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湛看蕭婉臉色不佳,也知道她不願意聽到這些話,於是也沒有再說什麼,只叮囑了一句要照顧自己便掀開簾子出去了。
行進中的車輦停了下來,沒一會兒紫娟便進來了,她一進來便發現蕭婉的神色有些不對便問擔心地道:“公主,您怎麼了”
蕭婉搖搖頭,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公主莫不是累了奴婢剛纔跟外頭趕車的小太監打聽了一下,這趟秋獵路途有些遠,怕是要耗費兩日的車程,公主若是累了,便休息一會兒吧。”
蕭婉閉着眼輕點了下頭,記憶裏,離皇城半日車程處便有一處皇家圍獵場,此次千里迢迢跑去麓山,蕭婉其實很是不明白爲何要這樣捨近求遠。從馬車顛簸的程度就能知道去麓山圍獵場的路並不好走,更何況隨行的還有三位嬪妃,其中一個還身懷六甲。
蕭婉思及此猛然睜開了眼,仔細回憶了一下出發前在承乾宮前的情景,她慌忙開口問道:“紫娟,來時你可曾見到蘭貴妃”
紫娟被突然睜眼的蕭婉嚇了一跳,正要替她蓋上毯子的手停滯了一下,思索了片刻後道:“回公主,奴婢不曾見過蘭貴妃娘娘。”
“怎麼會”蕭婉喃喃自語,側身掀起了馬車邊上的簾子。
“墨瞳”蕭婉喚了一聲。
不消片刻,一個挺拔高大的身影控着馬靠近了蕭婉乘坐的車輦。
“殿下。”墨瞳微彎了下腰,蕭婉從掀開的車漣處望出去,正好能看到他挺直的鼻子和輪廓分明的下顎。
奴隸本沒有資格隨行,只是蕭婉身邊的人實在不多,一時也抽調不開人,此行便破例給了墨瞳貼身侍衛的身份,跟隨並保護蕭婉。
車隊行進到驛站之時停靠了下來,蕭婉從自己的車上下來,一眼便看到了那個新晉位的良人,她面色有些泛白,額頭更是冒着些虛汗。
見蕭婉遠遠地在看自己,她有些艱難地讓宮女攙扶着走了過來。
“奴婢沈惠見過四公主殿下。”
蕭婉對趙芯蘭宮裏的人一概都不怎麼待見,因此對曾經趙芯蘭身邊的這個小宮女也沒什麼印象。
“既做了父皇的妃嬪,就不該再以奴婢自稱,往後見了我也無需行此大禮。”蕭婉說着,示意紫娟上前把正要下跪的沈惠扶了起來。
沈惠衝紫娟點頭道了聲謝之後便接過了一邊宮女遞過來的手絹,輕輕擦拭了一下額頭冒出的細密汗珠。
“惠良人身子是否不適”蕭婉對這個沈惠頗有些好感,見她有些難受的樣子便問道。
沈惠笑得很溫柔,擡手撫摸了下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道:“多謝公主關心,臣妾並無大礙,只是路上有些顛簸,肚子裏的小傢伙鬧騰得很。”
沈惠說話的時候神情裏透着慈愛,這樣的神色蕭婉已許久不曾見過了,她不由自主地放柔了聲音道:“這樣的長途跋涉真是難爲你了。”
沈惠淺笑着搖搖頭,蕭婉又四下看了看,發現沈惠身邊只跟着一個服侍的宮女。
“怎麼身邊只有一人父皇沒有多派些人跟着服侍你嗎”
沈惠眼神有些閃爍,“自然是有的,只是臣妾習慣了清淨,便不要他們總跟着我了。”
“哪是不想讓他們跟着那些個帶來的宮女太監還不是都被茹昭儀娘娘喚走了”
“清兒多嘴”沈惠呵斥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