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不只是女神 >第二十九章 一團亂麻
    商場購物之行直接將解軒在暖暖世界積累的好心情全面而徹底的破壞殆盡。

    用腳後跟把門踢上,解軒隨將拎在上的兩個大塑料袋丟到了客廳的地板上,來不及收拾就一溜煙跑進浴室裏,趴在洗池前大吐特吐起來。

    那股令人作嘔的苦菊香味似乎還縈繞在她的鼻尖,讓她覺得自己的整個胃部都在劇烈的抽搐着。

    不過她的胃裏此時空空如也,乾嘔了好半天也只是吐出了幾口酸水,從食道傳來的難忍的灼燒痛感使她清醒了一些,擡頭看看鏡的自己,鏡的她的眼眶已經滿是血紅色的絲線。

    用系統出品的卸妝油將臉上的妝洗掉,冰涼的冷水給她帶去了短暫的振奮和愜意,有些木然的回到客廳坐到沙發上,解軒蜷着腿斜靠着柔軟的靠墊,打開電視之後就開始對着屏幕發呆。

    電視頻道上播放的是一部在網上名氣很大的抗日劇有個掛逼叫順溜,這會兒剛好播到了劇最火爆刺激的那一段劇情:屏幕上身爲主角的“傻根”端着一把1941式約翰遜半自動步槍,單槍匹馬、怒髮衝冠的徒步追殺整整卡車的鬼子兵,不僅沒被開足馬力的卡車甩掉,還時不時的跳到半空瞄準射擊,隔着卡車後的鋼板精準的射殺了數十名鬼子,留下了一路的屍體。

    要是擱到平時,解軒肯定會馬上換臺,堅決不讓這種神劇污染自己的眼睛,不過現在這部沒腦子的電視劇剛好趕上了她腦子不好使的時候,於是乎她乾脆抱着自己的兩條腿,饒有興致的看了起來,甚至到聽完那首氣十足、曲調低沉的片尾曲的時候,還意猶未盡的嘆了一口氣。

    做幾次深呼吸,再揉一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腦海卻仍是一片頹廢的空洞。跑到冰箱前,拿出一瓶冰鎮的飲料給自己灌了一口,再看看這個已經模樣大變的家,解軒恍然覺得,自己之前那二十多年的人生竟像是一場辛辣諷刺的鬧劇。

    難得打一回“財神炮”,結果遇到了女騙子;暗戀許久的漂亮姑娘,居然是個“癮娘子”接連不斷的反轉劇情讓她自己都有些哭笑不得了,因爲她忽然發現,原來做個沒腦子的人其實是一件挺幸福的事情,至少沒有那麼多的憂愁煩惱,也沒有那麼多的焦慮哀傷。

    她也意識到自己必須要活動起來,至少現下得給自己找些事情去做做,如果繼續再這麼癡癡傻傻的胡思亂想,只會讓她的精神更加的扭曲和躁動。

    反正事已至此,多思無益,難道還得一輩子都保持着這種生無可戀的精神狀態不成

    兩下脫掉穿在身上的長袖長褲,換上一條有內襯的棉質吊帶睡裙,解軒拆開地上的兩個大塑料袋,把買來的生活用品都整理歸納完畢,又從系統空間裏取出從暖暖世界獲得的無數戰利品,開始在各個房間的佈置起來。

    一番拼命的折騰過後,這個家終於有了一個“女兒家”應有的模樣粉色的牀單被巾枕套,潔白的防蚊帳幔,可愛的動物毛絨玩具,貼在牆上的卡通海報,足以把整個洗池都擺滿的瓶瓶罐罐

    只不過,這一切的佈置免不了透着一股十分刻意的痕跡,畢竟擺弄這些的目的是給其他人看,而不是她真的需要這麼一個環境來生活。

    最後,解軒又拿出了一瓶剛買的空氣清新劑,舉高瓶體按住噴鈕裏裏外外的轉了一圈,將房的濁氣一掃而空。

    把自己折騰到筋疲力盡後,她懶洋洋的坐回到沙發上,漫無目的的換了幾個臺,結果她意外翻出了教育臺的一個講壇類節目,名字叫做“國學經典小窗幽記解讀”。

    “這個至少比無雙掛逼真實一些吧”實在是找不到什麼能看的節目,解軒便重新抱起自己的兩條腿,認認真真的聽了起來:“順便還能漲漲姿勢”

    鏡頭央的講臺上,那位穿着山裝的老專家一託着一本藍色封皮的仿古線裝書,一扶着架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語重心長的對着會場上的觀衆們進行着詳細的講解,頗有一副國學大家的派頭。

    他先講了一段“天意實難違,正心修我身”,引申出唯物與唯心兩個學說古往今來的爭論核心,接着又講了一大段“天薄我福,吾厚吾德以迎之;天勞我形,吾逸吾心以補之;天厄我遇,吾亨吾道以通之”,列舉了衆多古人名家在面對逆境時的所作所爲和與之相對應的結局,最後則用一副“寵辱不驚,閒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隨天外雲捲雲舒”的對聯做爲講解的結尾,並留下了一道開放性的思考題。

    雖然這位老專家的解讀語句十分的通俗和直白,但身爲大學渣的解軒只能聽個似懂非懂,不過她還是津津有味的聽完了整個節目,並跟隨着老專家在講解結束時留下的思考題,閉上眼睛認認真真的暢想了一番。

    “夢以昨日爲前身,可以今夕爲來世”

    喃喃的複述着這段簡短的語句,她忽的感到自己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似乎是被輕輕的撥動了一下,儘管沒能及時明悟,不過既然已經埋下了一粒種子,那麼只需時時用心去灌溉,便能靜待其生根發芽。

    從暢想回過神後,窗外的天空已經隱隱降下了灰暗的夜色,到洗臉池前草草的洗漱一下,解軒頭重腳輕的挪進臥室裏,脫掉睡裙就一頭栽倒在新鋪好的牀上。

    嶄新的粉色枕巾上還殘留着一絲空氣清新劑的味道,淡雅幽柔的百合花香氣令人沉溺,加上她實在是太困太累,閉上眼睛沒多久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解軒是被一連串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的,她在起身的時候習慣性的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鐘表,下午兩點四十分。

    “居然睡了這麼久”算算看居然已經過去了十六個小時,解軒不由得暗歎道,昨天的打擊對她精神層面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居然讓她在潛意識產生了一種長睡不醒的衝動。

    用力揉了揉額頭和眉心,兩邊的太陽穴依然隱隱有些脹痛,四肢也充斥着一種痛癢交加的沉重痠麻感,明顯是久睡不起引發的後遺症。

    捏起夾在牀頭的塑料髮卡將凌亂的長髮束好,解軒迅速給自己套上了睡裙,踩着拖鞋走到客廳裏,還沒開口詢問,防盜門就又被“砰砰砰”的連續敲了一陣。

    “誰啊”解軒皺着眉頭問道:“誰在外面”

    她以前很少把認識的人往自己得家裏帶,所以一年到頭也難得有人會登門拜訪,此刻當然猜不出敲門的那個人是誰。

    在她提問後,連續的敲門聲戛然而止,但門外那人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時間在這一刻彷彿是被凍結了。

    許久過後依然不見動靜,解軒本打算就此不理會,誰知還沒等她轉身往回走,防盜門就再一次被敲響,而且頻率比前幾次都要快上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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