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俊熙沒回答,想了片刻問道:“你手裏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嘿嘿”吳書鵬笑嘻嘻,“您看您,倒是單刀直入毫不客氣,可您也知道我那消息要是告訴了您,我就怕”
“怎麼怕我不給你錢”江俊熙把吳書鵬給打斷了,“吳書鵬,你知不知道我爲什麼親自打電話給你”
吳書鵬邪笑道:“當然是怕引人注意萬一這消息連您的親信都不方便知道的話”
“嗯,還有一個原因。”
“還有”
吳書鵬不明白,江俊熙笑道:“爲了表示合作的誠意”
吳書鵬趕緊賠笑道:“您說合作未免太擡舉我了,我哪有機會和您這樣的人合作我充其量就是個記者,拿消息換口飯喫,所以,您千萬別再說什麼合作,我可受不起。”
“這麼說,你一定要先付錢我親自打電話你都信不過”
吳書鵬倒是一挺腰板兒說:“我吳書鵬沒騙過人,這消息實打實的重要。”
“好吧,我把錢先付你,你要多少一會兒發消息給我。”
吳書鵬再次狡黠笑道:“江總,別忘了用您的私人賬戶。”
“沒問題。”
江俊熙將電話掛了,吳書鵬這邊聽着電話聽筒裏傳來的“嘟嘟嘟嘟”的聲音,好半天才把電話放下。
“老大,我們是不是又有大買賣做了可您爲什麼垂頭喪氣的呢”
“是啊,我們英明神武的老大,發財了該高興啊”
吳書鵬在電話裏是硬撐,生怕江俊熙看出他害怕,可此時一掛電話,他真是立刻顯出原形,緊檸雙眉,嘆着氣摘掉眼鏡,手指掐着太陽穴,他其實很想能夠靜一會兒,此時聽一旁的小子們來問很是心煩。
大買賣是不假,可這買賣做了讓人揪心,不做又可惜,這可是驚天祕密,他剛知道的時候都嚇得哆嗦。
吳書鵬想到這裏心中一陣鬧騰,“去去去,趕緊想想去哪裏找點兒猛料,就因爲你們這幫小子整天這樣無所事事我才累成這模樣的,還不快點去努力,報社倒閉你們就得喝西北風快去,走”
“是的,老大,我們知道了”
小狗仔們立刻散開紛紛到架子上拿相機往外跑,因爲他們老大氣不順啊,還是少惹麻煩。
這幾個傢伙走了,吳書鵬這才覺得報社裏安靜下來,他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兩手拇指狠掐着太陽穴,腦袋卻左右晃着,他這樣折騰半天,雙手放下的同時又狠狠敲打自己的腦袋,心說:“吳書鵬啊吳書鵬,你是被李葉紅氣暈了吧,才能捅出這種事來,本是想着讓江俊熙和李葉紅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自己還能賺到一大筆錢,可是哪成想,這因此而挖出來的消息竟然是”
吳書鵬越想越覺得天大的事兒要發生了,那消息是真的,他當時太高興,只想着趕緊抖給江俊熙,就忘了考慮後果,江俊熙或者張家,不會有人想宰了他滅口
“不行,我要狠狠地敲上江俊熙一筆,然後拿着這筆錢先躲一陣子再說。”
吳書鵬這麼一想,很快把自己索要的金額發給了江俊熙,發完信息,他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打電話。
“小高,我辦公桌右側的櫃子,第三個抽屜裏有一個信封,那是要給江俊熙的東西,非常重要,但我現在要出去,你趕緊回來,一會兒錢到了我給你打電話通知你,你要以最快速度把那個信封交到江俊熙手裏,記住,問你別的你就說不知道。”
“老大,信封裏面是什麼東西啊”
“你那麼多廢話幹嘛,你就記住江俊熙問你什麼你都說不知道。”
“老大,我想說知道但我也確實不知道啊”
吳書鵬氣的對着話筒喊:“行了,我知道了。”
他掛了電話,又罵上一句:“這羣小子什麼時候能開竅啊,真是快笨死了。”
吳書鵬也沒再多想,簡單拿走幾樣東西就慌慌張張跑出辦公室。
巔峯新聞的辦公地點離國悅凱撒酒店很近,江俊熙給吳書鵬的賬號匯了款,很快,便有人來到國悅凱撒酒店附近給他遞了一個信封。
從匯款到拿東西都是江俊熙自己做的,事實上,酒店裏工作的那些個手下,目前他也只信任薛止安了,可是這件事他暫時也不想讓薛止安知道,畢竟,這是他的家事,家醜不可外揚。
他是特意將車子開到離開酒店一段距離的地方和那個叫小高的記者碰面的,中間他還特意漫無目的兜了幾圈,他相信應該是沒有人跟蹤他,此時,他已經回到國悅凱撒酒店三層,爲了能夠悄悄的看那信封裏的東西,他沒去辦公室,而是回到了晚上睡覺的那個房間,他一進去,便把門鎖好了。
把信封扔到牀頭,他脫下西服上衣,先給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偶爾緊張的時候,他都喜歡喝一杯冰水,冰冷的液體進入胃裏,能消解煩躁和不安,讓他更快地鎮定下來。
他喝完水,慢慢走到牀邊坐下,看着那信封,好半天才將它拿在手裏,信封的口粘得好好的,裏面裝着很厚的一疊照片,沉甸甸的。
江俊熙遲疑片刻,便果斷地將信封拆開來,將裏面厚厚的一疊照片取出,看到第一張,他的瞳孔倏地就張大,他將信封扔到一邊,兩隻手託着照片一張張看,他看照片的速度越來越快,他的眼睛裏有震驚,也有憤怒,他左手摸到照片底部,他手一顫,趕緊將最下面的抽出來看着,原來下面是幾張a4紙,摺疊得比照片尺寸還小些壓在最下面,他將那幾張紙展開看,兩隻手都有些顫抖,額頭也滲出一層汗珠。
“張又靈”
他迅速將照片和紙全都裝進信封,拿了自己的西裝上衣,急匆匆的拉開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