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藝馨說道:“我小時候見過,當時他來言氏,好像還被當做貴賓招待了,我記得他、他好像是”
這人說的很慢。
容清清愣了愣,追問道:“還記得他長什麼樣嘛”
“具體我也記不太清了,但是我知道,他有一頭非常非常漂亮的銀髮”
銀髮
容清清覺得她知道了。
辦公室的門被人打開。
言宸的動作一頓,擡頭對上一雙眼睛,愣了愣,放下手頭上的東西,“你怎麼過來了”
容清清的臉色看起來不怎麼好,走過去一掌拍在他的桌子上,桌上的東西都跟着一抖,言宸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整個人都愣住了,“怎麼了”
“他回來了”
“誰”
“長汀。”
大約也是沒有想到這個名字會出現在這裏。
言宸看着她,跟着重複了一句,“顧長汀”
“別裝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這下子可真是冤枉。
“我怎麼會知道”言宸看着她說道,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事情,“顧長汀很早就失去了消息,我連他去了哪兒都不知道。”
容清清說道:“我聽藝馨說,他還來過言家”
“就那麼一次,是祭先人的時候回來的,畢竟他在這呆過一陣子,或許對這裏也有些感情”
言宸這麼說的,容清清卻笑了。
“你說有感情”她說話的語調裏帶着一點不可思議,回憶起那雙冷漠的眼神,容清清都覺得自己再次墜入了冰谷,那個男人如同是沒有心的,無論誰做什麼,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
他不可能有情感,也不可能對這個地方有所流連。
如果說有誰最恨言家,他顧長汀理當排第一位。
他的恨意無端而來,言家從未有過虧待他的時候,可是每一次他的眼神都在和周圍的人說道,這個地方遲早有一天會被他消滅。
秦婉尛和秦匹兩人雖然都沒有興趣要執行婚約。
但是雙方家長倒是十分執着,那日容清清在家,半路就有個人敲門進來,管家打開了門,看到的是黑衣黑墨鏡的幾位大哥,樣子兇得很,看了他點點頭,說道:“請問我們小姐在不在”
管家說道:“你們小姐是哪位”
“哦,秦婉尛小姐。”
管家倒是沒有急着回答,上下環視了他們一眼,眯着眼睛笑笑說道:“你們找她有什麼事嗎”
容清清手上還端着牛奶,愣在原地看着這邊。
就見那人皺了皺眉頭。
視線猛然往這邊看來,也不是在看容清清,往後一看,秦婉尛正穿着她那件粉色睡衣,伸着懶腰從樓梯上下來,眼睛估計還沒睜開呢,還困得很,一看這樓下,整個人都愣住了。
“抓住她”
黑衣大哥一聲低吼。
身後的數名保鏢都一涌而上。
管家站在原地,就覺得耳邊有一陣風飛過,然後人就已經跑過去了,他們衝着容清清的方向過去,她站在正中央,難免擋了誰的路,有人伸手一推,差點將人給推出去。
所幸容清清眼疾手快,跟着側身一轉,抓住人的手腕,跟着一轉一扭,啪嗒一下將人摔在了地面,原本往前衝的人聽到響動都不自覺回過頭來,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全體懵逼地看向容清清。
“哎呦”
秦婉尛捂着嘴巴也一臉訝異。
容清清舉手喝了一口奶,擡眼看過去,說道:“雖然我不想插手你們的家事,但言家可不是你們亂來的地方。”
爲首的人眉頭緊皺成了川字。
看着她半晌,說道:“上去。”
這話不是和她說的,周圍的人聽了,也跟着走了上去,容清清的視線一轉,眼皮一壓,眼神倒是兇狠的很,眼神帶着殺氣,將一羣人都給壓制了一秒。
黑衣人只覺得眼前一晃,這人已經在他眼皮子底下不見了。
猛然回頭大喊道:“小心”
“砰砰砰”
女人身上的睡衣是粉白的,可是她的拳頭卻一點也不嫩,握拳左右開弓,黑衣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被活生生打了個正着。
“不帶這樣偷襲的”
容清清笑着一腳踹了過去,回頭看了秦婉尛一眼,後者也總算反應過來。
轉身欲走。
結果一轉身就撞到一個人,然而秦婉尛來不及解釋了,抓着還沒睡醒的柳藝馨往前就跑,“快走”
“哇啊啊啊”
“快跟上去”
樓下那人正看着那邊看,着急的伸手指着上面,結果剛說完,腿還沒邁開,就被人當頭一棒,給砸暈了。
管家捏着一塊托盤,微微笑着站在那裏,跟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柳藝馨被拉着跑,跑了好久,被人拉到房間裏,還覺得有點暈,然而被人猛地一甩,就聽見一聲咔嚓地鎖門聲。
“不是,我說”她覺得眼前冒金星,“你突然發什麼瘋”
“他們來了”
“啥”
“秦家的人來抓我了”
柳藝馨聽着跳腳了,“啥他們還敢追到這裏來”
“我也覺得奇怪。”秦婉尛一邊說,一邊在房間裏翻箱倒櫃地找着什麼,“看來老頭子是真的豁出去了,帶着人來鬧事,過兩天可怎麼解釋也都行不通啊”
“我說你們家到底怎麼回事”
“哎呀我怎麼知道”秦婉尛有些煩躁,語氣不太好。
柳藝馨被她一吼便愣住了。
隨即反應過來,回眸看了一眼附近的環境,這衣服褲子都被人給翻亂了,秦婉尛整個人都趴在衣櫃裏,然後扒拉了好一陣,終於跟着一停。
“啊”
柳藝馨放下一臉嫌棄,說道:“怎麼了”
“我找到了”
秦婉尛高興地喊了一聲。
從衣櫃裏面拉出一條長長的麻繩,柳藝馨被她這東西嚇了一跳,說道:“你在房裏藏這個東西幹嘛”
“我聰明啊”秦婉尛走到牀邊,將麻繩找了個位置綁上,一邊說道,“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從在你家的時候就備着了你看今天用上了吧。”
“這值得驕傲嗎”
“我驕傲了嗎”
“”
柳藝馨一臉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