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大馬市也逐漸發展成爲金、蒙邊境一個最大的日常用品交易市場。
每到宣大馬市開市的時候,來自蒙古、金、西遼,甚至西夏的商人、販夫、趕集的普通百姓都聚集在這裏。
今日又是宣大馬市開市的時候,集市人山人海的,熱鬧非凡。
有討價還價的,有叫賣的,有到處閒逛看熱鬧的,男男女女都有。
這個時候忽然從遠處過來了幾個衣衫襤褸,可身材魁梧的漢子,這幾個漢子肩搭了幾個褡褳,裏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裝着甚麼。
其爲首一個相貌年輕英俊的漢子正低聲吩咐左右的同伴。
“好馬,果然是好馬。”這個相貌英俊的漢子帶着幾個同伴走到一個販賣馬匹的蒙古商人面前說道。
這位蒙古商人看着這些穿着破爛的漢子,哼了一聲說道:“你們買馬?”
“是啊,怎麼?不像嗎?”年輕漢子笑道。
“一百貫一匹,或者換絲綢一匹,這些都是等蒙古馬。”這位蒙古商人說完轉過頭去了,懶得跟他們廢話了,看他們這樣子也不像有錢人的樣子,估計是看熱鬧的。
年輕漢子旁邊的一位長的又黑又壯的漢子圓睜雙目,要發作。
這個年輕漢子連忙攔住這名黑漢笑着說道:“我買了,你有多少匹馬?”
這蒙古漢子驚的問道:“這位客官,你聽清楚沒有?一百貫一匹,或者換一匹絲綢?”
“我聽清楚了,我沒有絲綢,我拿金子買,這位大哥有多少匹馬?開個價罷?”年輕漢子說道。
這位蒙古商人大喜道:“尊敬的客官,我共有十匹等蒙古馬,算你九十兩金子好了。”
這蒙古商人說完又看了這破衣爛衫的這幾人,這也不像有錢人啊?還是半信半疑的。
這時年輕漢子旁邊一名高大的漢子瞪了蒙古商人一眼,從褡褳裏摸出了一錠一百兩金子,遞給了他。
“補十兩。”三彪面無表情的說道。
“哎呦,好,尊敬的客官您稍後,我去拉馬去。”這名蒙古商人頓時眉開眼笑,連忙收下金子,跑後面拉馬去了。
“大郎,你真打算買馬啊?這數千匹馬,這得花多少金子啊?咱金子夠嗎?”剛那準備發作的黑漢問道。
年輕漢子是趙忠信,這個黑漢是劉開山,掏金子的是閻三彪。
趙忠信率部走出 亡靈之谷後,搶了一些牛羊,飽餐了一頓。
目前黑旗軍當務之急是解決馬匹的問題,黑旗軍之前的馬在山谷之已基本被殺光了,成了一羣沒有馬的“流寇”,沒有馬的“流寇”還叫流寇嗎?當然不是了,算勉強算“流寇”,也是些流動慢的“流寇”,因此趙忠信等人打聽到了這有個馬市,因此打算在此搶馬。
趙忠信等人也只有在這裏搶馬,因爲首先金朝的養馬之地趙忠信等人不知道在哪裏,算知道了肯定有兵把守,因此在這集市搶馬是最安全的。
趙忠信嘿嘿笑道:“我哪有那麼多金子?算有,這麼多金子咱也搬不動啊。”
“那你的意思是?”劉開山疑惑的問道。
“嘿嘿,我讓他們自己將馬送門來,要不然難道讓我們滿世界抓馬去?你瞧好罷。”趙忠信笑道。
趙忠信接着不理還在困惑之的劉開山,問向一旁的高虎道:“弟兄們安排好了沒有?”
高虎瞧了瞧四周道點頭道:“都安排好了,只等指揮使下令了。”
趙忠信滿意的點點頭,又瞧了瞧四周。
這時集市已經轟動了,一百貫一匹馬,這價格已經是翻了一番還不止,這價格是剛纔那位蒙古商人搪塞趙忠信等人胡亂報的價格。
可趙忠信等人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掏出金子,將這蒙古商人所有馬匹都買了。
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啊,這有錢人喜歡這口,喜歡裝,媽的有那麼金子,還穿着這麼破爛?
於是馬市各種各樣的馬商都朝趙忠信等人涌了過來。
“客官,你那蒙古韃子的當了,這馬哪有這麼貴的?客官看看我這馬那韃子的好,只收你八兩金子一匹。”
“讓開,讓開,客官我這些良駒只要六兩金子一匹。”
“客官,我這裏只要五兩金子啊,只要五兩,我沒賺錢了。”
衆人紛紛朝趙忠信等人面前擠去。
趙忠信哈哈笑着,拱手做了個四方揖說道:“各位,各位,在下雖不是甚麼君子,可也知道一言九鼎,這樣,各位有多少馬,在下要多少,還是按十兩金子一匹算,如何?都拖過來罷。”
“客官,我這裏還有好多等的牛羊,您要嗎?”
“好,都拖過來罷。”趙忠信笑道。
集市頓時一陣人喊馬嘶,雞飛狗跳。
不一會功夫,馬商們都將馬牽了過來,站住趙忠信前面都渴望的看着趙忠信,幾乎都將趙忠信看成了一坨金元寶。
“都拉來了嗎?還有沒有?”趙忠信站在一個土堆問道。
“沒了,都拉來了。”衆馬商一齊答道。
“好,來人,動手。”趙忠信笑道。
未待衆人回過神來,集市外圍忽然衝過來數千手持各種兵刃黑衣黑甲武士,個個破衣爛衫,臉露風霜之色。
“啊?你們幹甚麼?”
“不好,遇到盜匪了。”
“大王爺爺,小的是做點小買賣,你們饒了我罷。”
趙忠信看着驚慌失措的衆人大聲笑道:“各位稍安勿躁,聽我說兩句,我等乃是伏牛山好漢,我叫趙忠信,今日來到貴地,是想借諸位一些馬匹用用。”
衆人面面相覷,想開口反對,可看着周圍一排排雪亮的大砍刀,都將話嚥下肚子裏了。
隨後趙忠信對三彪說道:“三彪給他們開條子。”
“諸位,有句老話說的好,有借有還,再借不難,我趙忠信先給諸位賠罪了,這些借的馬匹,日後有機會在下一定如數奉還,不但如此,日後諸位拿着條子找到我趙忠信,必然會百倍奉還諸位。”
趙忠信笑道。
若干年後,真還有人拿着這些白條找了趙忠信,趙忠信也遵守諾言,百倍償還了,使那些過後將白條扔了的人頓足後悔不已。
“嗤”人羣傳來一聲嗤笑,聲音是個女兒,動聽悅耳。
“搶搶嘛,說甚麼借吶?真是的,真當大家是傻子嗎?真沒見過像你這種臉皮這麼厚的人。”這個女人猶猶豫豫的說道。
三彪等人大怒,擡眼看去,只見左側年約十五六歲一個女孩亭亭玉立站在人羣譏笑着看着趙忠信等人。
這個女人身材極好,婀娜多姿的,可臉蛋醜的嚇人,滿臉疙疙瘩瘩的,又黑又醜,使人不忍直視,不過雙眸倒是清澈明亮。
“老子。。。我趙忠信從來說話都算話的,這些馬匹都是借的,以後肯定還,你是甚麼人?竟敢質疑我嗎?”趙忠信對着這個醜女說道。
“哈哈”這個醜女發出一陣銀鈴的笑聲:“有你這種借東西的嗎?你還好意思說?光天化日之下,強搶人家的東西,你不怕王法嗎?”
“王法?老子手的刀是王法。”胡天水奔過去伸手去揪那女子。
眼看着胡天水要揪住那女子了,正在此時,站在這女子身邊一位黑衣老者伸手輕輕一撥胡天水,胡天水頓時不由自主的轉了半圈撲倒在地。
“點子扎手,大家啊。”胡天水爬在地大喊道。
衆黑旗軍將士聞言都各持兵刃朝這些人圍了過來。
這女子身邊幾個黑衣人一齊前攔在這女子面前,怒視着胡天水等人。
劉開山揮刀朝這個黑衣老漢當頭砍去,這黑衣老漢撥出腰刀盪開劉開山的兵刃,反手一刀朝劉開山的面門砍去,出刀又快又狠,劉開山連忙縮頭,刀尖擦着劉開山的頭皮揮了過去後,幾屢髮絲隨即飄散了在空。
劉開山嚇出一身冷汗,忙丟掉不趁手的腰刀,去拿自己的大斧去了。
衆黑旗軍將士圍着這些人,揮刀亂砍,這些黑衣人也異常悍勇,死戰不退,之片刻間有幾名黑旗軍將士受了些傷。
“嗖”的一聲一箭飛來正黑衣老者右臂,“嘡啷”這黑衣老者手一鬆,腰刀掉到了地。
“熊叔。”這個醜女失聲喊道。
“都別動,誰敢再動取誰狗命。”趙忠信提弓在手,大聲喝到。
“綁了。”趙忠信慢慢走過去吩咐道。
劉開山等人一擁而,將這些人五花大綁,綁了個結結實實。
“放開我,熊叔受傷了,讓我給他看看。”這個醜女拼命掙扎着道。
趙忠信努力強迫自己看着這個醜女的臉喝道:“你們是何許人?老老實實說出來,我絕不爲難你們。”
趙忠信鼻子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眼睛忽然看到這女子脖子的顏色與臉的顏色不一樣,臉部發黑,脖頸處非常白膩。
這是怎麼回事?趙忠信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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