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雷聲隆隆,大雨聲啪嗒啪嗒直響,她傾耳而聽,那是什麼聲音,與雷雨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顯得如此詭異
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雖然說是孤身一人,但她有一身好武藝,有什麼可怕更何況,她趙玉盤什麼陣勢沒見過
別說隻身犯險有多麼可怕,就算是大宋滅亡之際的劍拔弩張橫屍當場的時刻,她又何曾有過一絲畏懼況且,她最瞧不起的就是這種不敢出來正面視人的旁門左道功夫真是卑鄙至極
不過,這些奸邪小人靠着不正當的手段也只能嚇唬嚇唬普通人而已她趙玉盤豈會中了這些人的道兒雖然此時的她手無寸鐵,但空手奪刀的自信她也是有的,所以,絕對不能在這些人面前退縮更何況,她時刻牢記着,她是堂堂大宋公主,若是被這些無能鼠輩嚇倒,豈不是失了身份那樣未免讓他們都小瞧了她
“哪裏來的人竟敢在這裝神弄鬼”趙玉盤喝話聲中,已經暗暗握緊了雙拳,傲視的眼神敏銳地環視屋內,“還不快快現身”
屋內沒有人迴應,而那聲音仍在繼續
趙玉盤輕輕向前邁步,走一步,迅速轉身向四周,再反身,再走一步,邊走邊屏息,一雙手已經擺好招式,隨時準備迎擊,慢慢地,向前
嗯
側耳仔細聽
猛地轉頭,就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又靈的牀頭,兩盆茂盛的高大綠色植物中間,擺放着的一座白底碎花梳妝檯
那聲音像是從那座梳妝檯之中傳來
她微眯雙眼,深深望過去,這梳妝檯之內藏着什麼
那聲音分明是從那妝奩之中發出
慢慢地靠近,止步片刻,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拉開了那妝奩,雙目圓睜,她倒要看看,是何妖物
妝奩被拉開,聲音驟然增大,趙玉盤猛地低頭看下去,這一看不得了,那東西正在拼命地抖動
黑色的,扁扁的
“叮叮”
那東西一邊抖動一邊發出這種奇怪的聲響。
趙玉盤一個猛力迅速將那妝奩拼命地合上,駭然退了一個大步,眼中充滿了驚恐之餘,心中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她清清楚楚地記得,她第一次在這個國家醒來,那個和蒲魯虎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子房內,就有這個東西,當時,她將他打翻在地,他拿着這個東西呼叫援兵,害得她只能倉皇逃走。
趙玉盤絞盡腦汁,有太多太多的疑問找不到答案
首先,這是什麼神祕的武器這個武器竟然隨時可以召喚得到人手
還有,當她發現自己已經變身爲張又靈時,曾經以爲那男子並不是蒲魯虎,因爲她的外貌已經不是趙玉盤啊而且從他身上感覺不到絲毫的內功
轉念一想,內功確實也有失掉的可能性若他真不是蒲魯虎,怎麼會和蒲魯虎長得一模一樣
那麼,最重要的問題是,他的東西,爲什麼會出現在又靈的房間
想到自己從懸崖上跳下,剛一醒來就出現在那男人的房中,而此時,那男人的武器又出現在張家
難不成,他真的就是蒲魯虎此時張家這些人莫不也是他的同夥
猛地想起,張家父親母親多次提到又靈的婚事搞砸,沒準兒,那個和又靈有婚約的人正是那和蒲魯虎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任趙玉盤再聰明,也被這層層疑團攪得一片混亂。
但她確信一點,不管那人是不是蒲魯虎,不管她身爲趙玉盤或是張又靈,終是都在那男人的魔爪之下
原來,處處都是他設下的陷阱。
張子越張子越
趙玉盤想到這個名字,手指的骨節捏到發出咯咯的聲響。
他到底是敵是友
真想現在就把張子越抓來問個究竟,他爲何這三天來毫無動靜
他是不是在欺騙她
一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人可能欺騙了自己,趙玉盤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仇恨、憤怒,長久以來國破家亡的痛苦記憶,讓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屈辱,何必在這裏寄人籬下、苟延殘喘
還不如放手一搏,死也死個痛快
與其被軟禁,被折磨,被凌辱,還不如拼盡全力,快意恩仇地過完這一生
乾脆,這就出去把這些人全殺光殺一個少一個,也不枉她趙玉盤一代公主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