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在耳邊被放大了十幾倍,猛地響起,驚雷一樣,嚇了關晟野一跳。
從未有過的感覺,陌生的,奇怪的,熱切的,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流出來一樣。
伊牧眼睜睜的看着關晟野在他面前又流下兩管血,呆滯了片刻,嫌棄的放開他的手。
“我說兄弟,你還能不能好了。
真火氣大就想辦法紓解去,總對着我一個男人流鼻血算怎麼回事。
你再這樣,我真以爲你是個變態。”
關晟野聽了伊牧的話,愣愣的擡手摸了下自己的鼻子,刺眼的鮮紅映入他的眼睛。
關晟野臉上表情漸漸趨向嚴肅,那副神情幾乎讓伊牧懷疑,他是不是得了某種疾病。
伊牧收斂起不滿的表情,換上溫和的聲音,“關晟野,你這流鼻血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如果時間很久了,我建議你到醫院檢查一下,有可能是什麼併發症前兆。”
關晟野沒說話,他很確定自己的身體沒毛病。
從出生開始到現在,他除了打架,根本就不會流什麼鼻血。
今天是破天荒頭一次,在伊牧面前,兩次流鼻血,都是因爲他,這個第一次見面的男生。
在今天之前,關晟野很確定自己的性取向是正常的。
但是此時此刻,關晟野看着伊牧那張含着擔憂的臉,平緩的心臟又不由自主的躁動起開。
他的身體沒事,但是精神可能出現問題了。
然後一改之前的磨嘰,快速衝完了身上的泡沫,穿上衣服,拉開浴室門。
貼在門上偷聽的A和C連忙躲到一邊去,面對關晟野審視的目光,兩人慾蓋彌彰的撓頭髮。
“我們沒有偷聽,門上比較涼快哈哈哈哈。”
關晟野盯了兩人一會,抓起體恤套到身上,出了宿舍。
伊牧隨後走出浴室,面對兩個室友擠眉弄眼,不懷好意的視線,一陣莫名:“你們眼睛受傷了?”
A和C在門外聽了一場活春、宮,雖然明白腦補的地方比較多。
但還是好奇伊牧和新同學怎麼才認識一天,關係就這麼好了。
“聽說關晟野脾氣特別壞,怎麼你跟他相處的這麼融洽?”
伊牧用毛巾擦拭自己溼漉漉的頭髮,對於他們的說辭懷遲疑態度。
“關晟野脾氣懷?我怎麼沒感覺。”
A和C對視一眼,兩人背過身去嘀嘀咕咕。
“這是獅子碰上馴獸師了,一物降一物。”
“下午我跟關晟野說了句話,他連看我一眼都沒有,臉上也沒表情。
但是跟咱班長,你也聽到了,那叫一個親切。”
“關晟野他不會是……那個吧!”
這兩人,真是越說越離譜。
伊牧把毛巾放到一邊,站起身,對兩人說:“我去醫務室拿點藥酒,要不要幫你們帶飯。”
兩人顧不上猜測新同學的性取向,抱着伊牧一陣感恩戴德:“班長萬歲≧▽≦!”