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是臣在臨安所得,名爲‘火鍋’,味道可口之極,請陛下嚐嚐。”完顏亮將火鍋呈來道。
“哦?‘火鍋’?這是甚麼?朕從未聽說過,倒也新鮮?”完顏亶笑道。
不一會工夫,火鍋擺來後,完顏亮將炭火粉末放在火鍋之下道:“陛下,這火鍋啊關鍵是火字,也是炭火,非此炭火不行。”
說完完顏亮摸出火褶。。。。。。
“呯”
在一片硝煙慢慢散去後,渾身冒着煙的完顏亶慢慢從硝煙顯露了出來。
宮廷衛士也被嚇了一跳,都舉着各種兵器衝了進來。
完顏亶黑着本被薰的漆黑的臉怒道:“來人,將此弒君叛逆之徒拉出去亂棍打死。”
“陛下,冤枉啊,臣是被那廝愚弄了,請陛下恕罪。”完顏亮渾身不顧身冒着煙的衣衫,拼命磕頭道。
裴滿氏聞到響動也過來了,看到這一幕說道:“陛下息怒,臣妾覺得完顏將軍應該被愚弄了,陛下你想啊,他若想弒君怎會做出如此愚蠢之事?陛下,請三思。”
完顏亶黑着個臉沉吟片刻道:“皇后所言甚是,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拉出去重打二十棍。”
“皇。。。”
“皇后,不要勸了,來人,拉出去。”完顏亶打斷裴滿氏說道。
“陛下,臣妾不是勸,完顏將軍該遭此罰,臣妾是完顏將軍一直戰功赫赫,不如將他派往前線將功贖罪。”
“嗯,依皇后所言。”
。。。。。
完顏亮府邸。
完顏亮趴在榻,揉着着血肉模糊的屁股,忽然想起自己莫名其妙被攆回金國,肯定是趙忠信搞得鬼,於是咬牙切齒的道;“趙忠信。。。。”
。。。。。
“爹爹這麼做,讓我日後如何在人前擡頭?”張子琦埋怨道。
張俊目前尚未去職,還是擔任樞密院使一職,在武舉將要進行統兵能力的試時,因趙忠信首先與張子琦對陣,於是張俊利用手特權給趙忠信安排了五十名老弱病殘的士卒,張子琦知道後很是不滿。
“大哥,您這是何必吶,爹爹還不是爲你着想,還不是爲了我張家的顏面。”張子正勸道。
。。。。。
“啊?不會罷?這怎麼打?大人,你們這是甚麼意思?”
胥吏將五十名士卒領到趙忠信面前後,趙忠信憤慨的問道。
這五十名士卒,老的老,小的小,小的也十餘歲,老的怕是六十多了罷,而且基本個個面黃肌瘦,跟沒喫飽飯一樣,領着這些老弱病殘跟張子琦對陣?那還有何勝算?他奶奶的,真他孃的黑暗啊,趙忠信感嘆道。
那胥吏笑嘻嘻的說道:“這是兵部安排的,具體我也不清楚。”
“哎。。。”
趙忠信無奈領着這五十名士卒前往一個臨安校場,在這裏朝廷給趙忠信一天時間訓練,然後參與試。
走到半道,不斷有其他武試考生領着身強力壯的士卒走過,嘲笑着這羣人。
“我說趙兄啊,你的隊伍真是兵強馬壯啊?哈哈”
“兵強個鳥?憑這些慫包軟蛋,老子都不用出馬。”
“哈哈,趙兄勿慌,你不是武藝超羣嗎?你一個人不完了?”
“哈哈,他不是在皇面前挺能說的嗎?不是挺得皇的歡心嗎?乾脆不用了打了,憑趙兄三寸不爛之舌說死我們如何?”
“哈哈哈哈。”
趙忠信黑着個臉走在隊伍前面沒說話,身後五十名士卒臉現憤懣之色悶頭跟在趙忠信身面。
到了校場後,趙忠信吩咐氣喘吁吁趕到的胡管家讓酒樓送些好酒好菜來。
“大人,這麼做合乎規矩罷?”趙忠信問一旁監督的胥吏道。
“呵呵,沒事,這個你隨意。”這胥吏笑眯眯的道,請人喝酒喫飯,這算甚麼違規?自己沒準也能撈到喫喝吶。
趙忠信一路在想,事情已經到了這步了,有甚麼辦法?要麼放棄認輸,要麼硬着頭皮,放棄不是趙忠信的性格,世無難事,嘿嘿。你們以爲這樣能難倒我趙忠信了嗎?做夢罷。
只有一天時間,這個時候再抓體能和訓練士卒已然是不可能的,那麼應該怎麼做?那是士氣,只要激勵士卒奮戰之心,使這些士卒有強烈求戰之心,那事半功倍了,可怎麼激勵?用銀錢?這個的確是最快最直接的辦法,可你會用,他人不會用?他人也會用,甚至自己更會用,說不得只好拿些這麼時代所沒有的手段了,趙忠信心道。
“弟兄們,請!”
胡管家將酒菜送來後,趙忠信招呼五十名士卒喫喝起來。
趙忠信笑眯眯的問道:“弟兄們,酒好喝嗎?菜好喫嗎?”
“好喝,從來沒喝過這麼好喝的酒。”一個十多歲的少年邊喝酒邊說道。
“嗯,你叫甚麼名字?”趙忠信問道。
那少爺嘴裏含着菜含含糊糊說道:“老爺,俺姓平,俺沒名字,俺娘叫我石頭。”
趙忠信點點頭道:“石頭,你家在哪裏?你爹爹是誰?你這麼小怎會加入軍伍?”
石頭低着頭沒說話,旁邊一個五十多歲老卒開口道:“老爺,我是他爺爺,他爹戰死了,我等原是變州人氏,家裏遭了災,地也賣了,全家流落到了臨安,爲了餬口加入了軍隊。”
趙忠信接着問道:“既然如此,我觀你等怎麼像個個都像沒喫飽一樣?”
“老爺。。。”
“老丈,軍沒有老爺,稱呼大人罷。”
石頭爺爺還沒開口,一旁的石頭憤憤的說道:“大人,好喫好喝都被他們搶了,我們只能喫些剩菜剩飯,每月軍餉到手也沒幾個銅錢。”
原來如此,看來南宋軍剋扣軍餉還是很嚴重。這些老弱殘兵更是被剋扣的厲害,不但如此,平時盡幹些髒活累活,還經常被人打罵,飯還喫不飽。
趙忠信問明白了後說道:“我這有個小故事,你們願意聽嗎?”
“大人,請講。”
趙忠信接着說道:“我也是個孤兒,從前也被人欺負的厲害,我記得我在十五歲的時候,有個五大三粗的壯漢經常欺負我,三天兩頭打我一頓,我被打怕了,見了他跑,有一天那壯漢攔住我,和顏悅色跟我說話,於是我哀求他放過我,結果你們猜猜甚麼結果?”
“他放過你了?”石頭問道。
“結果又被打了一頓,打得我三天下不了炕,從哪以後我明白了,哀求、逆來順受是沒用的,於是我找了塊尖利的石頭,偷偷的跟着他,有一日,趁他不備,一下捅進了那人的肚子裏,結果你們又猜猜甚麼結果?”
“甚麼結果?他死了?那大人你不喫官司嗎?”石頭問道。
趙忠信搖搖頭道:“沒死,結果是那壯漢以後見了我繞着走了,他得看我臉色了。”
“哈哈,好,大人果然英雄了得。”衆兵卒一起喝彩。
趙忠信擺擺手站起身來道:“弟兄們,路你們都聽到了罷?你們被人罵慫包軟蛋,被人瞧不起,被人欺辱,喫不飽飯,還經常挨打受罵,怎麼辦?難道一直這麼下去嗎?”
“是啊,大人,怎麼辦?我等都受夠了,大人你給指條明路罷。”衆士卒齊聲問道。
趙忠信接着說道:“沒人能幫你們,只能靠自己,弟兄們,可否願意跟着我給他們點厲害嚐嚐?讓他們以後看你們臉色,讓他們以後看到你們繞道走?”
衆兵卒面面相覷,一時沒人說話。
“怎麼?害怕了?他孃的,怕甚麼?你們他奶奶的褲襠裏有鳥沒?”趙忠信又刺激了他們一次。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漢子,酒已經喝了不少,聞言後站起身揮舞着手臂吼道:“兄弟們,跟着趙大人,媽的跟他們拼了,怕個甚?大不了一死而已。”
“對,跟他們拼了,死了老子也是條好漢,省的一輩子窩窩囊囊的。”
“對對,老子要整死那些王八蛋。”
“大人,你說怎麼幹罷?俺這條命賣給你了。”
趙忠信擺擺手道:“還不至於要命,不過是場武而已,不過若我等贏了此次武,必有重賞,我趙忠信從來不說瞎話,勝了每人五十貫,爲此受傷的外加撫卹五十貫。”
現在酒樓等生意越來越好,生意越做越大,每月進項數萬貫,這點小錢趙忠信還是花得起的。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不光精神要刺激他們,物資也要激勵這些士卒,才能起到作用。
“好,好啊!”衆兵卒一起歡呼起來,好傢伙,這一下是五十貫啊,這些老弱殘兵每月軍餉說是七八百,可軍餉被剋扣後拿到手的也二三百。
趙忠信接着舉手大聲說道:“弟兄們,狼行千里喫肉,狗行千里喫屎,活魚逆流而,死魚隨波逐流,你們願意做喫肉的狼還是做喫屎的狗?”
“我等願意做狼,做匹惡狼!”衆兵卒一起喊道。
“將士們,跟着我像匹惡狼一樣乾死他們!”
“乾死他們,乾死他們!”
。。。。。
“封大人,這是甚麼槍法?我怎麼從來看見過?”
“我哪知道,昨日趙忠信帶着這羣漢子嚎了一晚,今天又在練甚麼槍法,他們想幹甚麼?他們又能幹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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