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不只是女神 >第一百七十章 姍姍來遲
    也許是在室內呆了太久的緣故,當他推開酒店大門準備出去的時候,穿門而入的冷風迎面吹來,使他禁不住連着打了好幾個大大的噴嚏。

    “啊~嘁哈~嘁”

    這陣噴嚏來得是又狠又突然,他在倉促之際只來得及擡起手卻沒有來得及捂住嘴,結果面前這扇讓他推開了一半的酒店大門在他縮手而回的瞬間又重新關了回來,冰冷而堅硬的金屬門框重重的磕在了他略微向前探出的大腦門上。

    遭遇如此飛來橫禍,他自是捂着腦門疼得呲牙咧嘴不提,但這一聲“咚”的悶響確實有點大,他的樣子也的確狼狽極了,所以當酒店大堂裏的衆人循聲看到這一幕時,紛紛幸災樂禍的笑出了聲來。

    捂着被撞得生疼的額頭,他偏過頭去朝着這些只顧着看笑話的人們掃視了幾眼,不少人在看清他的長相時,又不約而同的都把視線移到了別處,表情眼神乃至動作都包含着極端的厭惡感。

    對這種眼神極端反感的他幾乎被氣的要當場發作,可一想到那位慕容家少奶奶正在醫院產房等着自己前去“救治”,只能硬生生的將心頭那股意欲轟然炸裂的憤怒死死的壓制下去。

    “等老子將來有了時間,再回來慢慢炮製你們這些只會以貌取人的螻蟻”他在心中大聲的喊道,重新推開酒店大門,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酒店前的停車場裏,一輛通體純黑的路虎攬勝越野車已經敞開了車門正等着他,他低頭蹬腿鑽進了副駕駛座,輕飄飄的對着看向他的司機說道:“去昌河區的華美醫院。”

    “是。”司機輕輕點了點頭,正要發動汽車時,卻無意中看到他額頭上的那一塊麪積很大的淤青,頓時疑惑的開口問道:“老闆,你頭上這是”

    “剛纔出門的時候不小心磕了一下,不礙事。”說完他便側臉看向了窗外,深秋的明亮陽光落在他的右半邊身子上,顯得他的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司機似乎有什麼話沒說完,但看到自己的老闆已經轉過了臉,只好閉上嘴巴安安靜靜的開起了車。

    看着從窗外飛速掠過的街景,他沒一會兒就覺得有點乏了,正想靠在座椅柔軟的靠背上小憩一會兒,卻冷不防額頭上竟忽的開始發起疼來,原本有些朦朧的睏意瞬間便被這股鑽心的痛感驅散的一乾二淨。

    “嘶”咬牙切齒的從半放倒的椅背上坐起身來,他擡手扳下了副駕駛座位頭頂處的遮陽板,鑲嵌在遮陽板中央的小鏡子裏很快就出現了一張十分醜陋的面孔。

    不大而瘦削的臉盤,尖細而窄小的下巴,狹長而陰鷙的眼睛,鬆垮而塌陷的鼻樑,脣齒不住外翻的大嘴,眉毛處只有寥寥幾根疏疏短短的黑毛,使他整個人都露着一種兇惡而刻薄的氣質。他的臉色很白,但並不是那種健康潤澤的白皙,而是一種毫無血色的慘白,而印在他額角上的大塊淤青,也在蒼白皮膚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醒目。

    自嘲似的笑了一陣,他擡起右手捂在額前,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隨着心念的催動,一股濃郁而詭祕的未知能量開始順着血管脈絡向胸腔處飛快聚集,並最終從指尖處緩緩向外溢出。等這股能量逐漸滲入到皮下後,一陣柔和而舒緩的暖意開始在頭部擴散開去,爽得他差點叫出聲來。

    等到他把右手挪開時,先前印刻在額頭右側的淤青和腫脹全然沒了蹤影,明晃晃的大腦門上甚至根本看不出一絲一毫曾經受過傷的跡象。

    不過,面對着發生在眼前的如此“神蹟”,近在咫尺的司機居然只是微微側過頭來瞟了一眼,之後便又扭回頭繼續開他的車去了,顯然早已對此類事情習以爲常。

    料理完腦袋上的傷,他重新閉上眼睛躺回到了座椅的靠背上,隨着那股未知的神祕能量在的體內週而復始的緩慢循環,他的神經也開始逐漸放鬆,進入到了愜意的淺度睡眠中去。

    只可惜,這種寧靜的享受並沒能持續多久,輕靈的手機鈴音就再一次將他吵醒,他在睜開眼睛後先是環顧了一下四周,接着才低頭從褲袋裏掏出手機,連屏幕上的號碼都懶得多瞟一眼,就直接按下了接聽鍵。

    “您現在到什麼位置了”打電話過來的自然還是那位請他過去當救兵的中年醫生,只不過此時從聽筒裏傳出來的這道聲音早已不像之前那般沉穩和悠長,語句之間也滿是焦慮的忐忑和誠摯的懇求:“孕婦的病情剛纔又出現了反覆,胎兒隨時都可能有窒息的危險,您能不能快一點趕到醫院來拜託了”

    “我現在還在路上,大概還需要十幾分鍾。”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窗外的街景,對着話筒不急不緩的迴應着,甚至連病人當前情況都沒有詢問,就開始一本正經的指示道:“你們只要盡力的穩定住病人和胎兒的病情就好,剩下的都交給我。”

    吩咐完這些,他就在極端的自信的笑容中掛斷了電話。

    “老闆”見自己的老闆忽然沒了後續的動靜,司機忍不住側過頭來看了他一眼,發現他居然還是那副慣有的悠哉悠哉的神色,只能先輕咳了一聲,接着纔出言詢問道:“醫院那邊情況怎麼樣,我要不要開快一點”

    “用不着,就算他們治不好病,但總能吊得住命吧,早產加難產而已,又不是什麼疑難雜症。”他搖着頭,不以爲然的說道:“他說快點我就得快點,那老子在他眼裏成什麼了背鍋的還是接盤的”

    這番霸氣十足自信滿滿的言論擠兌的司機根本就接不上話,只得再一次扭回頭去閉上了嘴,一路上都是異常的寂靜。

    二十分鐘後,路虎越野車緩緩穿過了私人醫院的正門,穩穩的停在了產房樓前的空地上。

    隨口跟司機交代了一句“等着”,他才推開車門跳下了車,打電話請他來當救兵的那位醫生也已經早早的等在了那裏,見他下車便立刻慢跑着迎了上來,與他握手致意後也沒有什麼過多的寒暄,就開始帶着他往產房的位置走,一邊走一邊還用着極爲飛快的語速向他介紹着病人的當前狀況。

    他當然聽不懂從這位醫生嘴裏不停蹦出來的這麼些個醫學術語都代表着什麼含義,所以一路上都只是默不作聲的假裝在聽,兩人一前一後的穿過數條門廊,緊趕慢趕的朝着產房所在的位置快速移動着。

    轉過最後一個拐角,他遠遠便瞧見了一羣穿着白大褂的醫護人員正堵着產房的大門來回的跳腳,粗略的在這羣人身上掃了一眼,他又擡頭四處張望了一陣,最終將視線停在了角落那個坐在長椅上的男人身上。

    這個男人沒有穿外套,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衣,領口的扣子是被硬生生扯開的。他低垂着腦袋,髮型早已經亂的不成樣子,臉頰上也是紅腫一片,依稀還能看出幾個掌印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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