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早些回來了,若是被這些個東西再壓上個一盞茶工夫,恐怕我這脖子都要廢了。”蕭婉把桌上的珠釵步搖往邊上一推,抱怨着大咧咧地趴下了。
紫娟瞧着趴在桌上舒坦地微眯起眼睛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公主這樣早從午宴上退了下來,原來是嫌這些頭飾重得慌”
蕭婉眯起的眼睛瞬間瞪圓了,她撅起嘴道:“你倒是站着說話不腰疼,要換了你來戴戴你就知道這其中的辛苦了。”
“公主殿下,水已經預備好了,是否現在伺候您沐浴”小花從內殿屏風裏頭轉了出來。
蕭婉坐直了身子,身上冗長反覆的衣物也實在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急需卸了換身輕便的常服。
“嗯,我想自己泡一會兒,你們都先下去吧,紫娟你把桌上這些個東西收進庫房裏去,一年也就用幾次的東西放在外頭容易落灰。”蕭婉吩咐着,便自己進到屏風內準備沐浴更衣。
小花福了福身,爲蕭婉準備好換洗的衣物搭在浴桶邊的衣架上便退了出去。
紫娟躊躇了半晌還是轉進了屏風內,正巧蕭婉正在解着自己外頭的衣物。
“公主,還是由奴婢來伺候您吧,那些個東西一會兒再放。”
笨重的宮裝在穿時就廢了不少工夫,這會兒脫起來也着實費力。紫娟上前幾步,伸手把衣帶有條不紊地解開了。
蕭婉褪下了裏裏外外的衣物,露出了裏頭白皙勝雪的肌膚還有修長筆直的兩條腿,以及胸前還不算髮育得完全的一片春光。
邁步走進了浴桶,溫熱的水滑過肌膚,蕭婉舒服地喟嘆,“這會兒也無事,你還是下去先把那些東西收起來吧,另外讓小草燒壺開水來順道去沏一壺棗茶來。”
紫娟看看現下的確也無事,既然自己的主子都發話了,便也應了一聲退下了。
墨瞳從小廚房裏端了新做好的銀耳甜湯走進殿內外室的時候,整個大殿都靜悄悄的,他將碗放在桌上略帶疑惑地掃視了一眼四周。
蕭婉不在,紫娟也不在。莫不是出去了墨瞳皺起眉盯着桌上還冒着滾燙熱氣的甜湯。適才蕭婉回來時總說着嘴裏苦沒什麼味道,他這纔想着去後邊小廚房做了一小碗的銀耳糖水。這會兒卻不見了人影,若是出去了又爲什麼沒有於他提起,出去了又要何時纔回來,回來了怕是這碗甜湯早就涼了。
自從墨瞳來到了鳳儀宮,他好像還沒有與蕭婉在白日裏分開如此長的時間。從晨起時算起,他不在蕭婉身邊足足已有了三個多時辰,這三個多時辰裏他遊蕩在整個鳳儀宮裏,走走停停的,只覺得這半日時光實在過得太慢太慢,讓他走也不是,停也不是,每每路過宮門口總會駐足看上兩眼,後來也就索性站在迴廊下等了起來。他從沒覺得自己可以這樣坐立難安過。
想着想着,他忽而覺得自己有些可笑起來。一個大男人怎得變得這樣婆媽,他兀自甩甩頭,把桌上的那碗甜湯重新端了起來,正準備出去,隔了一道門簾的內殿裏頭卻傳來一些細微的聲響,緊接着就是猛烈的咳嗽聲。
“咳咳咳”那幾聲咳嗽似是衝口而出的無法壓抑,雖說隔了厚重的門簾被削弱了大部分的聲音,可墨瞳向來耳裏極好,一些風吹草動均逃不過他的耳朵,更何況這點聲響在他耳裏聽着已算異常清晰了。
內殿沒有傳來紫娟的聲音,墨瞳聽着這咳嗽聲極是痛苦的樣子,便迅速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