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不只是女神 >第一百二十三章 漁翁得利
    在金碧輝煌的“新維加斯”賭場裏,狂熱的賭博活動依然在井然有序中順利的進行着,籌碼在賭桌上不停的變換着主人,骰子在搖盅裏叮叮噹噹的晃動,象牙球在輪盤的格子裏跳躍,紙牌在美女荷官的手中上下翻飛無論是場中的那些賭徒、老千和權貴們,亦或是荷官、舞女和打手們,都對發生在賭場上層的那間祕密會議室裏的血腥廝殺渾然不知。

    管賬頭目雙手上戴着一對亮金色的尖刺指虎,一個健步就跳到了馬西的面前,揮起拳頭就朝着馬西的腦袋上打去,可惜他在坐上管賬頭目的位子之後,多年來都一直過着養尊處優的生活,這一拳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上都與年輕時期相差甚遠,馬西從容不迫的伸出左手撥開了他直來直去的拳頭,右手順勢擡起就把槍口指在了他的胸前。

    “砰砰砰”毫不猶豫的摳動扳機連發數彈將他打翻在地,馬西又趕忙轉換目標將槍口對準了逐漸靠近的老黃,可就在這時,一道寒光瞬間釘到了他持槍的手臂上,緊接着就聽到“叮叮叮”的一陣脆響,一把亮閃閃的飛刀被他套在手臂上的某種柔軟阻擋直接彈開,蹦蹦跳跳的落到了地上。

    儘管馬西的手臂穿有堅固的防護,但他槍口的準星還是被這一刀撞歪到了一邊,先前被他瞄準的老黃已經趁着這個短暫的時機撲到了他的近前,並迅速的揮出右手從下朝上一撩。只聽“嗤啦”一聲布料撕裂的脆響,馬西胸前的襯衫立刻被割出了一道長長的裂縫,露出了襯在內裏的一件黑黝黝的馬甲。

    老黃的手裏攥着的是一把一尺多長的短刀,可惜這把短刀的刀刃雖然非常鋒利,卻仍然不足以割穿專門被用來剋制它的高密度纖維防刺服,不過老黃也是個身經百戰的老炮兒,況且這麼多年從沒放下過手上的功夫,見馬西身上穿了護甲,立刻反手握刀從右向左橫掃砍向了對方的脖子。

    “哥幾個,這狗日的馬小三兒身上穿了東西,都記得砍他的腦袋”老黃一邊揮刀還一邊扯着脖子高喊着:“他的子彈不多,擒賊先擒王”

    眼看着足以將他直接斬首的這一刀飛速襲來,馬西已經來不及舉槍瞄準,只能再次擡起左臂迎了上去,可就在他故技重施想要先格擋住攻擊再開槍直接打死對方的時候,老黃卻突然停下手裏的動作蹬腿向前一撲,擡起膝蓋就狠狠的頂撞到了他的肚子上。

    “連虛招實招都分不清楚,馬小三兒,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居然一點兒長進都沒有”

    老黃這一膝蓋可是頂了個結結實實,雖然腹部也有着防刺服的保護,但馬西還是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似乎都被這一撞給弄的移了位,但他馬西也是個狠人,在這種情況下竟能咬着牙忍住劇痛,更藉着對方膝撞的巨大力道連續後退了好幾步,在拉開距離之後便擡起手槍對準了意欲乘勝追擊的老黃。

    不過終歸是身體受創,馬西舉槍的動作比剛纔慢了不只半拍,眼睛也昏昏沉沉的看不清東西,老黃見狀立刻一個閃身鑽進了人堆裏,竟是不再與他當面對陣了。

    身邊沒了對手,馬西揉了揉眼睛又開始觀察起了會議室中的情勢,卻發現眼前盡是一片黑壓壓的人頭,那些被他當成必殺目標的老兄弟們要麼被年輕打手們圍在內裏找不到射擊角度,要麼就像游魚般在人羣裏來回穿梭抓不住射擊的機會。

    而就在他分神四顧的這一剎那,又有一柄飛刀釘向了他的腦袋,他趕忙側身躲過並朝着飛刀射來的方向開了一槍,可這一槍卻直接打中了一個年輕打手的後背。

    “龔老四,你永遠就像一隻小耗子,除了暗箭傷人之外什麼都不會”在誤殺了一個年輕打手之後,馬西高聲喊叫着想把對方給激出來,但回答他的是人堆裏飛來的一坨銀白色的圓柱體,在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馬西根本來不及去細看對方拋來的是什麼東西,只能習慣性的擡手去擋。

    一個外形頗爲考究的大茶缸砸在了他護在臉前的手臂上,落到地上摔了個粉碎。

    不過儘管這件體型巨大的暗器被擋住了,但盛在茶缸裏滿滿當當的滾燙熱水卻直接劈頭蓋臉的潑灑到了馬西的臉上,馬西只感覺到腦門上一陣火辣辣的熱,一雙眼睛頓時就怎麼也睜不開了。在劇烈的灼燒疼痛和生理條件反射之下,馬西甩掉了攥在手裏的銀白色手槍,雙手攤開巴掌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臉部,摔倒在地上大聲的慘叫着來回翻滾。

    見馬西已經完全喪失了戰鬥力,和他距離較近的幾個頭目立刻想要撲上前去直接把他結果掉,誰曾想這些年輕打手們看到了馬西倒地後不僅沒有士氣受挫,反而祭起了以命搏命的兇狠打法,一時間衆位老師傅們被亂拳揍得狼狽不堪。

    雙方的傷亡數字在惡鬥中也開始急劇攀升,總的來說是年輕打手這邊更多一些,可這幫小傢伙們畢竟是人多勢衆,等到雙方又重新回到對峙狀態時,年輕打手這邊還有十幾人,但頭目這邊滿打滿算也只剩下六個人,身上還各自都帶着輕重不同的傷勢。

    打手頭目老黃在剩下的六人中算是傷勢比較輕的一個,他除了右臂被棒球棍砸的骨折之外,只有腹部被開了兩道不深的刀口,同時他也是戰績最爲耀眼的一個,躺在他短刀之下的年輕打手至少也有五個之多,骨碎筋折斷手斷腳的更是沒數。

    “痛快,真是痛快”老黃此時正用左手反握着塗滿了一層血跡的短刀,傾身倚靠在另一個善使飛刀的頭目龔老四的身上,故作豪情萬丈的仰天長嘯道:“這麼多年不砍人了,我還以爲自己的血早已經涼的透透了”

    “對面的幾個小兔崽子哪兩個最該死,黃哥你幫我指一下。”龔老四右手扣着僅剩的兩柄飛刀,兩條黝黑的手臂都已經被利刃砍得血肉模糊,他用肩膀死死頂住老黃的後背,依舊銳利的目光不住的掃視着站在對面的那一排同樣狼狽不堪的年輕打手們:“我還有兩把刀,剩下的就全交給弟兄們了。”

    “反正他們今天都得死,誰先誰後沒什麼區別。”老黃狠狠的啐了一口,彷彿勝券在握了一般:“要不這樣吧,咱哥幾個正好來個比賽,待會兒誰拿到的人頭最多,誰就是幫派裏的新老大,你們看如何”

    “沒問題”

    “我沒意見”

    “好,就這麼辦”

    “哈哈,那以後你們就得管我叫老闆了”

    另外的四位頭目也拖着半殘的身體聚攏到了老黃的身邊,他們都已是強弩之末,也都知道自己即將步入生命的最後時刻,之前的權利貪慾和明爭暗鬥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剩下的只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豪邁義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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