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芯蘭恨得咬牙切齒,這會兒卻不得不陪笑着附和道:“這雪肌膏乃是難得一見的珍品,臣妾也只得這樣小小一罐,如今贈與四公主殿下,還望公主可以笑納。”
蕭婉含着淚點頭福身致了謝,那樣子乖巧懂事,配上大病初癒後單薄消瘦的身子,楚楚可憐到讓人看了心尖都發了疼。
宮中晚宴還未結束,蕭婉便藉由身子不適提前回了鳳儀宮,或許是爲了這一次秋獵途中蕭婉所受到的驚嚇做一些補償。蕭桓明裏暗裏話間透露着對她的軟禁解除這檔子事。
蕭婉告退時,蕭桓還端着酒杯笑道:“皇兒若是得了空可多到各宮娘娘處走走,朕瞧着你與惠良人感情甚篤,她這一陣子身子總是不爽利,你替朕多去看看她,陪着說說話。”
這話裏的意味再清楚不過,一衆人也就心照不宣地笑着推杯換盞。蕭湛不能離席,但也欣喜地替蕭婉磕了頭謝恩。
離開轉身時,蕭婉只覺後背處一陣發涼,她回頭看看,卻正好對上公孫茹的眼睛,她的雙眼魅惑動人,但瞳孔裏卻顯露出一絲陰冷。蕭婉渾身汗毛倒豎了起來,不願再多做停留便快步離開了。
“墨瞳墨瞳看什麼呢趕緊跟上,公主都走遠了”紫娟低聲催促,自己也疾步跟上了。
不遠處,蕭政若有所思地放下手裏的酒杯,適才也不過盯着自己的妹妹欣賞了一會兒,那奴隸的眼神就這樣直逼過來,那種一閃而過的殺意讓他不寒而慄。
“大皇兄是否身體不適臉色怎得這般難看”一旁的蕭翊略有些疑惑,他往蕭政面前放着的酒杯裏斟了一杯酒,隨口問道。
“殿下。”
蕭婉回到鳳儀宮,小花小草早已預備好一切,她便遣了紫娟去沈惠那兒瞧瞧,今日沒有見着她也不知她究竟近況如何。
蕭婉心事重重地踏上臺階,身後墨瞳出聲喚住了她。
她回過頭,疑惑道:“何事”
墨瞳站在臺階下,頎長的身子挺得筆直,他似乎一直有這個習慣,幾乎站着便像一棵青松,高大而挺拔。
蕭婉的身量也不算矮,可縱使站在離地面高了兩個臺階的地方她還也堪堪無需太過仰視面前這個男人。
墨瞳皺着眉,濃黑的劍眉在黑夜裏斜飛入鬢得像是要與他漆黑的發融在一起。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纔開口道:“您不該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蕭婉愣了愣緊接着就是一笑,“你都知道了啊。”
她擡起傷口皴裂的右手,繼續道:“我知道我做什麼也逃不過你的眼,所以本也不打算瞞你。”
墨瞳微垂下了眸子,也不知道聽到這些話他自己應該做何反應,是該感到欣喜多一些還是旁的更多一些。這一點他自己都不明白。
“殿下作踐自己的身體做的苦肉計不值當。”他有些惱怒於蕭婉在皇城外的做法,說話間也直接起來。
蕭婉聞言倒是不惱,她頹然垂下腦袋語帶無奈道:“是不值當啊,明知道父皇也不會真的把趙芯蘭怎麼樣,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即便這樣弄傷了自己,我也好想看看她驚慌失措的表情。”
她說着以袖掩脣“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