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忠與義兮,氣衝斗牛。
主將親我兮,勝如父母。
干犯軍法兮,身不自由。
號令明兮,賞罰信。
赴水火兮,敢遲留!
報天子兮,下救黔首。
殺盡北虜兮,覓個封侯。”
趙忠信站在城牆之看着一隊隊唱着黑旗軍軍歌向襄陵縣開拔的黑旗軍。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趙忠信不由得感慨道。
一旁的張敵萬說道:“趙指揮使,爲何不念此詩的半句,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催?”
趙忠信瞪了張敵萬一眼說道:“走罷。”
說完下了城牆跨戰馬,縱馬疾馳而去。
張敵萬、三彪率部緊緊跟隨。
。。。。。
“將軍,明日可到平陽府了,現在天色已晚,是否讓兄弟們歇息歇息,明日纔好決戰?”
烏延蒲盧渾手下將領請令道。
“目前我大軍在甚麼位置?”烏延蒲盧渾問道。
“在過三裏到了襄陵縣了。”烏延蒲盧渾手下將領答道。
烏延蒲盧渾又問道:“兀林達所部到了哪裏?”
“將軍,兀林達大人距我約有五里的樣子。”
“真他奶奶的屬烏龜的。”烏延蒲盧渾罵道:“不等他了,下令速至襄陵縣歇息,早些埋鍋造飯,好好休息一夜,明日剿滅那苗匪趙忠信部,奪回平陽府。”
“末將遵令。”
。。。。。
“張準備將,動手不?”張志超手下問道。
張志超搖了搖頭,低聲道:“先別急,耐心等候高統制號令。”
張志超率部等金軍進了襄陵縣後,悄悄的由城牆躍入城,並偷偷的摸到了金軍存放糧草、馬匹、輜重的地方。
看守的金軍並不多,只有數十個人,並且多數因連續趕路許多或靠在牆或坐在地抱着兵器睡覺了,甚至有些人直接躺在地呼呼大睡。
“張準備將,現在機會太好了,一拿一個準。”張志超這名手下說道。
“準個鳥,萬一有漏之魚麻煩了,因爲此事而誤了大事,小心你的腦袋。”張志超低聲呵斥道。
正在此時,一支火箭忽然從縣城低矮的城牆之外忽然射了漆黑的天空,像一顆流星劃過了天機。
“將令已下,弟兄們,瞄準,射!”張志超低喝道。
張志超說完率先端起了弓弩。
“嗤嗤嗤”
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之忽然射出了百支羽箭,發出淒厲的破空之聲如閃電般的射向看守的金軍。
“噗噗噗。”金軍連續箭。
許多金軍仍在呼呼大睡,在睡夢被奪取了性命。
“”張志超揮手低喝道,說完率先手提利刃撲了過去,一刀結果了一名喉部箭,還在掙扎未死的金軍。
在夜色的掩蓋之下,黑旗軍將士們手利刃、長槍此起彼落,將看守的金軍殺的乾乾淨淨的。
“點火。”張志超下令道。
“張準備將,這些馬匹怎麼辦?”張志超一名手下急促的問道。
張志超沉吟片刻道:“砍斷繮繩,任其受驚奔散。”
幾乎與張志超等人動手的同時,襄陵縣四面低矮的城牆之外飛起了一排排的火箭,從半空落到了城屋頂、屋後、地、,屋頂、屋後遍佈硫磺等等引火之屋,地甚至灑滿了火油,一點燃。
只剎那間,襄陵縣各種各樣的建築物噼裏啪啦的被火箭點燃了,再加今夜北風凌冽,風借火勢,火借風威,襄陵縣之內頓時火光四起,之片刻間將襄陵縣燒成個大火爐一樣。
“走火了,走火了。”
“啊,救命啊!”
被驚醒的金軍高聲大喊道。
“走火?哪裏走火了?”
烏延蒲盧渾斜披着戰甲,穿着一隻靴子,拎了炳大砍刀從屋內跑出來問道。
“將軍啊,城內到處是火啊,不知道火從何來。”一名被濃煙薰的幾乎跟竈王爺一樣金軍將領哭喪着臉稟報道。
“殺虜,殺虜,殺虜!”
“殺,殺,殺!”
襄陵縣四門之外頓時響起了黑旗軍將士們的喊殺之聲,聲如巨雷,驚天動地。
“不好,埋伏了。”
“快,快馬,隨本將軍從南門殺出去。”烏延蒲盧渾翻了一匹馬大聲吼道。
“將軍,爲何去南門啊?南門喊殺之聲最響啊,我等此去不是送門了嗎?”烏延蒲盧渾一名手下將領嚎道。
烏延蒲盧渾大怒,揮鞭重重的抽了那名將領一鞭罵道:“兵法雲虛則實之,實者虛之,那是賊寇虛張聲勢的,老夫肯定是南門防守最爲薄弱,還不跟隨本將軍殺出重圍?”
有的有馬,有的沒有馬,有的有兵器,有的沒有,金軍均是披頭散髮,跟着烏延蒲盧渾抱頭鼠竄。
跑到半路,只見熊熊火光之,一員黑旗軍大將手提着開山大斧引着數百黑旗軍將士從北門衝了進來混戰,這員黑麪大將一馬當先衝到最前面,連斬數員金軍將領。
威風凜凜,勢不可擋。
烏延蒲盧渾揮刀劈開一個攔路的燃燒的木柱吼道:“別理那黑廝,隨我衝出去。”
這他媽的還用你說,都這時候,都這樣了,誰還敢硬拼?
於是衆金軍緊緊跟隨着烏延蒲盧渾向南門跑去。
自相踐踏,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幸好南門口無黑旗軍阻擊,衆金軍稍微鬆了口氣,對自家將軍也有些佩服了,果然神機妙算,這裏最薄弱。。。
於是衆金軍不顧城門樓不斷掉下來的燃燒的木樁,拼命的涌出南門,金軍後面不斷傳來臨死前的慘叫之聲。
呼呼,還好,還好,雖然金軍大都被燒的七零八落的,可畢竟是撿了條命跑出了南門。
可還沒等金軍回過神來,金軍隊伍前面忽然發現夜色有許多朦朦朧朧的身影,站的整整齊齊的,像一片黑森林,黑壓壓的一大片,漆黑一團。
只有手的長槍、長刀在月光之下發出了瘮人的光芒。
金軍隊伍後面的被沒看見前面的情況,還在拼命推搡着前面的金軍慢慢向前挪動。
烏延蒲盧渾定了定神,舉起手大砍刀吼道:“我大金國的勇士們,舉起你們的長矛,拿你們的大刀,隨我衝鋒,衝出去與兀林達大人匯合。”
這個時候傻子也明白了,金軍計了,了黑旗軍的埋伏。
烏延蒲盧渾說完猛的舉刀一揮,一馬當先的朝黑旗軍撲了過去。
“殺,殺,殺。”
衆金軍鼓起勇氣跟隨着自家的將軍向黑旗軍撲了過來。
金軍也拼命了,都到了這份,不拼命是不行的了。
“轟隆,嘩啦。”
衆金軍快衝到黑旗軍面前之時,忽然地面裂開一個大窟窿,像一個巨魔張開了大嘴,不斷吞噬着金軍的性命。
金軍收腳不住,頓時數百衝到最前面的金軍掉進了大坑裏。
大坑之滿是火油。。。
“點火。”高虎一手持盾,一手緊握長刃,冷冷的下令道。
“神機營,射!”臧虎猛的一揮手,下達了射擊的將令。
“啊,啊,啊”
大坑之燃燒的烈焰將掉進去的金軍燒成了人肉叉燒包,四周的空氣之頓時聞到了一股人肉的香味,掉進去的一時未死的金軍發出了一陣陣的慘叫之聲。
“排筏,排筏。”烏延蒲盧渾聲嘶力竭的吼道。
去你媽的,這時候哪去找排筏?誰還會端着大排筏逃命?
這時候只有人筏。
這個時候返回城已是不可能了,南門處已被燒成了一團火球了,跑回去?估計還沒靠近被烤熟了。
只有硬着頭皮衝了。
於是金軍找了數十根大原木,冒着漫天的羽箭,將原木架在壕溝之,拼命往對面衝去。
期間不斷有人從原木或失足或箭掉進了熊熊燃燒的大火之。
經過金軍不懈的努力,在付出慘重的傷亡之後,金軍終於有數百人衝過了壕溝。
可這衝過來的數百金軍有用嗎?
高虎站在陷陣營人羣之,冷冷的下令道:“陷陣營,破陣!殺!”
“殺虜,殺虜,殺虜!”
隨着陷陣營主將一聲令下,陷陣營一千餘人排成整齊的隊列,高舉着鐵盾,斜提着長刀向金軍衝過來的士卒慢慢擠壓了過去,陷陣營後面緊隨的是卞始興率領的青營。
青營剛剛加入黑旗軍,戰鬥力還不夠,可青營有着對金軍刻骨的仇恨,一個個奮不顧身的朝金軍撲去。
前面一個被射倒了,後面的踩着隊友的身體繼續前行。
青營的右側是同樣對金軍有着刻骨仇恨的甘烈的太行營。
從來沒打過這樣的仗啊,這樣痛快淋漓的仗,此時不撿便宜,更待何時?
“殺,殺,殺!”
隨着震耳欲聾的喊殺之聲,衝過來的金軍要麼被砍成肉泥,要麼被擠下了壕溝。
金軍慘叫之聲連綿不絕。
“可以開始了。”趙忠信向張敵萬點點頭道。
“騎兵營,隨吾突擊!殺!”張敵萬接將令後,率先挺槍躍馬率騎兵營從右面發起了進攻,萬馬奔騰,如風捲殘雲般的向金軍殘餘人馬殺去。
劉開山的長槍營與童雷的八字營從左面向金軍發起了攻擊。
趙忠信決意將此股金軍全殲,決心已不可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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