也不敢與趙忠信撕破臉皮。

    趙璩與趙忠信毫無瓜葛,之所有趙璩心中厭惡趙忠信,乃是近日傳說趙忠信有可能被立爲皇儲,從而繼承皇位。

    黃溫送上的拜帖是厚厚的一疊紙張,像一副畫卷,根本不像是普通的拜帖。

    於是趙璩好奇的展開“拜帖”,頓時就呆在原地,作聲不得。

    “拜帖”第一頁上面寫了“黒獄百生相”五個大字。

    黃溫看着趙璩眼圈發黑、皮膚粗糙、眼袋下垂,一副沉迷於酒色的模樣,心中暗暗冷笑,就這種人也敢與相公爭奪皇位?

    。。。。。

    “万俟相公你欲如何?”陳康伯氣急敗壞的問道。

    立儲之事,万俟卨等人已經鬧了數天了,鬧得滿城皆知、沸沸揚揚的,已經驚動了正在爲前方將士籌集糧餉的右相陳康伯。

    万俟卨等人擺明了就是與趙忠信爲難了,就是不想讓趙忠信坐上皇位,簡直不知天高地厚,陳康伯心中暗道,這件事請是你能夠插手的嗎?此事弄不好將會是身敗名裂,前車之鑑還少了嗎?岳飛就是插手立儲之事,而被皇帝趙構所忌。

    挾天子以令諸侯,已經是既成事實,目前幾乎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想要改變必然會激起兵變,南海郡王趙忠信此時正在前線率大軍與金軍對峙,此時正是宋金決戰的關鍵時刻,若此事惹惱了趙忠信,他來個反戈一擊,甚至降了金,那麼大宋就危險了,幾乎就與滅亡差不多了,當然趙忠信降金的可能性不大,但趙忠信一怒之下,撤軍返回廣南,大宋也得完蛋。

    立儲大事一般都是皇帝拿主意,皇帝同時也要徵求臣下的意見,但主要還是由趙構做主,趙構的意思早已對陳康伯說過了,此事極爲隱祕,很少有人知道。

    可万俟卨這麼一鬧,非要壞事不可,真是鼠目寸光,不顧全大局,陳康伯心中暗罵。

    “爲國爲民,爲了陛下,臣子當忠言直諫,此爲臣子之本分。”万俟卨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答道。

    “你不會上奏章嗎?爲何要將事情鬧大?”陳康伯又問道。

    “陳相公啊,此時言路已被阻塞,我等也是無可奈何啊。”万俟卨搖頭說道。

    “万俟相公。”此時申世襲開口道:“你叩請官家,欲立何人爲儲?”

    “立何人爲儲,難道不是由官家做主嗎?我等豈敢爲陛下做主?”万俟卨反問道。

    “哦,既然如此,你們在此伏闕上書,又是何意?”申世襲也問道。

    万俟卨一時之間,啞口無言,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申世襲等人控制了皇宮,不讓任何人覲見皇帝趙構,此爲衆所周知之事,此時從宮中出來的聖旨均是矯旨,可明知如此,卻無可奈何。

    若擺明了說立某某人爲皇儲,卻又是僭越,是大逆不道之舉。

    万俟卨隨後瞧了瞧周圍,欲求助於湯思退,可根本未見人影,這老傢伙第一日來了之後,就再也未見到他出現過,並且太學生也來的越來越少了,稀稀拉拉的

    “朝堂之上言路阻塞,我等欲覲見陛下而不可得,因此纔不得已而爲之。”此時一旁万俟子青開口道。

    万俟子青心中暗暗焦急,此時可不能被他們駁倒了,若被他們駁倒,此事將會不了了之了,此時的万俟卨父子已經騎虎難下了。

    “言路阻塞?哈哈,笑話。”申世襲大笑道:“張中官,收下他們的奏表,呈於官家。”

    內侍省押班張去爲應了一聲,就將万俟卨等人的奏表接了過來。

    “這下你們可以散去了罷?”申世襲隨後問道。

    “我等要覲見官家,要當面稟明此事。”万俟子青急道,奏章進宮之後,估計又是泥牛入海,無影無蹤了,說不定他們還能利用此事,矯旨立趙忠信爲皇嗣呢。

    “官家身體有恙,太醫正在調理,並已下了旨意,不見任何人。”申世襲淡淡的說道。

    “普安郡王、恩平郡王是官家早已選定之人,並被官家收養,我等奏請官家在此二人之中挑選一人,立爲皇嗣。”万俟子青氣急敗壞的說道。

    當着這麼多人,就將此事挑明瞭,如此他們也不好抵賴了,万俟子青心中暗道。

    万俟子青話音未落,申世襲取出兩份奏章說道:“此兩份奏章乃是普安郡王、恩平郡王昨日上的奏章,你們要不要看看是什麼內容?”

    申世襲已經親自與普安郡王談過了趙忠信的事情,普安郡王趙瑗也是無可奈何的接受了這個事實,雖心中是異常的不甘心,但他又能有什麼辦法?連趙構都沒辦法,他一個無兵無權的王爺又能怎樣?

    再加上趙瑗認爲趙忠信是他的親兄,皇位落在趙忠信身上,對於趙瑗來說也算是不幸之中的的萬幸罷。

    “是什麼內容?”万俟卨等人心中暗道一聲不妙,一齊開口問道。

    “張中官,給他們念念奏章。”申世襲對達旺說道。

    張去爲點頭哈腰的接過奏章,大聲唸了一遍。

    張去爲此時已經完全轉變了角色,由一個對趙構忠心無比之人,轉變爲了對趙忠信忠心耿耿了。

    識時務者爲俊傑也!

    “什麼?”万俟卨父子聽完後,一起癱坐在了地上,周圍的太學生也是大驚失色,同時離万俟卨父子距離越來越有了。

    申世襲看着万俟卨父子二人,暗暗冷笑,小醜跳樑,螳臂擋車,不自量力,平章相公繼承皇位已經是板上釘釘之事了,朝廷之中許多人心中早已明白了。

    正在此時,臨安城中忽然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之聲,同時臨安數十萬百姓跟炸了鍋一般,奔向四面八方,奔走相告,相互道賀。

    幾乎與此同時,城中點燃了無數爆竹,噼噼啪啪的想遍了整個臨安城池。

    宮闕門口的衆人均是不明吧發生了什麼事情,均是紛紛側目疑惑的向皇城之外望去。

    難道是宋軍敗北,金軍殺進城了?不過不像啊,金軍殺進城,百姓們還要放爆竹嗎?

    正在此時,馬蹄聲響起,數十匹戰馬直奔臨安皇宮而來,馬上的信使舉着奏報大聲喊着什麼。

    “捷報!捷報!”

    “平章相公率軍大破金軍三十餘萬,金主完顏亮薨斃,平章相公已率軍收復兩淮之地。”

    “平章相公已令大軍渡過淮河,向北進軍,收復故土。”

    “捷報!捷報!捷報!”

    此時万俟卨父子身邊已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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