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鵑遲疑了片刻道了聲“是”。蕭婉就寢時都習慣能看到邊上有人守着,因此從來不準當日值崗的宮女放簾子。
一層一層的輕薄簾布被放下來,像是築起了一道牆。蕭婉在簾子內側閉上眼睛,爲什麼會把一個奴隸放在身邊,到了現在她還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或許真的只是圖個新鮮,還或許她從那個氣度不凡的人身上看到了一絲不願低頭的倔強,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難以細數的連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情感。
“公主,公主,都這麼晚了,您不能去紫鵑可以替您把他傳喚過來。”紫鵑邊跟着邊在蕭婉耳邊勸着。這都快到亥時了,她的公主殿下突發奇想說要去看看墨瞳,她的性子就是這樣說風就是雨的,也不管怎麼說破嘴皮子怎麼勸還是從寢殿裏出來了。
蕭婉在墨瞳居住的小院門前停下,“爲何不能這兒又不是下人房,我只是去看看。”
“公主,你真不能進去拋開是不是探視下人這點不說,墨瞳是個男子,這時辰孤男寡女的,有損您的清譽。”紫鵑都快急瘋了,拉了拉蕭婉的衣袖,就差沒給跪下了。
蕭婉覺得有些煩悶,把衣袖從紫鵑的手裏抽出來道:“如何就孤男寡女不是還有你嗎“
紫鵑一時語塞,等反應過來,蕭婉已經進了院子伸手推開了屋子的門。
蕭婉一進屋立刻就用手蒙上了自己的眼睛轉過身,隨後就羞惱地怒喝了一聲,“大膽”
紫鵑緊隨其後踏進了屋子,聽到蕭婉發怒,不明所以地擡頭往屋裏看了一眼,立刻也紅着臉轉過了身。
屋子裏,墨瞳僅身着了件白色的長袍,沒有系袍帶,前襟敞着,這片前胸就暴露在外面,露出的身體結實勻稱,讓人看了不自覺的臉紅心跳。
墨瞳對蕭婉的到來可以說是毫無防備,原本只是打算打盆水擦洗一下身體,聽到屋外有動靜,似乎還是女子的聲音,這才慌忙找件外衣披上,哪知道還沒把衣服穿戴整齊,外面的人連門都沒敲竟直接推門進來了。
蕭婉此時的心還狂跳着,她沒有回頭,仍舊面朝着屋外驚慌地擺了擺手道:“不必多禮。”
墨瞳直起了身子,擡眼看了看背對着自己的蕭婉,正好看到她因羞怯被染得粉紅的脖子。他閉了閉眼睛問道:“不知殿下深夜到訪,所爲何事”
蕭婉這纔回過頭,掩着嘴輕咳了一聲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正巧路過,就前來探望一下你。”
紫鵑也回過了頭,對於蕭婉的說辭,怕是任何人都不會相信,現下都已經是亥時了,別說是堂堂一國公主,就連這宮裏的宮女太監都不會隨意出門了。這個時候還在外面遊蕩的除了巡邏的侍衛,恐怕也沒別人了。
“多謝殿下。”墨瞳神色如常,畢恭畢敬道。
“看你沒事就好,紫鵑帶給你的藥記得要喫。”蕭婉看了看墨瞳,立馬想到了剛纔的那一幕,如今這薄薄的衣衫也實在擋不住他噴張的肌理。蕭婉臉一紅立馬慌張地又轉過了身,“時辰不早了,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恭送殿下。”
蕭婉走後,墨瞳眸色一沉長吁一口氣,把門帶上,仔細落下了門閂。
過了幾日,蘭妃的雅音小閣,荷塘經過幾日來的修整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聚在一起的飼花匠也重新回到自己所在的各個宮殿。
鳳儀宮的飼花匠回宮,立刻就被蕭婉下了命令送進了訓誡室。其他的太監宮女一看這幅情景都戰戰兢兢,知道這宮的主子怕又是犯脾氣了,只好在平日裏更加細心做事,免得一個不小心做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