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生日宴只是藉口,其實是想正式向所有人介紹她,你也知道,上次訂親宴她沒來,好多人對她印象不好,但這次回來以後她和俊熙相處不錯,我覺得也是時候正式讓她和大家見個面了。”
李葉紅強壓着火氣,陪笑道:“可是你知道,這次布里斯先生的事情,都是因爲她的粗心,我們老幺也對她發火了啊,他們兩個還不一定能成呢,現在要是向大家引薦她,到時候婚事吹了,我們又要下不來臺。”
“我給俊熙打過電話,我看他對這事並沒多大反應,再說,這次又靈也只是有點兒粗心而已,樣衣被調包也不是她的錯,何必要怪罪到她身上”
李葉紅無話可說,畢竟江楚雄才是一家之主,雖然集團很多事務都交給她打理,但要拿走她的實權也不過是江楚雄一句話的事情,她左思右想半天,只好笑說:“那就依你吧,我只是想提醒一下。”
江楚雄聽她這樣說,表情方纔放輕鬆,說道:“宴會的事情你和老秦去安排,她哪天生日你知道吧”
李葉紅笑道:“我還真沒留心她哪天生日,不過她的資料我那裏有,回頭查查就知道,一切我來安排,你不用操心。”
江楚雄靜靜喝茶,再沒多說,李葉紅起身走出正房,剛纔在江楚雄面前拼命壓着火氣,此時真是氣大,回到臥室便將房門關好,給張蓓打電話。
張蓓一聽消息很是驚訝,瞬間心情跌落千丈,上次江楚雄送張又靈蟋蟀的事情一直都讓她耿耿於懷,此時可倒好,竟然要給準兒媳婦辦生日宴,張又靈又不是八十九十大壽,用得着辦生日宴嗎
別說是她喫醋,實在是說不過去,這還沒進門已經這樣的待遇了麼張蓓心中恨得發癢,張又靈到底何德何能讓江家父子兩個這麼寵愛她
“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不過也別隻顧着難過,”李葉紅在電話裏還儘量保持着平和的語氣,“你也看出來了,這次是要將張又靈正式介紹給親友,可能,下一次,就真的是要張羅婚事了。”
張蓓聞言更加沉重萬分,只輕輕“嗯”了一聲。
李葉紅道:“他們男人啊就是腦袋不靈光,完全看不出哪個女人是好,哪個女人是歹,要都像我這樣,還有她張又靈什麼事,一準是該選你纔對的,不過你不要灰心,董事長他們父子倆只是被這張又靈暫時迷惑而已,我們總有辦法讓他們清醒過來。”
“可是”張蓓仍猶豫。
“你不用怕,”李葉紅打斷她,“你有我給你撐腰,想做什麼就儘管做吧。”
趙玉盤躺在牀上翻了幾次身,感覺眼前亮堂堂,睜開眼睛,猛地從牀上翻身起來,迅速看對面牆上那幅畫,清明上河圖好端端地掛在那裏,兩側的兩盞小夜燈都還亮着,她心中大罵自己一句“該死”,竟然沒有關小夜燈就這樣睡着了,有這昏黃的燈光映着室內,她這一夜竟然睡得出奇沉穩,一個夢也沒有做,更別說回到大宋見到楚珩了,她這麼一想,格外地失望。
她站起來回到牀邊坐下,仰頭看着那幅清明上河圖,她如果沒記錯,她第一次在夢中聽到那幾聲“公主”的呼喚,就正是在這幅畫送到以後,雖然她也知道她將這畫和她的夢聯繫在一起實在過於荒謬,可是最荒謬的事情都已經在她身上發生了,她這樣想想也終究沒錯,況且,就算錯,她也不願意認爲是錯的,因爲,這是她現在唯一的希望。
趙玉盤在牀邊一直坐着仰頭看畫,好久過後她累了,雙腳扔掉拖鞋,將腳放在牀沿上,兩隻胳膊抱着自己的膝蓋,仍是盯着那畫一動也不願意動。
那是她的家,北宋的都城東京,雖然那只是畫,可是她看着,此時也覺得很親切,她想回去嗎如果那畫中有楚珩該多好,讓她每天睡覺前都能見着他。
她一邊看一邊想,看累了便重新上牀,將身體靠在枕頭上繼續看,累了就閤眼睡一會兒,就這樣,整整一個下午也沒出去。
由於一天沒怎麼動彈,晚飯的時候她根本不覺得餓,拿筷子一個飯粒一個飯粒往嘴裏夾着喫,張家父母看着她這樣互相對視一眼,悄悄搖搖頭,都沒說什麼,喫完便放下碗筷回臥室去了,龍姨一邊擦着廚具,一邊看她這樣子,心中不免又擔憂起來。
“大小姐,你今天沒和江俊熙通電話嗎”龍姨忍不住問。
張家的人都有點兒不明白,那天江俊熙雖然衝她發了火,可是後來不是已經送了她一大束花嗎,他們還以爲他倆早和好了,可最近看她既不和江俊熙通電話,也不去酒店找江俊熙,聯姻都到這份兒上了,這兩個年輕人難道又要弄出點兒變數來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
龍姨問的話,趙玉盤卻連聽都沒聽見,她只想着自己的心事,那畫,那夢,夢中的黑衣男子,還有她成爲張又靈,這所有所有的事情。
龍姨一看她這魂不守舍的樣子,也沒法再問了,只好搖搖頭,忙她自己的家務活。
“大小姐,大小姐”
客廳那邊雷敬雷賀邊跑邊朝飯廳這邊大喊,龍姨急忙轉身,一看見他們兩個,便對他們搖搖頭,又悄悄指指趙玉盤,意思是你看,她都跟沒聽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