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明站在雨裏,派遣出去的人剛回來稟報說在顏妙彤所指的地方沒有找到人。看樣子公孫茹心思細膩,已經料想到顏妙彤經不住詢問必定會把這件事抖出來,所以乾脆換了地方。
門外傳來馬蹄聲,一聲長而尖銳的嘶鳴響過,墨瞳陰沉着一張臉走了進來,黑髮間沾着許多白色的水珠,那神情就像是要喫人了一般。
“子期”
墨瞳走過陸清明身邊,被他伸手拉住了。
“她也是一時糊塗,你不要對她說重話。”
墨瞳捏緊了手裏的長劍,半晌後道:“我纔是罪魁禍首,不會怪她。”
“子期”陸清明難免有些動容,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墨瞳側身道:“沒事,我關心則亂還要多謝你提醒。”
陸清明搖頭,鬆開了搭在他肩頭的手,“城門口已經都佈署好了,你也別太擔心。”
墨瞳深吸了一口氣,說不擔心那完全就是自欺欺人,“我去找韓叔。”
說完這句,他便沒再言語,往韓朝歌的書房去了。
邁着臺階步入迴廊,顏妙彤紅着眼睛站在那裏,見墨瞳往自己這邊過來,忐忑地喚了一聲“表哥。”
墨瞳腳步微頓,看着她說道:“夜深了,你早點休息。”說着便走了。
顏妙彤扶着廊柱哭了起來,陸清明慢慢從身後過來。
“他爲什麼不罵我爲什麼不怪我”
陸清明輕拍了拍她的發頂,嘆了一口氣,“回去休息吧。”
第二日一早,陽光從暗室僅有的一個窗口裏透進來,剛好照在蕭婉的身上。
明亮的光線刺眼,蕭婉一下睜開了眼,剛想要擡手擋一下眼睛卻發現自己的手還被捆在柱子後面。
被這樣一個姿勢捆了一夜,蕭婉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手腳已經麻木了。脖子上昨天撕裂的傷口處鮮血已經重新凝固,流淌下來的幾滴在胸口的儒裙上留下了一點點斑駁的血跡。她動了動脖子,一陣痛意傳來,看樣子好不容易結了痂的傷口又要重新上藥了。
不遠處的稻草堆裏,公孫茹還在沉睡着。大概是失血過多,凌亂的長髮下她露在外面的一側臉龐看起來很蒼白,就連嘴脣也是發白乾裂的。
蕭婉盯着她看了半晌,才發現她睡得很不安穩,眉頭緊鎖,嘴裏還在念念有詞着些什麼。
蕭婉靜下心來仔細地聽了聽,卻因爲還隔着點距離完全聽不清楚。她恍惚間就想起了昨天夜裏自己在睡夢中也曾聽到過些什麼,看來是這公孫茹夢魘了一晚上。
不去管公孫茹此刻做的是美夢還是惡夢,蕭婉四下看了看,想找些什麼東西看能不能趁這個時候脫身逃走。
被禁錮的身體視線受阻,她視野範圍內除了滿地的雜草什麼都沒找到。兩隻被縛在身後的手在地上胡亂摸了摸,一個堅硬的東西就落入了掌心裏。
蕭婉心下一喜,想來自己應該是摸到了一塊石頭,於是她艱難地把石頭鋒利的一面轉了過來,對着麻繩來回割了起來。
可畢竟石頭和利刃還是有很大區別的,沒一會兒蕭婉的手腕就因爲太用力被麻繩勒出了一道道紅痕,更有些已經因爲來回摩擦被蹭破了皮。汗水順着胳膊留下來滲進了傷口裏,疼得她咬緊了牙。
“呵,想要脫身需不需要我把這個給你”冰冷的匕首從後面抵住了蕭婉的脖子,蕭婉被這冰冷激得向後縮了一下,奈何身後是堅硬的木頭柱子,她避無可避之下被鋒利的刀刃划進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