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拜見陛下。”臨安皇宮慈元殿之中,身着一身皇后常服的張倩見趙忠信回宮,於是施禮道。
身後跟隨左右的尚宮、尚儀一起跟着施禮。
一身雍容華貴的皇后錦服穿在身上將張倩襯托着更加高貴、更加嬌豔。
“倩兒,說了回到家中不必多禮,爲何還要如此?”趙忠信說道。
趙忠信原本據不知禮法爲何物,在嶺南時間久了之後才學會了些禮法。
趙忠信有些討厭禮法的,特別是一些繁瑣的禮節,趙忠信更是厭惡,不過也沒辦法,這個世上就是如此,無論到哪裏,無論做什麼事情,禮儀總是第一位的。
因此趙忠信對自己後宮之中有違禮法的小事並不在意的,只要不是在大節之上出問題就行了。
張倩聞言嫣然一笑道:“官家,禮不可廢。”
張倩從前也是不知禮法的,其後嫁給了趙忠信之後,特別是成爲了節帥夫人之後才陸陸續續學習了一些禮法,此時母儀天下,張倩更是戰戰兢兢的,不敢有任何違背禮法之事。
趙忠信點點頭坐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
趙忠信已經深深的體會到,一個皇帝不是那麼好當的,特別是做一個想有所作爲的皇帝更是如此。
張倩走到趙忠信身後,心疼的揉着趙忠信的太陽穴,輕聲問道:“官家,累了嗎?臣妾已吩咐御膳房準備了一些你最喜歡的酒菜,喫點嗎?”
普天之下,也只有趙忠信才能享受母儀天下的皇后的服侍,張倩的孃親都不行。
趙忠信搖搖頭說道:“晚些時候再次,走,倩兒,陪我散散心去。”
“嗯”張倩點頭道:“官家,稍後,容臣妾換身衣服就去。”
“還換什麼?”趙忠信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挺好的,現在就走。”
“等等,等等。。。”趙忠信不由分說的將張倩拉出了慈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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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等拜見官家、聖人。”值守玉津園宮中內侍們見皇帝、皇后來到了園中,慌忙拱手施禮道。
“免禮。”趙忠信牽着張倩的小手走進了玉津園後說道。
宋人禮節以作揖唱諾爲主,跪禮很少,非重大場合,如大朝會,一般其他時候很少施跪禮,對此趙忠信心中是非常贊同的。
跪禮在北方族羣是非常頻繁的,如女真族。南揖北跪就是這個意思。
北宋東京有個玉津園,臨安也有個玉津園,趙構南渡,國事艱難,直到紹興十七年才重建了玉津園,爲臨安皇室較爲重要的皇家園林之一。
玉津園內綠樹成蔭,小橋流水,景色極爲秀麗。除了風景秀麗之外,玉津園還是宴射之處,所謂宴射就是聚飲習射,特別是皇帝賜宴,一般都要舉行宴射,此也是趙忠信最喜歡臨幸玉津園的原因。
趙忠信箭術出衆,罕逢對手,不過也要經常習練纔行,若長期荒廢,箭術會退化的。
江南春雨綿綿,此時剛剛下過一場小雨,玉津園之內的空氣異常清新,一些睡蓮靜靜的漂浮在玉池之中,水珠在粉紅色的睡蓮花瓣之上聚凝成一顆顆瑩露,清亮如玉,遠處如煙似霧,悽婉淨美。
趙忠信看着此美景,聞着清新的雨後空氣,心情頓時感到一陣舒暢。
治理一個國家,與治理嶺南一隅之地是完全不一樣的,政事、軍事、民事樣樣都要趙忠信操心,對此張倩是非常明白的,同時看着趙忠信日夜操勞,心中是非常心痛的,但張倩也沒辦法,只能儘量用自己的柔情慰貼趙忠信。
趙忠信點點頭,看着遠處的景色沉默不語。
趙忠信目前有些焦急,隨着兵事的持續,大宋藏庫眼看着一天天的空了,不但如此,隨着趙忠信坐上皇帝之位日久,宋朝政的弊端也逐漸顯露了出來,趙忠信也逐漸瞭解到了宋朝廷此時是百弊叢生,官制、軍制等等是急需變革,可若要革故鼎新,沒有一個穩定的外部環境是不行的,若戰事一直持續下去,這些均是空談,因此目前與金和談乃是關鍵,到今日爲止,雙方已經僵持了七日了,雙方都不想讓步,都想在和談之上撈足好處。
其實對於和談來說,七日並不久,一些和談持續個一年半載都有可能,可趙忠信就是感覺時間太久了,必須速戰速決,好進行下一步的安排。
但如何才能速戰速決?趙忠信一時沒有想到辦法。
“官家,臣妾能問問什麼事情使你如此憂慮?”張倩開口輕聲問道。
後宮干政,乃是大忌,對此張倩心中也明白,不過張倩見趙忠信如此憂慮,還是忍不住出口詢問。
趙忠信看了一眼張倩道:“宋金合議,雙方僵持不下,心中有些焦急。”
其實趙忠信對後宮干政一事並不是特別反感,只要控制在可控範圍就行了,這個道理與外戚干政差不多,皇帝強就能控制,反之皇帝懦弱,那麼不但是後宮、外戚,但凡掌握權勢之人都有可能幹政,都有可能控制皇帝。
後宮、外戚之中也有能力較強之人,如薛柔、薛舟、張龍等人,難道就因爲這個就不允許他們參政了嗎?
張敵萬、剛俊等黑旗軍主要將領也是外戚。
趙忠信自信能夠掌控這一切,同時張倩是自己的結髮之妻,夫妻之間談談政事也無傷大雅。
家國天下,家事即國事,國事即家事。
“臣妾出身微賤,不懂得軍國大事。”張倩倚在趙忠信懷裏,小臉在趙忠信懷裏鑽了鑽柔聲說道:“不過在從前金華幫那些日子,也有鹽幫之間的談判,雙方談不攏之時,就以武力解決,直到一方服軟爲止。”
武力解決?趙忠信心中一亮,可隨後兩手一攤道:“可朕手中已無兵可派了,關中大軍要同時對付夏、金,還要穩定新攻佔的州府,東京趙祥所部要策應關中與兩淮,兩淮開山所部還在那裏與金軍對峙,如之奈何?”
就算有兵可派,也是疲憊之師了,也不能再打了,趙忠信心中暗道。
張倩聞言在趙忠信懷裏想了片刻後說道:“你啊,我看你是燈下黑,我夫君的廣南舟師不是號稱海上霸主嗎?”
“啊哈”趙忠信聞言頓時大喜,抱着張倩猛親了一口道:“哎喲,我怎麼將他們忘了?對啊,還有舟師可用啊。”
宋舟師自擊敗金軍舟師之後就幾乎沒有大的戰事了,一直養精蓄銳至今,此時完全可以派上用場,逼迫金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