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清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言宸正坐在原地處理文件,擡頭看了她一眼,指了指沙發的位置,“坐吧。”
容清清看了一眼沙發,繞了過去,穩穩坐在了上面。
有人敲了兩下門,琳達走進來,放下一杯茶,“如果還有什麼需要的,請您隨時吩咐。”
顯然早上那一幕已經讓她分清了現狀,她的態度疏離客氣,也顯然沒了之前對她的欣賞,不知爲何,她總覺得她搶走了鳳九的東西。
容清清也不介意,笑着點了點頭。
等人出去之後,又是一陣安靜。
容清清也不着急打擾他,坐在沙發上安靜喝了兩口茶,等了好一會兒,言宸處理完了公事,才從他的位置站了起來。
容清清只覺得身後的沙發一陣凹下,回頭一看,言宸正撐着雙手,低頭看她,眼睛對上眼睛,一個仰頭一個低頭,這畫面彷彿靜止了幾秒。
“處理完了”容清清出聲道。
言宸笑着點點頭,“讓你久等了。”
容清清側過頭,看了一眼他的桌面,道:“廢話少說,裘毅怎麼會變成那個樣子”
言宸看着她,微微皺起了眉頭。
“你見過他了”
“就在餐廳的時候,偶然碰到了,他看起來和以前,根本就是兩個人。”
言宸扯了扯嘴角,走過來做到她旁邊,拿起放在旁邊的另一杯茶,抿了一口,才緩緩開口說道:“姐,你以爲十年能夠改變人多少東西”
“”
“其實從他當年演的那一出就能看出,這個男人不如他表面的無害,他受不了喫虧,所以寧願魚死網破,也要把言氏整垮。”
雖然最後他們挺了過來,但另一個合作對象,裘氏卻沒有從那次商業危機中熬過去,裘毅乾脆把裘家全部拋棄了,任由他的父母兄弟在狼狽的雨夜逃亡,面對他們死亡的消息,也沒有一點的觸動。
他逃出了國。
反正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乾脆以另一種身份活了下來,他的內心沒有愧疚,只有金錢和權利才能吸引他的目光,如今他已經是外企一個總管,他又把目光放在了國內。
娛樂圈確實是一個撈金的地方,他一回國,就找了當地的最大頭言氏,來談生意。
他知道言宸這個人,對過往並沒有過多的計較,倒不如說他看的很清,有利益就是朋友,正如鳳九一直教導的那樣,他不是個回跟錢作對的人。
那是在鳳九不在的時候。
裘毅怎麼也料不到,已經死了十年的人,居然會還魂重生,並且這個女人,比起言宸可是更加記仇。
“他的企劃案在你手上”
言宸點點頭,把東西遞到她面前,女人的手指修長纖細,擦着他的手接過,只是這一點點的接觸,也足以讓他心神盪漾。
紙張翻閱聲在空中響起,容清清認真閱讀條紋的同時,言宸坐在一邊安安靜靜地等着,不,也不是很安靜。
他思考的聲音很吵。
從他的這個角度看到女人白皙的脖頸,頭髮散落在雪白肌膚上,十分動人的視覺感受,只不過是幾個小時沒見,爲什麼他卻有種恍然若世的錯覺
言宸覺得自己很好笑。
什麼時候,他卻開始在意這些細小的不行的東西
他知道這樣不應該,但是她就在自己面前,視線跟不聽使喚一樣,一分一秒也不想離開她。像是要把她的所有印入自己的腦海裏,如果可以把她縮小打包帶走,那就更好了。
言宸同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麼,又道:“哪裏有問題嗎”
容清清:“不是哪裏有問題”哪裏都是問題。
她不敢置信地拍了拍文件,轉而看向言宸,說道:“他這是打算直接採用日韓式的訓練模式等等,你先別回答我他這個企劃做的,從生意人的角度上來說,確實很完美,把目光放在低齡階段,高壓式訓練,再經過包裝加工一下,可是這會不會太商業化了”
看她面上露出了疑問的表情,言宸覺得很新鮮。
“這是最快的獲利方式了。”
容清清當然知道,雖然全是問題,但若只從利益角度來看,裘毅這個企劃做的確實完美,以最大的限度保證了公司的利益,也不會讓底下的人產生太大的反抗情緒。
也就是說他挖了一個坑,讓明知道這是坑的人,卻還是前仆後繼地往裏頭跳。
金錢。名聲。
所有人的追求都不一樣,但是無論爲了哪個,他們都有能力滿足,有資本的人才能夠制定規則,弱肉強食,這就是現實。
言宸看出了她的猶豫,往前湊了一些,“怎麼了”
“我不知道。”容清清覺得自從自己重生之後,血液裏流淌的冷漠好像在逐漸劃開,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刀槍不入的鳳九,她也是會爲了一點小事觸動,感受到常人喜怒哀樂的容清清,“我覺得不舒服。”
她將手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略帶迷茫地擡眼看向言宸。
“你覺得呢”
言宸:“和裘氏合作的案子嗎”
“嗯。”
言宸笑着摸了摸她的頭,“我聽你的。”
“”
她突然不知該說些什麼。
言宸的目光只在她的文件上繞了一圈,隨而伸手拿下了那疊紙,他過去,輕輕將她攬在懷裏,誰都有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但是他的女孩不會。
她總是那麼堅強,有自己的目標,所以就算是迷茫,那也一定只是暫時的。
他不想插手她的決定,但是他知道她此刻一定產生了與以往都不同的想法,否則她不必這麼動搖。
他只將自己送到她的懷裏,靠在她的肩側,輕輕吻在她的耳後。
“如果你想要的是錢,我這裏有的是,與其爲了這個去別人那費心思,不如抽點時間,多來討討我的好。”
他說的真心實意,語氣真摯到了一種讓人哭笑不得的地步。
“照你這麼說,我豈不是什麼事都不用幹了”
言宸微微後退了一分,與她拉開一定距離,四目相對,“沒錯,我可以養你。”
“”
“知道我最大的心願是什麼嗎”
“是什麼”
“我想看你笑。”話音剛落,一隻手就輕拂上她的臉頰,男人的眼神中,帶着一點她看不懂的東西,或許可以稱爲疼惜,那個總是被她呵護着的孩子長大了,他會反過來,心疼她,關心她,甚至說出一些讓人完全無法防備的話。
“你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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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你們要相信,更新晚了必然有大塘其實就是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