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當着面罵,任誰心裏都不爽,但是,伍月又覺得她罵得好,如果不是自己,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更不會讓兩家的親人爲了他們而悲痛。
她這是一步錯,全盤錯,錯得離譜不說,這連帶傷害了多少人才是真的是罪過。
再掃了一圈場內的人,她看到了林爸正默默的擦淚。林哥一副傷痛的樣子,就不知道是不是裝的,畢竟弟弟走了,一切的財產都歸他們所有了。
那個周梅倒是裝都懶得裝一下,非常的悠閒的坐在那裏玩手機,想想也是,她不偷着樂已是對死人的最大尊敬了。
伍月慢慢的走近那個玻璃棺,透過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已了無血色的人,安靜的躺在那裏。
隔着玻璃摸了摸他應該冰凍僵硬了的臉龐,這人,還是那樣的帥,像一位沉睡中的王子。即便現在這個樣子,依然擋不住他的風采。
這樣的人,不該就這樣沉睡過去。
伍月心裏覺得好悲哀,好想痛快的哭一場,好想像他的姑姑一樣,明正言順的爲他哭。
她趴在了棺材上,與他臉對臉,任由淚水沖刷着她的難過與悔恨。她不知道爲什麼會夢來他的葬禮上,但她慶幸着自己能看到,也讓自己嘗試一下他當初爲自己痛哭的感覺。
“呵呵”無聲的哭泣過後,伍月突然的笑了出聲,卻比哭還恐怖,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傷心至極也是會笑滴,比哭還難聽。
人家都是喜極而泣,她這算什麼
記得電影裏聽過一句話:人生不是一條直線,而是像波浪線一樣歪歪曲曲,這樣纔不會覺得平淡,纔有意思。
可是,她這樣瞎折騰的後果是,無盡的傷痛吧。
“林液他留了遺言,只有一個,就是要和他媳婦合葬在一起,你們麼看法”林哥見姑姑已哭停,安靜了下來,就提出了這個問題。
這個明天前就得決定的問題。
這樣做的話最好,省得再花錢爲他買一個墓地。
“合個屁,還嫌那女人害得不夠,下去了估摸還會害人,就是個害人精。”覺得是伍月害死林液的姑姑,對伍月甚是有意見,非常的不贊同。
她還怕死後他們還糾纏在一起,林液得不到個好。
“算了,人都走了,就按他的意思做,讓他安息吧。”林爸抹了把淚,蒼老着說。
自己一手養大的兒子就這樣沒了,任誰不心痛,且他多少還認爲對那對小夫妻,他有過錯。
“醒醒”林液一邊爲牀上睡着的人擦着眼淚,一邊柔聲呼喚,就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夢,可以讓她的眼淚像水一樣的流淌,手帕都能沾溼透。
輕喊着她不醒,他彎身過去將她扶着坐起來,邊叫邊搖晃她,“再不起來我可是要動手了哦。”
很快,他就得到了一聲嗯的迴應。伍月從夢中醒來,睜開還溼淥淥的眼睛,看到面前爲她着急的男人,臉上表情是那麼的生動。
還好,他還在。
伸出小手摸了摸他還是溫熱的臉龐,撲到了他的懷裏,哽咽着,呢喃着,“再不要和你分開了。”
愛笑的女孩,運氣都不會差。伍月心裏幫他加了一句,隨即染上了笑容。
懷孕的事,她沒告訴過任何人,每日也就窩着和小六玩一玩,然後就等林液回來。
林液還想請個保姆來照顧着她,怕她一個人在家餓着了也沒喫的,畢竟她現在是一個人喫兩個人的份。
日子在平淡中是過得最快最快的,秋天已過,冬天緊接着就來。伍月抱着已長得非常高壯的小六窩在客廳的沙發上,一人一狗聚精會神的盯着電視看。
“鈴”門鈴聲打破了這份寧靜,兩雙不同的眼同時扭頭看向那扇緊閉着的門。
這門鈴響的次數少之又少,它不響,他們都忘了還有門鈴的存在吧。且,她並沒有約誰上來玩,林液也不可能沒帶鑰匙。
誰啊她邊呢喃着,邊起來走向門那,對着貓眼瞄一瞄是哪個傢伙,會在這個正是上班的時間裏來訪。
不看還好,這一看,她真不想開門了。
外面圓口圓臉的不速不客,不正是許久不見的多遠嗎,那人正用食指撐了撐那副圓形的眼鏡,似乎在和一個人說話。
但是,她看不到他旁邊的人是誰。不管是誰,她都不樂意開門,且他們從哪裏知道她住在這裏,來這裏找她幹嘛。
於是,她還是踱了回去,決定不開門,只要她不開門,誰能奈她何。
門鈴還是響過不停,裝作沒聽到就對了,她走回房間,關上門,睡覺。
門鈴聲音才小下去,手機鈴聲就猛烈的震動,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這個更不用管,還是不接。
伍月翻了翻白眼,估計這陌生號碼那是門口那人的,他挺有能耐嘛,把她的地址,手機號都查得一清二楚。
來者不善,特別是把她底子都查得清清楚楚,有備而來的人,更是沒安好心。
不是有句老話叫黃鼠狼給雞拜年麼,她估計就是人家眼中那口肥肥的雞肉。
門鈴,手機齊齊大響,吵得人煩躁不已。
門外,多遠對着身邊高瘦清冷的女子,無奈的說:“估計不在家呢,電話也沒接。要不,趕明兒再來”商量的口吻有點弱,或許,他在顧忌面前的女子的情緒。
就怕她一個不爽,又不搭理他。
“不在家能到哪去該不會是從門眼中看到你,不想見你吧。”女子冷淡的語氣中透着不悅,約摸嫌他辦事不力。
“那她不想見我,我也沒辦法呀。”很是無奈與不快。那人一直就不想見到他,從相見到現在,三年多了,見的次數用一隻手的指頭可以數清。
如果不是非得他來,他實在不想來,免得見面也是對着她不友好的面色。
可想而知,伍月有多討厭他,如果不是上一次她說的那番話,可能他到現在還在自作多情,以爲自己就是來拯救她的。
多可悲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