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拉松比賽的舉辦方將市心區域的幾條主要道路都暫時封閉,直接導致周遭的備用次要幹道出現了一種病態的繁華。在這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車流之,不管是法拉利還是比亞迪,哪怕是小魚兒這種完全智能化的自動駕駛程序,面對這種極端擁堵的路況,也只能乖乖的當一隻跟屁蟲。
雪柔歪着頭斜靠在座椅上,一雙晶瑩清澈的杏眼透着些許惺忪迷離的目光,她就這麼懶洋洋的上下反覆打量着解璇,許久之後才先開了口。
“車子不錯。”
“謝謝誇獎。”解璇輕輕點頭算做迴應。
“我可沒誇你。”見完全打不開解璇的話匣子,雪柔又出言解釋道:“我是說,你的車不錯。”
“好吧,抱歉。”解璇輕笑一聲,掌輕輕拍了拍方向盤:“小魚兒,我不應該替你道謝的,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吧。”
“沒關係的小姐,我是您的個人財產,您可以隨意的替我決定任何事情。”儀表盤央的電子顯示屏上出現了道不停晃動的彩色聲紋,性感嫵媚的女聲從車載揚聲器緩緩傳來:“小魚兒在這裏十分感謝您的誇獎,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這位不知名的女士,我會竭盡全力爲您提供更優質的服務。”
“嗯汽車裏居然有遠程監控”雪柔強挺着想要坐起身來,不過扭動了半天似乎仍然使不出一點力氣,只得滿臉無奈的說道:“你們這些特工的動作可真快,我不過就是當街和別人打了一架,居然還勞煩你們用這麼好的車來押送”
“這位女士,我想您是誤會了,小姐既不是特工,我也不是那種落後傳輸設備,我的背後更沒有站着一個自己只會動嘴皮子卻整天不斷的派人去送死的領導。”小魚兒立刻解釋道:“我是一個擁有自主記憶的初級人工智能,是小姐的管家,負責替小姐處理一切力所能及的事物,目前這輛車就是由我在駕駛。”
“嗯人工智能自動駕駛你們這個世界哦,高端科技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嗎”雪柔立刻起了興趣,連聲追問道:“除了自動駕駛,你還有什麼其他的功能嗎”
“當然有的,女士。我和小姐不同,小姐性格溫柔善良,所以儘管早就知道您身上攜帶着武器,也一直沒有對您產生防備的心理,不過,我職責的第一要務,就是保證小姐的安全。”小魚兒不急不緩的迴應道:“再過十秒,如果您還不願意將藏在右掌裏的根精鐵繡花針收回它該去的地方,我就會立刻向您全面展示我的主動型防衛功能,請您相信我,這個功能的威力比您隨意猜測的極限還要強上一百倍。”
“這”雪柔緊緊握拳的右不自覺又狠狠的攥了一下,心有不甘的將枚夾在指縫的銀針又插回了綁在後腰的針囊裏,把臉轉向解璇問道:“你真的知道”
解璇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出聲回答,她既不是瞎子也不是色盲,全能戰士眼鏡上那麼大一圈象徵着敵意的紅色,她怎麼可能會看不見。
“另外,經過我對您健康掃描後可以完全確定,您的血液雖然包含着一種不知名的毒素,致使您無法運用那種被稱之爲內力的神祕能量,也導致您的身體目前出現了思維遲緩、身體乏力和精神空虛的不良狀態,但這種毒素對於您的日常的行爲、例如喫飯走路睡覺這些,都不會產生特別大的影響。”小魚兒繼續說道:“所以請您不要再裝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妄圖麻痹小姐的戒心,或者尋找什麼逃跑的會,您這種蹩腳的流演技,別說英明睿智的小姐,就連我這種的最初級人工智能都不可能會上當。”
她緊咬着嘴脣猛然將腦袋轉向窗外,微微沾染着汗珠的烏黑長髮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奧迪r8狹小的內部空間裏很快瀰漫起了一股清新淡雅的奇異香氣。
“你和我想象的不一樣。”解璇突然將腦袋靠近了雪柔的長髮,慢慢的呼吸着這股醉人的馨香,剛纔她一直在利用全能戰士眼鏡閱讀那本變身之葵花真解,雖然這本書並沒有完結,但也足夠使她對面前的這個女主角有一個全面的瞭解。
“嗯你好像很瞭解我”雪柔偏過頭來,和解璇投來的目光兌在了一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應該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
“是的,如果你不相信的話,那麼我就來猜猜看,此刻你的心裏在想些什麼。”解璇凝視着對方近在咫尺的清麗面容,緩緩說道:“你現在在想,這個女人肯定是在吹牛,我雪柔又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除了名字之外,這個女人肯定對我一無所知,她在騙我,想從我嘴裏套話,對不對”
“這是被詢問人員的第一反應好吧,你能猜到這個不算什麼本事”雪柔對解璇的言論嗤之以鼻,正想狠狠的反駁一下,卻猛然想起解璇剛纔的那句話蘊含着某個重要的信息,原本透着紅暈的臉頰當即就變成一片煞白。
“你知道”
“嗯,我知道。”
如同打啞謎般的一問一答,但卻打碎了雪柔心的最後一絲僥倖,她的語氣頓時消沉起來。
“除了這個,你還知道什麼”
“我知道你的一切,所有的一切。我知道你是一個嫺靜淡雅的好女孩,就像懸崖峭壁上的松柏一樣獨立而堅強。”看着雪柔柳眉微皺心事重重的樣子,解璇忍不住伸撫了撫她的側臉:“但是我不知道,當你心志消沉,決定聽天由命的時候,居然是這麼的脆弱,讓人覺得好心疼。”
“”雪柔沒有說話,投向解璇的目光不再像先前那般咄咄逼人,而是充滿了各種複雜糾結的情緒。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我的名字叫解璇,大你四歲,目前是個無業遊民。”解璇用食指輕輕按了按雪柔的額頭:“我不會把你交給任何人,你也不用擔心會見到什麼狂熱的科學家,我會把你帶回我自己的家,然後利用你找到那個將你召喚過來、逼你殺人越貨的瘋子,最後徹底終結他的罪惡。”
“之後呢你會怎麼處理我”
“想辦法把你送回去。”
“如果沒辦法送回去呢”
“替你找個好男人,讓他養你一輩子,他要是不願意,就打到他願意爲止。”
雪柔笑了,如秀美動人的荷花般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