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忠信看着抱膝靜靜地坐在一旁的月影,朝霞映在月影美麗的臉,像塗一層紅色的胭脂,如同玫瑰花一樣鮮豔,烏黑的長髮披在肩,白皙的皮膚染了一層淡淡的清晨的陽光。
這天清晨趙忠信帶着月影和月影的小使女來到玉女峯看日出,月影的小使女約十三四的樣子,長得也是嬌美可愛,但是跟她主人一樣,不愛說話。
“夢斷天雞喔,起看旭日升。”趙忠信這貨詩興大發,可下一句露出原型了。
趙忠信指着初升的旭日說道:“月影,你看,像不像一個大燒餅,而且是剛出爐的。”
小白狐本來在趙忠信盤着的腿跳來跳去,聽到趙忠信說話,彷彿聽懂了一樣,在趙忠信腿人立起來,小爪子耷拉着望向紅日,小紅舌頭誇張的伸出來舔了舔下嘴脣,然後又回頭望着趙忠信。
“噗嗤。”那小使女忍不住笑了出來,月影也白了趙忠信一眼。
趙忠信點了點小白狐的溼潤的小鼻子:“你這個小傢伙,才吃了飯,又想吃了?你有本事把太陽吃了啊?”小白狐可憐兮兮,兩隻小爪子趴在趙忠信的手掌,兩隻紅寶石般的眼睛一直瞅着趙忠信。
“噯,我說,你叫啥名字啊?”趙忠信對着那使女說道。
那使女低下頭去道:“奴奴無名無姓。”
“無名無姓?你石頭縫蹦出來的啊?哦,對了,孫猴子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那叫你悟空好了。”
那使女睜着兩隻大眼睛疑惑的問道:“甚麼孫猴子?甚麼悟空?”月影也是一臉困惑的望着趙忠信。
趙忠信將小白狐抱進懷裏,輕輕的撫摸小白狐雪白柔順的毛髮,深吸一口氣說道:“在很久很久以前的遠古時期,在東方有個傲來國,傲來國有個花果山,花果山有個美猴王。。。”一直講到孫悟空被如來佛祖壓在五行山下五百年。
月影珠淚欲滴的望着趙忠信,緊緊抓着趙忠信的衣袖,那小使女也眼角溼潤的聽入了神,小白狐伸着小紅舌頭舔着趙忠信的手心,不時擡起小腦袋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趙忠信微微一笑,拍拍月影冰涼光滑的小手道:“我知道你想說甚麼,我也討厭那佛祖多管閒事,你說他老人家不在西方好好誦經唸佛,跑來管這閒事,月影,你知道我最佩服孫悟空甚麼嗎?我最佩服孫悟空那種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氣勢,睥睨天下,捨我其誰?哈哈。”
趙忠信說完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對那使女說道:“好了,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悟空,天不早了,收拾收拾準備下山罷。”
那使女不由得瞪了趙忠信一眼道:“你纔是悟空,你全家都是悟空。”
“那你叫啥?”
“我叫。。。哼,不告訴你。”聲音細如蚊肭。
趙忠信哈哈一笑,牽馬過來將兩個小美女扶馬,將小白狐塞進了月影懷裏,牽着馬往山下走去。
。。。。。。
趙忠信等人快到山腳的時候,從路邊樹林忽然跑出來一個黑乎乎的小東西,那小東西長得胖乎乎的,尖尖的嘴巴,胸口一撮白毛,綠豆般的小眼睛看着趙忠信。
一隻小熊?趙忠信好的看着那隻小熊,從包裹裏摸出了點乾糧餵給它喫,小白狐不樂意了,從月影懷裏跳下來渾身毛髮炸起,衝着那小熊呲牙咧嘴,小熊畏畏縮縮邊用小爪子往嘴裏喂乾糧,邊看着小白狐。趙忠信哈哈一笑,抱起那小黑熊搖了搖道:“哈哈,小白。。。”
突然那使女尖聲叫到:“快放開那小熊,快走,快走啊。”
趙忠信一驚,正想回頭問問怎麼回事,忽然看到十數步遠的一片樹叢趴着一個龐然大物,正低吼着盯着趙忠信等人,臥槽,完了,母熊來了。
趙忠信放下小熊,鎮定下來,慢慢彎弓搭箭,趙忠信知道這時候不能跑,自己跑了月影她們怎麼辦?也不能先行發起攻擊,這尼瑪的黑熊皮糙肉厚的,一箭去跟撓癢癢一樣,要射必須射在關鍵位置,眼睛,咽喉等處。
趙忠信向月影擺擺手,意思是讓月影他們先走,月影她們先走掉的話,憑着自己身手,逃命應該沒問題,可月影估計是嚇傻了,一動不動,這時候馬驚了,“咴溜溜”一聲長嘶,雙蹄揚起將月影和她使女掀下馬去,然後向山下疾馳而去。
“嗤”的一聲,母熊右眼箭,緊接着腦門又了一箭,母熊痛的原地打轉,狂吼一聲衝進樹林,撞倒一棵小樹後跑的無影無蹤了。
那使女氣喘吁吁的拿着弓箭半跪在地看着趙忠信,問道:“你沒事罷?”月影也撲過來珠淚欲滴的望着趙忠信。
趙忠信哈哈一笑,拋了拋手的匕首道:“你們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要不是悟空你出手嚇跑黑熊,晚可以給你們燉鍋熊肉湯喝。”
說完倒地人事不省了。
。。。。。。
趙忠信模模糊糊感覺有甚麼東西在舔自己臉頰。
“趙部將醒了,趙部將醒了。”
“快,快喊大夫。”
“部將大人真是厲害啊,單挑熊瞎子。”
“那是,咱部將大人拳打南山猛虎,腳踢北海蛟龍,我對部將大人的敬仰之情如滔滔。。。”
“切,這傢伙真是命大。”
趙忠信慢慢睜開眼睛,只見一個個熱切的臉望着自己,胡天水、劉開山、大憨、王永昌、許見秀、木泊等,只有張翎冷冷的望着自己,可眼神是熱切的。
趙忠信動了動身體,覺得渾身傷痛,左肩綁着厚厚的白布,趙忠信呻吟一聲問道:“我在哪裏?”
牀邊的那位“敬仰之情”笑的答道:“趙部將,您在苗大帥府內,大人,我對你的。。。”
“啪”後腦勺捱了一下,“許見秀,不拍馬屁你要死啊?”劉開山接着說道:“趙部將,你昏迷後苗大帥讓你在他府靜養,這都昏迷一天了。”
“哦,苗大帥吶?”
這時苗清從大門口進來了,後面跟着個大夫模樣的人。
“洪大夫,趙部將傷情如何?”
“大帥,沒事,皮肉之傷而已,沒傷到筋骨,只是有些流血過多,多喫點補血之物即可,趙部將身體強健,靜養數日能復原。”
苗清點點頭道:“嗯,知道了,你下去罷。”那洪大夫隨即留下了些傷藥,施禮後離去了。
苗清接着對張翎等人說道:“你們也下去罷,我有話對趙部將說。”
於是張翎等人施禮後離去。
“大帥,末將無能,讓月影受驚了。”趙忠信躺牀說道。
苗清擺擺手道:“無妨,且此事純屬意外,月影也毫髮無損,你也有驚無險,此乃萬幸。”
“大帥,有件事我感覺有點蹊蹺。”
“有何怪事?”
“大帥,我覺得服侍月影那個小使女有些怪異。”
“哦?有何怪異處?”
“昨日那小使女居然會射箭,且箭法精準。”昨日趙忠信左肩受傷,那小使女居然一箭射黑熊的右眼,當時趙忠信射黑熊的第一箭基本是靜止目標,二那小使女射的那一箭是黑熊在移動,難度非常大,居然被她一箭命右眼,且在此之前小使女的提前預警,這不應該是個十三四歲的一般人家的小女孩所具備的,當然也不能說她有甚麼惡意,趙忠信只是覺得怪而已,現在是想提醒下苗清,好引起警覺,以免對月影造成甚麼傷害。
苗清沉吟片刻道:“嗯,但這也不能說她有甚麼惡意,不過當時在金營救她回來後,我也覺得此女有點與衆不同,此女言談舉止進退有度,不像是小戶人家的女兒,倒像是富貴家庭出身的,這樣,再看看再說罷。”
“大帥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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