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茹靠得近了,蕭婉聞到了一股子沁人心脾的香味,也說不上是何種薰香,她只感到一陣炫目,有一瞬全身的氣力像是被抽乾了。她定了定神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幾步道:“昭儀娘娘多禮了。”
公孫茹笑着起身,悄悄上下審視着蕭婉,笑道:“臣妾進宮也不過半月,卻早聽聞四公主殿下聰慧伶俐,相貌更是瑰麗無雙,一直也未曾得見,近日見了才知傳聞不虛。”
這算是恭維蕭婉皺起眉,不知道面前的人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麼藥。
“公主還未及笄吧淑妃娘娘可算是一等一的美人,都說女大十八變,這若是再過上些時日只怕是整個南陵的女子在公主面前都要黯然失色了。”公孫茹見蕭婉沒什麼迴應,只自顧自地繼續說道。
“好了愛妃,天色不早,隨朕歇息去吧,總提這些不相干的人做甚”聽到提起淑妃,蕭桓的面色似有些不悅。
公孫茹聞言識趣地朝蕭婉福了福身,轉身便隨着蕭桓上了樓。
其他宮女太監早也隨着各自的主子回屋去了,一下子整個驛館的大堂裏,竟只剩下蕭婉,紫娟還有墨瞳這三個人。
驛館裏安靜下來,蕭婉扶着桌子,有些頹然地坐下。
“公主皇上不是”紫娟有些擔心地看着蕭婉,有些猶豫着緩緩開口想要安慰幾句。
“不是什麼”紫娟話裏的遲疑讓蕭婉覺得有些可笑。
紫娟感受到蕭婉看過來的眼神,慌忙擺擺手,說話也有些結巴,“皇皇上不是那個意思”
蕭婉滿眼落寞,輕輕搖了搖頭,“他是什麼意思,我如今也實在清楚得很。”說完她又自我否定地補充了一句,“也不是如今才清楚,比之更早些,我就該看清,只是一直不願承認,只是自欺欺人罷了。”
“無事”蕭婉擺擺手,即使聽不真切,她也知道紫娟想要說些什麼,說完她想起了些事,便問道:“惠良人呢剛纔進來時沒有見到她。”
此時許久未曾開口的墨瞳沉聲道:“惠良人動了些胎氣,下了馬車之後奉皇命先行回屋將養着去了。”
蕭婉點點頭,想了想又道:“墨瞳,如今趁着行動方便,你替我看着惠良人的同時順道留意一下那個茹昭儀。”
剛纔那一股子的香味總讓蕭婉心下難安,這個美豔異常的茹昭儀,怕是有什麼不妥。
第二日清晨,蕭婉是被紫娟喚醒的。
“公主,公主,該起身了。”
蕭婉翻了個身揉揉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昨天夜裏那些無法細說的模糊聲響打擾了她一宿的好眠。
“什麼時辰了”蕭婉撐起身體,啞聲問道。
紫娟見蕭婉要從牀上起來,忙過來扶了一把,伺候着先把踏腳上的繡鞋給她穿上。
“回公主,現在已經是卯時了,這外頭的雞都叫了好幾遍了。”紫娟起身,笑着回過頭去把一早出去打來的水放到了牀榻邊的架子上。
蕭婉扭頭看了看窗外,到了秋季,這白日也變短了些,現在外頭照進來的陽光透過窗戶紙把整個屋子照了個透亮,想必不過半個時辰就該到辰時了。
“公主,奴婢伺候您洗漱更衣吧。”
蕭婉回過神點點頭。紫娟手腳麻利,一炷香時間便已將蕭婉收拾妥當。今日怕是還要奔波勞碌一整天,因此在裝束上也儘量簡約了些。捨棄了昨日穿上身的曳地長裙,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