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我纔剛剛踏進了咖啡館的大門呢，露露就一眼在人羣中發現了我，又揚脣笑了笑，算是給我打招呼了。
“嗯。”
我點了點頭，又走到露露的對面去坐着了。
今天的露露和我上次見到的露露又是有些不太一樣的，她今天看起來更溫柔，也更憔悴了一些。
也不知道她這段時間到底經歷了什麼事情，整個人都有些萎靡不振的樣子。
眼睛底下甚至還帶着一些淤青呢，多半也是像小雅一樣，昨天晚上沒怎麼睡好的。
可是看着露露這副樣子，我卻又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比較好了。
明明到這兒來之前我還是有一肚子的話想說的，可現在就連一個字也不想說了。
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開口，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和露露說些什麼比較好。
我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提彭素文的事情才能夠不傷害到露露，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
“你就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一直到服務員都來問過我又離開了，露露才開口說話了。
她其實是一直在等着我先開口說話的，可是我一直沉默着，露露也沒了辦法，只好自己開口問兩句了。
可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而且還都是和我有關係的，難道我看着她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還是說我現在就連關心她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已經做不到了呢？
如果我根本就沒有什麼話要對她說的話，我今天又到底爲什麼要過來赴這個約呢，這又是何苦呢。
“……”
我張了張嘴巴，可又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比較好。
索性又還是把嘴巴給閉上了，就當作什麼也沒有聽見好了，這樣子對雙方都是沒有那麼尷尬的，只是氣氛有可能就會直接冷下來了。
唉，算了，冷下來就冷下來好了，我也是實在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比較好了。
“你想救的那個女孩兒，救回來了嗎？”
露露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她早就應該想到的。
按着我的性格，就算是給了我機會又能夠怎麼樣呢。
她早就應該猜到的，只要她不開口挑起話題，我肯定會這麼沉默着一句話也不說的。
大概真的是她上輩子欠了我的吧，這輩子就活該這麼還回來了。
說起來，上次我給她打電話不也是爲了一個女孩兒嗎。
現在呢，這個女孩兒的結果怎麼樣了，有沒有救出來呢，這事兒她總是可以知道的吧。
“多虧了你的幫忙，我才能夠成功把她給救出來的。”
我忍不住鬆了一口氣，一直沉默着也是一件非常考驗人的事情呀。
現在好了，露露自己挑起話題了，我也能夠放鬆一些了，不用再像剛剛那樣一直緊繃着自己了。
不過營救白悅這件事情還是多虧了露露呢，要不是有她在前面替我探路，我恐怕還沒有這麼容易把白悅給救出來呢。
到時候要麼是提前暴露了自己，要跟這些人硬拼一場才能夠救出來白悅的。
要麼就是根本沒有機會救白悅了，反而還會再次惹起李峯的懷疑了。
“我知道的，就算是沒有我，你也能夠想得到辦法的。”
露露輕笑了一聲，我的回答對於她來說其實跟場面話都是沒有任何區別的。
她都知道的，就算是沒有她的幫助，我應該也是能夠把那個女孩兒給救出來的。
她對於我的作用，更類似於一塊兒探路石或者是一套備用方案吧。
只可惜她自己從來就認識不到這一點兒，還一直傻傻地以爲這是該自己發揮重要性的時候到了呢。
可是現在才發現，一直都是她想得太多了，她從來就不是我計劃裏面最重要的那一環。
以前不會是，以後也不會是的。
我相信的從頭到尾就只有自己一個人罷了。
“其實對於這點兒，從前我就已經知道了。”
“可要是沒有你的幫助，我的計劃也不會那麼容易就成功的，我更加不可能當機立斷，決定對彭素文下手了。”
我搖了搖頭，又皺着眉頭開口對露露解釋了起來。
露露這樣子的想法是不正確的，她或許不是我計劃裏面最重要的那一環，可也是不可或缺的那一個呀。
要是這件事情沒有得到露露的幫助，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才能夠保證會把白悅給救出來的。
露露也實在是有些太偏激了，她總是覺得我不夠看重她，總是會因爲這樣莫名的事情而生氣。
可她也不仔細想想，我這還不是不想把她給牽扯到這些事情裏面來嘛，我害怕她會因爲我的事情受到什麼傷害的。
“我們之間還用得着說這樣子的場面話嗎？”
露露冷笑着看着我，又忍不住想要反問一句。
在範小云的眼裏，難道就以爲她露露是傻子嗎？
還是說他們之間已經陌生到這種程度了呀，必須得說漂亮的場面話來維持他們之間的關係了。
她記得以前都不是這樣子的，以前他們之間不是都相處得好好的嗎，彼此都是真誠又可靠的，哪兒又有現在這麼莫名其妙的煩惱。
“我是真的打心眼兒裏感謝你的幫忙的。還有白悅，雖然她今天沒有過來，可她也是跟我一樣感謝你的。”
我嘆了一口氣，怎麼露露就是不明白呢，而且她的理解能力也實在是太差了一些吧。
我這些話哪裏像是場面話了，我這明明是發自內心想要說出來的話好吧。
我是真的打心眼兒裏面感謝着露露的，還有白悅，她也是一樣感謝露露的。
雖然白悅今天沒有過來，可她的心情也是和我一樣的，都是由衷地感謝着白悅的。
怎麼露露就是想不明白這個道理呢，非得這麼不停地轉牛角尖，我就連拉都不能夠把她給拉回來。
“你的意思，我都知道了。”
露露冷笑着，又輕輕點了點頭。
她已經是無話可說了，既然我都沒有要和她說真話的打算，那她又有什麼好說的呢。
我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吧，我想讓她相信她就相信好了。
就算事情真的是我說的那個樣子好了，沒有她，我是什麼事情都不可能做成的，這是一件多好的事情呀。
至少這麼想想，她心裏也覺得非常開心不是嗎，而且這麼一來，我心裏也會覺得很開心的。
“我這話沒別的意思的，你千萬不要誤會了。”
我連忙搖了搖頭，該不會是我剛剛自己在心裏嘀咕的時候還把話給說出來了吧，怎麼露露的表情看起來就這麼不對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