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四雖然沒有什麼課時,但偶爾還會很用功的看書學習,他還想繼續考研留校,繼續的和伍月呆在一起,監視着她。

    他也曾到校治安部去反應有人對伍月搔擾的事,但估計作用不大,所以最終還得靠自己。

    相對於林液的緊張,伍月就放得開多了,每天表現得沒心沒肺的,還常去找許海雅商量十一出行的事宜。

    離長假還有兩天,她們便早早的,興奮地做好了去t市旅遊的準備。t市地處盆地之中,氣侯獨特,上一世的伍月就非常向往着這個神祕的邊境地帶,只是一直沒機會去瞧一瞧。

    爲此,她還特意的在美食博客下諮詢了那龐大的粉絲羣,結果那裏像炸開了窩,意見一條條的涌出來。

    伍月很感動他們熱心的幫助,有人說哪裏哪裏的東西很正點,說一定要喫那酸甜爽口的奶凍。有人說溫差變化特別大,早晚一定要穿外套,中午一定要穿短袖。有人說準備一雙適合走在沙子上的鞋子,不要讓沙子進到鞋子中,那樣會很難受。

    而林液也拗不過伍月,只得答應了她,給她們買好機票,一切準備妥當。末了,還要叮囑再叮囑,生怕她照顧不好自己,或迷路走丟等等,十足一個老媽子。

    那天早上,兩人懷着激動的心情踏上了旅途,連身邊那兩個像麥芽糖一樣的男生沒來送機,也選擇忽略掉。

    臨上機前,許海雅瞧着伍月微微出神。

    清湯掛臉的絲髮,飄逸的披散到肩下,隨風輕拂着,撫過她嬌俏的面容,白色碎花無袖娃娃裝下,迷人的小蠻腰若隱若現,下身很隨意的牛仔短褲,一雙卡奇色布鞋,白皙的細腿顯得很優美修長。

    不可否認,林液很有眼光,連她這個女孩都能看呆了。

    三年,這個比她還長得高的小女孩,不再是當年初見時狼狽的黃毛丫頭,出落得楚楚動人。

    她,慶幸自己早早的跳出了火坑。

    飛機上,兩人的位置是一起的,一坐好,伍月就想睡覺,撇下許海雅一人無所事事。

    她拿起一本供乘客閱讀的書籍,隨便的翻着頁瀏覽,旁邊坐着一位不認識的男士,這時卻動來動去的,不知在折騰着什麼。

    被擾得不耐煩,她扭過頭,卻當場愣住了。

    “嗨,海雅,好巧。”和人調換位置的宋南還未坐下,朝着對他瞪着大眼的人,咧開大大的笑容,滑稽的打着招呼。

    淺睡中的伍月也聽到了這個熟悉的聲音,睡意瞬間跑掉,睜開疑惑的眼睛,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了個問句:“林液坐在哪”

    宋南揚了揚眉,嘴一呶,大拇指朝右斜前方那劃了劃,心裏暗誹腹:“出的什麼餿主意,答應得好好的,做又另一套,現在還讓我來做大使者。”

    他倒忘了是他第一個舉雙手雙腳贊成的。

    兩個人上的飛機,四人下飛機。伍月推着行李,就是拒絕林液的幫忙,他就亦趨亦緊的跟在旁邊,一言不發。

    說好的兩人旅行呢

    坐了兩小時的汽車到了t市,已是正午。來到預訂好的賓館,林液還是跟隨着伍月,直到進入房間。

    “啊喂,你走錯房間了”她實在忍不住發話。

    “沒錯,這是我的房間。”林液很無賴的勾起脣角,順勢摟過伍月,捱到她耳邊細喃:“我就沒幫你訂房間,上面登記名就是我的。”

    “你”伍月跺了跺腳,“我不要和你睡一個房。”說完就轉身要去找許海雅。

    林液哪會放她走,大手使勁一拉,她一個踉蹌,又跌入他的懷抱,薄脣已貼了上去,親夠了再說。

    “嗯”她雙拳猛敲着他堅實的肩膀,氣死她啦,說話不算數的人最討厭。

    睡了個午覺,伍月就耐不住要出去轉一轉,喫這裏的特色小喫,手抓羊肉。

    宋南和許海雅很識趣的,說留在賓館裏再休息休息。

    無奈,她背了個小包,獨自走進這陌生的城市裏。

    咳咳,後面還有個貼身冷麪保鏢,幾次想上前牽她的小手,都被她無情的甩開。

    開玩笑,她還沒氣夠呢,哪有這麼容易就算數。

    t市是個燦爛的城市,不但陽光燦爛,還盛產燦爛的笑容。不知是這裏的人很好客,還是伍月的笑容本就燦爛,惹得別人看到她也想回一個燦爛的笑。

    她沒有朝市區繁華處走,而是沿着僻靜小道,迎着烈日,微風,細細感受着這異域風情。

    沿路遠遠的就出現一間民房,很簡陋,色彩也很單調,遠不如她小時候那間泥磚青瓦老房子。

    有些是用泥漿沙石砌成牆,屋頂卻是用茅草蓋成。有些房子根本不叫房子,像她們那裏的牛欄,全是用木板釘成個架子,再鋪上茅草。

    伍月看眯了眼,她有想過這裏的貧困,卻沒想房子都是漏風漏雨的。上世,林液給了她一個豐衣足食的生活,她還不知足,嫌東嫌西。

    人心不足,蛇吞象終會落不得個好下場。

    再往前走了會,一間居民茅房空地前,伍月看到一個穿着樸素的小男孩,坐在桌椅上,正認真的畫着什麼。

    走近一看,那支只有一截五釐米長的鉛筆,在他的小手上靈活的舞動着。有點發黃的紙張上,她看到了葡萄架上,一顆顆飽滿水靈的葡萄中在滕上,搖搖欲墜,架下,是一位揹着小孩的漂亮少婦,用纖纖玉手摘着那誘人的葡萄。

    而他正在畫的,是一個調皮的小男孩,爬到了架子上倒吊着。

    他專注着,連他們走近都不知道。那不過是歲的小孩,畫出的畫令伍月也讚歎。

    果然,做什麼都缺不了天賦。

    看着這畫,說不清爲什麼,對於t市,對於這裏簡單的生活,伍月的心裏種下了一種別樣的情愫。

    有機會,她還想來

    她看了看林液,正盯着那幅畫出神,像透過它,看到了什麼。

    伍月想,他想他媽媽了嗎她媽媽曾經也是這樣揹着他,帶着他哥哥,安靜的在做家務。

    看了一會,他突然拿下揹包,掏出了一沓包裝好的潔白的畫紙,和一紮鉛筆,放到了那張破厚的桌子上。

    然後輕輕的拉起伍月的手,輕輕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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