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嚷,令正聽舒維侃侃而談的同學,齊刷刷擰向她們,都好奇着她們接下來的對話。
舒維俊眉蹙了蹙,這是什麼個情況,這兩個女孩什麼時候有交集的男生了
伍月嘴角抽了抽,沒料她會如此的激動。被這麼多人行注目禮,她表示,好窘迫,有木有。
“先冷靜,等下課找個地方,好好說。”伍月壓低聲,扯着凌煒坐下來。
“沒什麼好說的。”她拿起書,氣沖沖的跑了。
留下一堆愣神的小夥伴們。
下課後,舒維追上快步走的伍月,關切的詢問道:“發生什麼事了她喜歡你家那誰”
呃,伍月更是無語,對着他無奈一笑:“不是,也沒什麼事,鬧點小別扭,過兩天就好。”
我家誰還沒魅力吸引人家美女,人家是盯上你老人家啦。可她不會說,要說等那人家自己說。事不關已,高高掛起。
“沒事就好。”兩人一時無語,默默的站着不動。
“伍月,剛怎回事”杜文也走了過來關心,他好像聽到誰對她動了心思。
“沒事”簡潔的答了兩字,邁步離開,個個都來湊什麼熱鬧,還嫌不夠煩嗎。
上完這節課,就只有下午一節選修課,伍月決定回去補個覺再說,最近事兒多,累人。
只是,還有更麻煩的人在等着她。
一走出教學樓,那圓圓的眼睛就盯上了她,三步作兩步擋了她的去路。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似覺得還不夠讓她答應,又壓低聲音說:“我只想搞清楚爲什麼咱們都重生了。”
本還想說沒什麼好談的人,在聽到重生二字時,腳步生生停了下來。這也是她所想的,爲何他也重生了
十分鐘後,兩人坐到了一間安靜的咖啡廳二樓。裏面很安靜,一個人也沒有,除了剛點餐的服務員外。
靠着窗,伍月趴窗臺上,眺望着遠處的漸漸黑沉的天色,快要下雨了吧。林液說過中午要一起喫飯的,這時下雨,會不會趕不回去。
多遠看出她心不在焉,眼神不知飄到哪裏去了。
“月月,我想你了。”太多的話語,到頭來,只能憋出這麼一句,但確實是他的真實想法,無時無刻不在惦念着。
伍月扭過了頭,不再是十來歲單純無邪的眼神,而是凌厲得讓多遠也縮回了視線。
“不需要你想,你應該清楚,我有男友了,我們很相愛。”誰希罕他假惺惺的說着思念,更不希望他來破壞她和林液的關係。
“你忘了上輩子如何死的了嗎”他狠狠的質問着,一點不在意是否正在給她的痛處灑鹽。
她如果生活過得好,就不會出現在那個堪亂的地方,更不會衣不蔽縷的死去。
這不剛好證明,她那個老公不稱職,缺少對她的關懷。
“我沒忘,且記得一清二楚。但我的事已與你沒關係了,請你別瞎插手。”她回答得也很強硬,最討厭自作聰明,多事的人。
“他的好多到數不清,但還用不着你來評價。”伍月有點惱,說她可以,就是不許說林液的不好。
“你”他激動得想上前拉過她,剛好服務生端着咖啡點心過來。
看着面前的咖啡,伍月笑了,笑得多遠覺得沁人,有點不明所以。
“多先生,你認爲你又有什麼好的”他到現在都記不得她討厭喝咖啡,討厭那種苦焦味。
“我老公從不會給我點咖啡。”單這一點就足以把他比下去了,分明是他拋棄了她,重活一世,卻又來說想她,質問她老公有什麼好。
對面的人這才恍然大鍔,她好像是不愛喝咖啡,瞧他一急,連這也忘了。
“我知道我也有不好的地方,我願意改,你回到我身邊好麼”他拉過椅子坐到了她的身邊,“他給不了你幸福的,可我可以,我會讓你走不一樣的路。”
“誰說,我們幸福得很”她大聲的嚷了起來,他不知道的是,上一世是她的錯,並不是林液。
“你也別忘了,是誰跟人一見鍾情,後就拋棄我的。”那個傷心的情景,在夢裏也時常想起。
“我那是迫不得已的,我回家後,我爸媽給我壓力,說不許娶一個連學歷都沒有的女人。你知道嗎,你不該去找我媽他們的。說了要等我事業有成時,有話事權時,還怕他們不讓我娶你嗎”說起這事,他也有氣,也很無奈。
“我想你有能力去判定自己想要的東西,不要拿誰做藉口。我也無法清晰的判定我們孰是孰非,但是至少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而你已觸及我的底線,別讓我再對你討厭一次。”
潑出去的水,還想收回來,還這樣的堂而皇之。伍月心裏冷笑,不知是爲他還是爲自己。
她何尚不是在尋回她的愛情她和林液的。
聽着她的話一字一句的砸向自己,多遠實在不知再說什麼,還可以說什麼。
但他不甘心,這幾年日想夜想,不就是爲了再遇上她嗎。他愛她,這是否認不了的,再沒有哪個女人可以像她一樣刻進他的心了。
這時,雷轟隆隆的響了起來,電閃着劈了過來,在人們的眼前冒着嚇人的亮光。雨也嘩啦啦的傾瀉而下,快得讓人措手不及。
雨撇進了窗戶,打到了伍月身上,她一個閃身,越過多遠,往外走,她是一刻也不想和他多呆了。
“你去哪”多遠拉住了她的手臂,外面正下大雨呢,兩人都沒帶傘。
她輕輕的扯開他的手,對他一笑,露出了兩顆可愛的虎牙,“當然是回去了,他還等着我一起喫飯呢。”
她那美麗的笑,讓他失了神。她的確不再是從前的那個伍月了,連樣子也在發生着根本的變化。
就是這一愣神,她已下樓,衝進了雨海中。透個窗戶,他扶了扶眼鏡,瞧着那不畏雷雨,在路上奔跑着的女孩,心裏的決心更加堅定了下來。
她曾經就是他的,以後也該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